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见两人聊得投机,便悄悄离了席。
柜台后的丽珠看似忙忙碌碌,眼光却没离开过举杯共饮聊得投机的一大一小,陡然间面前多了一道阴影,顿时不太高兴地问道:这位客官可是要再来点什么?
那什么,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丽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他带到了后院:客官有话请讲。
小六子不好意思地挠头,时不时偷瞄丽珠一眼,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丽珠一心惦记着小少爷,见他磨磨蹭蹭的,很是不耐:客官,你究竟有什么事儿?
我......我......
算了,等你想到再说吧。丽珠转身就走,小少爷可不能叫人拐走了,就算对方是曾经的姑爷也不行。
一阵香风带过,一片衣角擦过小六子的手背,他反射性地拉住她的手: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丽珠:......
啥意思?
就是我对你有意思,我娶你,我养你,你别再这里卖酒了,以后我挣的钱都交给你成吗?总算把这话说出来了,小六子松了口气,继而紧张兮兮地等着丽珠的回答。
丽珠的表情僵住,她见过小六子很多次。见过太多被自己吸引的男人,她对小六子的心思多少知道一点。只是那么多男人表现出对自己有意思,却多只在揩油而已,唯有他,说想要娶她。
她怔愣片刻,莞尔笑道:客官说笑了。
小六子结巴道:没,我没说笑。你,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挺有钱的真的,我还是四品带刀侍卫,每月的月银足够养活老婆孩子,你,你跟了我,我定不会叫你吃苦的。
他说得很认真,双眼中满是真诚。丽珠的脸蛋倏然爆红,甩开他的手道:那什么,厨房里还有事,客官自便吧。
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这是被拒绝了吗?小六子很是沮丧,回到大堂,柜台上已经没了丽珠的身影,他落寞不已。眼见老十跟一小孩聊得投机,他便寻了另一边的空桌坐了下来。
那边弘晙正跟老十打听新式学堂:听说京城的学堂想考状元的读四书五经,想当将军的便读军事学院。罗叔,你听说过军事学院吗?
听过啊,爷就是京城人呢,要不我回去以后再给你细细扫听一番,看怎样才能入学?
好啊好啊,如果可以入学我就让额莫把这先生给辞了。
可怜的先生,这饭碗大概是丢定了。老十觉得以自己的能耐,甭管什么学堂,送个小孩进去都不算事儿。就算学堂是十三在管,可这学堂最初还是九嫂提出来的呢。十三便是不卖自己面子,还能不卖九哥面子么?
他喝了口酒:入学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你额莫能同意你去京城吗?
没事儿,我表哥也想去呢。
你表哥也想当将军?
不,他想研究大炮,听说三年前敦郡王就是靠大炮把大策凌敦多布打怕的。表哥说,漠西蒙古这两年都老实了。
老十对新式学堂只能算是略有耳闻,毕竟他在京中的时间真的很少。要不是九阿哥给他吹嘘过婉宁这笔功绩,他没准连新式学堂有些什么学院都搞不清楚。
不懂的事务他倒没夸下海口,而是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爷好几年没回京了,也不知这学堂究竟怎么个情况。这样,爷回去先给学堂摸摸底,然后给你写信。若是你有机会去京城,便拿着这玉佩去泰隆钱庄寻人便是。
拿这玉佩就能寻到你吗?
那是自然。
吃罢饭,老十居然有些依依不舍,鬼使神差般的脱口问道:晙儿,爷瞧着你额莫这酒肆也赚不得什么钱,不如关了店去京城发展啊,你不是想去京城读书吗?
弘晙摇头,神秘兮兮地凑近老十:罗叔,额莫肯定不会走的,她说她要在这儿等人呢。
等你阿布?
这谁知道呢,唉,女人啊。弘晙老气横秋地叹口气,惹得老十忍俊不禁。
另一边,小六子拦住了丽珠:丽珠,我得走了,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能考虑考虑吗?你若同意,我回去就让人来提亲。
丽珠摇头:多谢公子厚爱,但丽珠并没有去京城的打算,此处再不好,却是丽珠的故乡。
小六子最后失魂落魄地走开了。
丽珠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别说,她还真挺心动的,四品官耶,而且这男人看着憨憨的,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弘晙不知打哪冒出头来:丽姨,你怎么不跟他去啊,你要去了京城,我就能上军事学院去读书了。
美得你,刚刚格格说了,让你吃完饭就上去找她,今天的课虽然没上成,但是作业还是有的。
大堂顿时传出弘晙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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