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撇去九福晋的身份不说,此人确有其才,无怪乎皇上会重赏。”
四阿哥不屑一顾:“一个女人罢了。”
“诶,四爷此言差矣,有时候女子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啊,特别是得皇上看重的女人。您想想,九福晋这些年做了多少事儿,那些小发明就不说了。光是康熙四十三年拿私房钱资助佃农就足够皇上注意到她,后来又免费开平民学堂,再加上摊丁入亩的政策。这若是个男子,至少也该位列二品了。九阿哥这些年顺风顺水,未必没有她的功劳。”
“皇阿玛不是最忌后宫干政么?”
“所以四爷还有何可担心的,与其防着她,不如想想怎么将她收为己用。”
“老八都没能拉拢到人,爷府上可和他们没交情。”
邬思道笑了起来:“四爷没有,可十三爷有啊。”
四阿哥更不满了:“说到十三弟爷就来气,夹缝道那一年怕是将他身上的锐气都磨尽了,爷寻他喝酒吃饭可以,一聊政事就一问三不知,说是只想好生把学堂发扬光大。邬先生,你说十三弟是不是生气了,气爷没及时将他从夹缝道里捞出来。”
“十三爷侠义心肠,应不至于计较这些,许是真的被圈怕了。”
“那怎么办?他若一直这样下去,朝堂上哪还有他的位置。”
“四爷且再看看吧,十三爷刚被封为贝子,瞧皇上那意思,应是不再对他满怀戒备了,此时叫他掺和进来反而是好事儿。”
“先生,时不我待啊。”
邬思道捋捋胡须:“皇上身体康健,咱们还有时间去谋划。四爷,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得想办法把手伸到军中去。”
四阿哥来了精神:“先生的意思是?”
“湖广巡抚年暇龄即将回京叙职,她有个闺女正值花信之龄。”
“年羹尧?”
“嗯,此子深受皇恩,颇得皇上看重,四爷若想娶他妹妹,还得好生谋划一番,莫叫皇上起疑才是。”
“如此,便拜托先生了。”
沉香榭
桃花灼灼满树,小小的女童手提一把沉重的大刀,腾转间大刀虎虎生风,砍落的不止桃花,还有桃树的枝丫。边上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满眼崇拜,小巴掌都拍红了:“格格好棒,格格太厉害了。”
赵正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就只能看个热闹了。格格,注意用巧劲儿,光用蛮力的话,坚持不了多久的。”
殊雅气吞山河地砍出最后一刀,桃花雨霎时纷扬而下:“师傅,我已经没力气了。”
“那就歇会儿。”
男童立刻殷勤地奉上一杯茶,还掏出一块手绢给她擦汗。殊雅嫌那帕子太小,让丫环豆沙去拧毛巾:“世扬哥哥你怎么还藏手绢啊?跟个小娘们儿似的,到时肯定被你同窗笑话。”
赵世扬抿了抿唇:“我这不是帮你带的嘛,你老忘带,流鼻涕的时候怎么办?”
“你才会流鼻涕呢,哼,鼻涕虫!”
赵世扬连忙申辩:“格格,我早不流鼻涕了,真的。”
殊雅满脸不信:“不流鼻涕你带手绢作啥?想学娘娘们拎着手绢一扭一扭地走路吗?”说着她还扭了几步,让赵世扬越发不好意思。
婉宁着实看不下去了:“殊雅,不准欺负世扬哥哥。”
赵世扬是赵正康的儿子,带来陪殊雅练武的,但这小子资质比起殊雅来差了一大截,也没有殊雅对武学的热衷,三年下来,反叫八岁的殊雅远远甩在了后头。
殊雅嘟起嘴:“才没有,额娘怎么来了?”
“额娘要不来,你还记得你今天有文化课吗?”
殊雅顿时垮了脸哀嚎:“额娘你不能忘记这事儿吗?”
婉宁哼了一声,这才转向赵正康:“赵侍卫辛苦了。”
“福晋说的什么话?能教格格习武是属下的荣幸,我家小子资质要有格格的一半,老赵我也就知足咯。”
“男孩子也不一定要习武,好好学习也不错,世扬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赵世扬小手握拳:“福晋,小子喜欢习武,最喜欢习武了。”
殊雅顿时乐了,哥俩好地撞了撞他单薄的小身体:“好兄弟。”
婉宁:......
赵正康:......
将殊雅拎进小书房跟先生学生,婉宁又赶着去看龙凤胎和弘暄。他们如今已经五岁了,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三个小孩凑在一起,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玩法。而在婉宁给他们念诗词的时候,三人也显示出了惊人的差距。
记性好,悟性高的弘暄经常将她生的两个衬成饭桶。
婉宁寻思着,等老十回来,要立刻叫他安排先生给弘暄启蒙,这么聪明的娃,每日光傻玩就太可惜了。
她翻出一堆绘了彩图的木牌,打算教他们认字儿,还没让三个小娃站成一排呢,银环便走了进来:“福晋,金环来了。”
不年不节也不是月初,金环来做甚?婉宁想不出答案,便干脆不想,直接让把金环带了进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