“这就要去了吗?”
我嘀咕一句, 拿出早就打印好的学校地图,“我看看艺术楼在哪里啊,是学校东北角!就在操场附近。”
乱步在最前面, 一打开门, 他就像一条碰到盐水的草履虫一样缩了回去:“!”
“怎么了?”
“好冷啊(t t) !!”
“哎, 谁叫你大冬天还穿侦探装的,早点听社长话, 换成大棉袄子不就好了吗?”
“不!我不换!这是名侦探最后的倔强!”
“那你为什么不穿秋裤?”
“名侦探怎么可能穿秋裤?”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福尔摩斯就背着你偷偷穿秋裤了呢。”
福泽谕吉穿过我们两个小学鸡,径直拉开玻璃门,十二月末呼呼的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 吹的乱步一个哆嗦:“嗷呜!”
他把我们两个往外一推, 就像狠心的主人拎起自家两个猫的后颈子往窗外一丢一样。
福泽谕吉沉声道:“抓紧时间。”
其实现在时间也不晚, 尽管我们路上磨磨蹭蹭半天,乱步又是吃吃喝喝又是休息,等到了学校的时候也就九点。
但是乱步他累了。
“忍一忍, 到艺术楼你想坐多久坐多久。”
我在黑夜的风里里艰难地支棱起打印纸:“已经到操场了往前直走就到了。”
“诶?你就这么看图吗?看得清吗。”乱步凑过来说。
夜里风大, 路灯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路况, 想要阅读非电子产品屏幕还是非常困难的。但是这对我一个究极生物又有什么影响呢?
我神秘地抿唇一笑:“你猜?”
乱步作势要举起眼镜。
我瞬间老老实实:“爸爸qaq”
“其实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乱步在我耳边小声说:“但是乱步大人就大发慈悲的当做没看到啦!”
“真的吗?”我假装冷静道:“听起来有点像狼人杀局, 你悄悄说给我听呗?”
福泽谕吉对我们两个在后面不知道嘀嘀咕咕讲啥越走越慢的架势终于忍无可忍了:“你们,快过来。”
我们两个立刻biu地一下跟了上去。于是,这个话题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
学校,向来都是恐怖片必备场景。
艺术楼早就已经关上了大门, 门口用那种下拉式铁门给合地严严实实, 而玻璃大门也上了电子锁, 根本就进不去。
“这样好像没法进去吧。”乱步从兜里掏出暖宝宝, 给社长和我发了一个。
“你是哆啦a梦吗, 咋啥都有?”
“之前不是路过一家饰品店吗?店主姐姐看我可爱送的~”
福泽谕吉绕着艺术楼转了一圈,回来看到我们还在聊天:“你们?”
我赶紧亡羊补牢,疯狂举手:“我看过了!只有洗手间窗户可以利用一下。”
没错,就是洗手间窗户。
大家总是对大门严防死守,一道门不够还要加两道,走廊的窗户也会在走之前一个个关上。加上这学校有钱的一比,学校招生广告里面说学校大楼每一栋都有恒温地暖空调,根本就不需要开窗户。
但是大家总对厕所视而不见。
诚然,你说有自动换气系统,可是每当屎味浓重的时候,谁都知道开窗通风来的最快。
因此,这所学校的厕所窗子,几乎都是开的。
我走到旁边的草坪上,望着一楼墙上开的又高又小的厕所窗户,发出了不得不同甘共苦而幸灾乐祸的笑声:“乱步先来?”
乱步后退一步,警惕道:“为什么是我先?”
“因为你最柔弱啊,需要人带上去,不然你自己翻墙?”
我对他轻快地k了一下,嘿嘿一笑。乱步心知不妙,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社长救——”
等到乱步反应过来,半个身子都已经卡在窗子上了:“!!啊啊啊!!”
我扒着白色的下水管道,把他往里面轻轻推了推:“快点下去啊,你这样是堵着窗口是怎么回事?”
乱步惊恐:“nonononono——!”
福泽谕吉已经选择了隔壁的厕所窗户。
乱步刚刚那一no,把厕所的感应灯都给喊开了。他陡然发觉头上一亮,下意识差点又叫了出来:“啊——”
还好他反应快,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大叫了。乱步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窗,整个人颤颤巍巍、带着哭腔小声道:“救命啊”
“哎,算了。”我说:“既然如此,我就先从隔壁那边厕所翻过去,马上就来救你啊。”
“不!”
乱步绝望了:“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到这里啊!这里可是女厕所!那个女鬼万一巡街巡到了咋搞!”
“你都发现是女厕所了?”
“这都没有男性嘘嘘池怎么可能是男厕啦!”
“可是你不肯下去,又堵着窗口,我怎么跟你走一条道儿?”我发出塑料安慰:“别急,我很快的。”
话音刚落,我就踩着墙壁,以能让牛顿气的死去活来的方式,从墙壁上直直走到了隔壁的窗户,然后顺着跳了进去。
隔壁的乱步阿巴落泪:“不!”
福泽谕吉正在和男厕门锁作斗争:“门上锁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要不拆掉?”
福泽谕吉:“这不好吧。”
“哎呀,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走过去看了看:“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
福泽谕吉:“?”
“爬通风管道。”
我说爬是真的就就爬,当场就开始脱衣服。
福泽谕吉当场就转过身去。
我一边脱一边说:“社长您待会儿记得把我的衣服带出去哎做个委托真不容易,这酬金就该给这么高!”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赶明个儿见到富婆咱们千万记得要加钱!”
我三下五除二把一身碍事的二尺袖脱到只剩内衣,裙子全都放在洗手池上,然后趁福泽谕吉不敢转身的时候,像小叽居一样爬到通风管口,一把扯开罩子爬了进去。
实际上爬通风管道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还好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捏出我的体型。这使我下管子非常容易,不会被窄小的空间堵住。
这里我要实名diss一下那些好莱坞猛男特工片,真的太假了。通风管道里真的很小,也就是日本妹子这样的身高、桥本环奈圆润起来之前的身材能钻进去。更别提还会遇到许多障碍物,手里不捏个工具怎么进得去啦?
我一路遇物拆物、遇管爬管
就,一不小心爬歪了。
等我找到出口可以跳下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艺术馆里的不知名地带了。
这可真不能怪我,我又没有地图,通风管子内部宛如迷宫一般,我经常要像玩游戏一样,选择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简直是地狱模式。
隐隐地,我听到了高跟鞋踢踢踏踏走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趴在通风管道口,打算先不打草惊蛇,等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要不要下来。
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有人会在艺术楼里?明明大门都锁了的说。
可能是我之前爬通风管道的还是太不小心,也没注意控制音量什么的,那位走路的人也听到了来自上面的声音。
应该是个女人。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下了这样的判断。
我趴在管口的缝上,借着折射进来的月光观察对面的楼梯。
怎么还不下来啊
知不知道虽然我不会冷,但是通风管道里真的很挤!究极生物也怕挤啊!
女人似乎是被刚才我爬管子的声音给吓得不轻。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从上面走下来,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就好像害怕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一样。
奇怪,如果是这所学校的人,她没理由不知道学校艺术楼的事件啊?
而且这都九点了,大门都锁了,她怎么呆的这么晚还不回家?就算她胆子大,那学校也早就关门了,又不是来偷东西,她图什么啊。
随着女人渐渐往下试探的身形原来越多,我渐渐地看出来点名堂了。
她一身黑白职业装,外套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黑丝袜,红底高跟鞋。
女人目测20多岁,皮肤很白,妆容精致,烫过的卷发被高高盘起,发髻上别出心裁地插了一支簪子,手里拎着的包能闻到到价值不菲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从楼上走下来,转过楼梯,直奔后面的黑暗处——
我眼瞳一缩,原来如此!
这是后门的电子门,因为又重又厚防盗性好,所以是没有下拉式卷帘门的,也就是说极为方便晚走的人出入。
女人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急急忙忙掏出了一张电子磁卡。
显然,这就是电子门的钥匙了。
我找准时机,在她还没来得及把卡嘀上去的时候,我一把掀起了通风管道的口子,用人类动态视力都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扑了上去!
“啊——!”
她刚要发出尖叫,就被我用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女人一边挣扎,一边流下了滚烫的眼泪:“唔唔唔!”
女人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我捂住她的手堵住了话语,她挥着包往我身上胡乱击打,好像这样就能把我打飞怎么滴
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松开手。
于是我突然松开了手。
女人一时不察,本来她就在试图发出音节,我这一松,刚好就让她把要说的内容脱口而出。
她吓得瘫倒在地,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害你!我都是被逼的!”
“观月同学你、你放过我吧!”
诶?诶诶?!
女人跪在地上吓得嚎啕大哭。
她背对着我,甚至不敢爬起来回头去看一眼我究竟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人:“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是石野理事长逼我的!我只是做了一个证明,我没有害你”
她的身子在冰冷的地上剧烈地发抖。
我想了想,对着她抬起了手。
因为进化而伪装消失的嘴又在我的手背上显现出来。它像是极为愉悦地咧开了嘴角,好像在兴奋这来之不易的戏份一般,声音也变得极为快活。
“——血鬼术。”
“强制昏倒催眠低语。”
下一秒,女人就像一条精致而狼狈的白色蛆虫一般,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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