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山迎松殿内,风澜向东方清棠复命。东方清棠询问她此行可否顺利。风澜将自己依靠院长令斩杀任飞扬的事说了出来,并双手捧起院长令请罪。
东方清棠没有责怪她,反而称赞道:“做得不错,若不见血,怎么能遏制外门的糜烂之风。”
风澜依旧捧着院长令,如实禀告道:“徒儿是出于私心,请师尊责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块院长令你便留下吧!”
风澜震惊道:“师尊,院长令何等重要,徒儿万万不能接受。”
东方清棠想了一下,收回院长令,缓缓道:“确实是为师考虑不周,你现在还不适合掌控院长令。”
风澜听着这话,总觉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林蛮儿。
东方清棠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有些好奇道:“你与那林蛮儿到底是何关系?”
“非他不嫁,生死相随。”风澜神情坚定道。
东方清棠听到这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见她一声叹息,劝诫道:“为师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人心可是会变的。或许你此刻坚定不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淡去。”
“我不会的。”风澜紧握着拳头,她相信自己也相信林蛮儿。
东方清棠一丝苦笑,这一幕太熟悉了,宛如昨日。
“为师不会干预你的感情,但作为过来人,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仅仅十八岁,以后的岁月太长了。等你到了为师这个年龄,你会明白道之无情。”
风澜听不进去,问道:“师尊,徒儿已经成仙,您能否告诉徒儿,林蛮儿的去向。”
“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再见到他。届时,你或许能明白为师的苦心。”见风澜还要问,东方清棠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去。
风澜离去后,东方长琴在门口看见了她,自言自语道:“好熟悉的背影啊!”
东方清棠同样自言自语道:“是啊!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性格。”
东方长琴进入迎松殿,在一番请安后,提出自己想要做内门弟子的想法。
东方清棠对此倒颇为惊讶,询问道:“内门弟子修行资源有限,你想好了吗?”
“回禀姑祖母,侄孙已经想好了。您要整肃梅州分院,那侄孙绝不能成为别人借题发挥的对象。”
“好!不愧是我东方家的男儿。你父亲若有你一半的觉悟,也不会将皇室搞得乌烟瘴气。”
“子不言父过,侄孙只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说完躬身一拜退去。
东方清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欣慰道:“我东方家总算是出了一个像样的后代了。”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柔声道,“大哥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吗?”
“下次做事前先想想后果,梅山山脉可有三位至尊妖王。”迎松殿屋顶上,老乞丐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大哥在,所以我不怕。”
“哼!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东方清棠微微一笑,突然笑容戛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哥,之前的超六品魂仙到底是谁?”
“不清楚,不过当世的几位超六品魂仙都不在梅州。”
“这么说梅州有一位隐世的超六品魂仙?”
“应该是吧!要不然我这副老骨头恐怕要留在这里了。”老乞丐说着捶了捶腿,似乎想以此证明他真的老了。
“至尊妖皇真有那么厉害吗?您可是九品剑仙啊!”
“就是鬼剑那个老家伙来了,也打不过三位至尊妖皇。”
“看来我是捡回了一条命。”东方清棠有些后怕道。
“不是捡回来的,是别人救回来的。”老乞丐纠正道。
“既然别人不想我承这个情,那我就不承呗。”
老乞丐闻言,叹了一声说:“能同时震住三位至尊妖皇,想来咱们也承不起啊!真不知道他突然现身,究竟是救人呢还是有所暗示。”
“暗示什么?”
“暗示咱们东昊皇室的不思进取。”
“唉…不思进取的又何止咱们东昊皇室,其他皇室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的祖星,除了青龙、玄武等守护神殿,其余都想着一步登天呢。”
“所以你想改变这个局面?”
“我没那么大抱负,我只想改变梅州分院,最少在面对妖族时不至于被吓破胆。”
“好,你尽管放手去做,老三那边我去说。”
“三弟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杀了他,东昊皇室不是他一个人的。”
“三弟也有他的苦衷啊!”
“苦衷?争权夺利?称霸神舟?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灌了一口酒说,“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是女子,哪有他做皇帝的份。”
东方清棠听着这话,似乎明白他此行的用意,试问道:“您是想……”
“还早呢!罢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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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山下演武台,林蛮儿连胜四场进入第二轮。监场长老发现他还站在台上,问道:“你怎么还不下去?”
“俺等第二轮呢。”
监场长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点,问道:“你不是法修吗?不用补充灵气吗?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要等明年。”
“没事,俺觉得他们不是很强。”林蛮儿眼神真挚,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然而,他这话在别人眼里可是嚣张到不能再嚣张。
监场长老有些受不了他,朝台下弟子吼道:“还不去叫人。”
约一盏茶的工夫,已经通过第一轮的二十多位外门弟子到了,其中包括江永春。江永春一看到林蛮儿,当场放弃第二轮的机会。包腾跟江永春有矛盾,自然少不了一番嘲讽。江永春气得牙痒痒,本来打算回去,却听那位聪明的弟子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江永春一听,猛拍大腿,差点痛得离世。不过,想到接下来的一幕,他的疼痛似乎消失了。面对包腾恶毒的嘲讽,他放低姿态回了一句,“我是不行,那你去试试啊!”
包腾哼了一声,跳上演武台,并对江永春说:“好好看着。”
江永春憋着笑,认真回道:“放心,我一定会看的仔仔细细,绝不会错过你摔下来的惨状。”
包腾听着这话心感不妙,他打量着林蛮儿,问道:“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别问了,俺赶时间。”
包腾见他如此轻视自己,长鞭一甩攻了过去。林蛮儿没见过鞭修,心里好奇,没有立即将包腾打下台。而是利用灵巧的身法躲闪,以便观察他的出招。
台下江永春看到这一幕,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按理说包腾应该撑不过三招的。”
旁边有位大剑师巅峰的剑修顾浩听到这话,开始观察林蛮儿。他发现林蛮儿的身法分明是剑修的路子,为何不用剑呢?他转头看向一位身着棕黄色短打的汉子,问道:“梁大哥,此人的身法不像是法修吧?”
梁武似乎看出端倪,回道:“他哪是什么法修啊,分明是战法混修。”
“战法混修?那他为何既不用剑又不用法术呢?” 顾浩不解道。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在观察包腾的鞭法。”
“在演武台上观察?他是得多狂妄啊!” 顾浩有些难以置信道。
“狂妄还是自信要看包腾一套鞭法使完后,他的反击。”
梁武刚说完,林蛮儿便抓住长鞭,顿时寒冰沿着鞭身直扑包腾。包腾弃鞭,林蛮儿震碎寒冰,握着鞭头以鞭柄打在包腾胸膛,将其打下演武台。
不巧的是,包腾正好落在江永春腿上。只听一声哀嚎,江永春刚接好的腿又断了。
监场长老自然也看出林蛮儿是在观察包腾的鞭法,不然拖不了这么久。他并未上台,而是坐在椅子上,宣布道:“这一场林蛮儿胜。”
林蛮儿收获长鞭,空甩了几下,欣喜道:“这鞭子真不错。”
包腾可不依了,索要道:“你还给我。”
林蛮儿摇着头,拒绝道:“俺赢的,就是俺的。”
包腾见他如此强横,可自己又打不过,看向监场长老,想让他主持公道。然而,监场长老端起一杯茶,愣是装作没看见。
包腾刚要开口,就听监场长老宣布道:“下一位。”
包腾心里明白,这鞭子怕是要不回来了。他看向一旁哀嚎的江永春,抬腿就是一脚,大骂道:“江永春,都是因为你,你赔我神兵。”
监场长老看到这一幕,呵斥道:“谁要闹事就滚出去。”
包腾闻言,提着江永春,急奔出了演武场。
第二场是一位水系法修,他认为自己的寒冰掌强于林蛮儿,故而一上场连招呼都没打,就催发寒冰掌。
林蛮儿看到他运转灵气,当即一鞭子抽去,正好打在他的经穴上。然而,这一幕却让台下弟子所不齿。因为在他们眼中,是林蛮儿先偷袭别人。
梁武则看出始末,呵斥道:“都闭嘴。”
众弟子都有些怕他,纷纷闭上嘴巴。
演武台上,林蛮儿像一个驯兽师一样,挥动长鞭训着狮子。想让他跳他就得跳,让他弯腰他就得弯腰。那位水系法修直到被打下演武台,都没有用出寒冰掌。
监场长老走上演武台,严肃道:“东方院长有令,演武台上无限制。即,手段不限,生死不限。当然,好消息是今年内门弟子的名额有四个。”
梁武听到这个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可没把握胜过林蛮儿。
监场长老下台后,众弟子议论纷纷,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上台的。
顾浩一番犹豫,看向梁武说:“梁大哥,我去给你试出他的底牌。”
梁武抓住顾浩的肩膀,摇头道:“你试不出来的,别上去。”
演武台上,林蛮儿看着众弟子,问道:“你们咋不上来呀?”
话音刚落,就听众弟子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打不过还上个锤子。”
这话虽然粗俗,但说出了众弟子的心里话。监场长老也是郁闷不已,怎么又出现这种局面了。他一步跃到演武台上,指着刚才说话的弟子,命令道:“你上来打。”
那位弟子骂了一声倒霉,然后极为干脆的认输。监场长老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宣布道:“林蛮儿进入第三轮。”说完走下台去,却发现林蛮儿还站在台上。他心里无语,劝道:“你虽然很强,但总要稳妥一点吧?”
“没事,俺还能打。”
监场长老连叫三声好,然后看着台下的弟子,吼道:“还不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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