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也是他南蛮王的母亲!
一个王爷要逼迫一个即将成为太后的人给旧皇陪葬,即使是他南蛮王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成功,很大的原因便是有她的支持。
暗中安排人煽动满朝文武上书死谏,再以铁血手段斩杀领头之人,最终妥协,亲自赐毒酒给儿媳,再安排人送儿媳给儿子陪葬……
一切水到渠成,不留下丝毫的证据。
还为自己赚取了名声。
这就是当今太皇太后的手段!
南蛮王当真是继承了母亲的衣钵!
当时的南蛮王以为母亲是对孙子宠爱,容不下一个做了错事,害了自己孙子的太后。
可如今细细想来,一个孙子的心智是否健全,似乎不足以让一个太皇太后有如此大的决心。
看来此事另有隐情!
南蛮王不禁有些发怵,他突然认识到自己好像一直小瞧了母亲。
只是母亲到底发现了什么?
对待自己,对待她的孙子又到底是什么态度?
南蛮王只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母亲了。
记忆里那个温柔体贴,心地善良,不忍心伤害一条性命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看来当年之事,他需要亲自查一查了。
但现在,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
南蛮王先是派人去查那本《斩天剑》的来历,一个敢糊弄自己,甚至另有所谋的门派,他不介意让其消失,
随后他又派人去查那风雅阁的底细,查那个小雪姑娘的来历。不管是董青柏还是董雪松,他都必须要知道的更多。
之后他又询问了那几个山贼头目的情况,才知道那几人早已落网,如今正押回南王城,估计晚上就能到达。
最后,南蛮王又叫来了那个老鸨。
她被侍卫找上门时,还以为又做错了什么事,王爷要找她算账。
当场瘫软在地,是侍卫把她架着带到了南蛮王的面前。
还不等南蛮王开口,她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南蛮王无语,又让侍卫把她架了起来。
“我有那么吓人吗,把你吓成这样?”
南蛮王不解的问道。
那老鸨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带下去吧。”
“你们以后也别板着个脸,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问罪的呢。”
南蛮王对着侍卫说道。
侍卫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吩咐下去,王府之人,以后对待百姓要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不要让他们害怕。”
“若是有谁敢去扰民,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行了,下去吧。”
侍卫领命,带着老鸨下去了。
既然被称为仁德王爷,那他就要约束好下人,不能让好不容易积攒来的民心因为一点细微之事失去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积攒民心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皇室子弟从小就懂得。只是以前的他,雄霸一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或者说是为了与朝廷分庭抗礼。
如今他所图谋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王爷的位置,而是半个天下。
孙子会有的,有些东西也该去准备了。
……
刚过正午,邹傲之一行人辞别了南蛮王,要从北门出城。
南蛮王并没有挽留,也没有派人去送他们。
福以山还留在王府,他还有太皇太后的懿旨要完成。
作为钦差大臣,朝廷二品的礼部主官,邹傲之还从没被人这样不待见过。
其实他们本应该一大早就出发的,毕竟主人不欢迎,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只是邹傲之对于韩坚白有了很大的成见,上午便是派人在城中打探消息,探一探韩坚白的虚实。
事实也不出他所料,宴席之上南蛮王的话是真的,城中很多人都可以证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韩坚白要与霸天阁联姻,而霸天阁与南蛮王府的关系又很不一般。
一个总督、一个王爷,本应该是水火不容,形成相互牵制的局面。实际上却是相处融洽,从未有过冲突。
韩坚白还拜访过南蛮王很多次。韩家公子病倒,王府还派出了有名的华大夫相助……
如此等等,算得上是铁证如山。
邹傲之已经认定韩坚白早就和南蛮王走到了一起。也猜出这就是南蛮王能容下韩坚白,而韩坚白又能获得实权的原因。
他已经在想该怎么在陛下面前好好参韩坚白一本了。
韩坚白并不知道邹傲之心中所想,邹傲之也并未告诉他何时离开。
于是他一大早就等在了北城门,想要当面与这位在宴席上误会了他的钦差大人解释内情。
从早晨等到正午,他才知道这位钦差大臣一直在城中打探他的消息。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邹傲之的车队行至北门,被韩坚白亲自出面拦下了。
百名禁军,还是有不少人认得这位二品总督大人的。
无人敢拦,韩坚白轻而易举地就走到了邹傲之的马车前。
他躬身对着马车说道:“请邹大仁下车一叙。”
他们二人平级,本不该如此的。只是现在邹傲之对他有误解,又是钦差大臣,能上达天听,他不得不如此。
话说完,马车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韩坚白又无奈地说道:“邹大人,这其中有误会啊。”
“是误会还是另有隐情,我相信陛下会有定夺的。”
马车内邹傲之的声音冷冰冰的,可以听出其中的不屑。
韩坚白刚要开口解释,只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城内传来。
很快,一名侍卫骑马冲入了禁军之中。
那名侍卫看穿着是王府侍卫,他下了马,走到韩坚白面前,行了个礼说道:“总督大人,王爷有封密信让在下快马加鞭送给大人,请大人过目。”
韩坚白听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下,恐怕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韩坚白并没有接这封密信,而是焦急地对着马车说道:“邹大人,你听我解释。”
邹傲之压着怒意讽刺道:“不必了,韩大人如今可是王爷的座上宾,我一个小小的二品官,得罪不起!”
“来人,出发!”
韩坚白还想再说些什么,禁军却是直接将他给请开了。
韩坚白看着一行人出了城门,此时也是无可奈何了。
“韩大人,在下还在这里呢!”
等了许久的王府侍卫不怀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韩坚白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人,脸色有些复杂。
那侍卫却又冷冷地问道:“韩大人。”
“这密信您是接,还是不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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