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哭得梨花带雨,可惜九阿哥不为所动:放开,不然别怪爷不念你是个孕妇。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冰冷,湘湘不敢再痴缠,放开他的腿后只坐在地上嘤嘤而泣。
九阿哥很是烦躁:爷让你喝避子汤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以你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生下爷的孩子,爷再问你一遍,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爷的。
湘湘害怕得牙齿打战,却仍是点了头。
九阿哥哼了一声:金明,却端碗堕胎药来。
湘湘不可置信地抬头:爷,这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想为爷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爷为什么要一个楼里的女人给爷生?你放心,孩子打了以后,爷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保你衣食无忧的,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
湘湘瘫软在地,花厅里所有人噤若寒蝉,只余金明领命匆匆去寻大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婉宁从不曾见过九阿哥这副六亲不认的模样,不由有些齿冷。她到底心软,舍不得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于是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衣袖:九爷,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孩子毕竟是一条命啊。
九阿哥道:知道你心善,但是这样的女人有第一个就会有第无数个,所以这歪风不能惯。你且回房吧,这事儿爷来处理便是。
可是爷
去吧,莫让这种事脏了你的手。初晴,送福晋回屋。
那爷,你答应我,别伤了这个姑娘。被迫打掉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婉宁不想九阿哥再背负一条人命。
九阿哥不太乐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出得花厅,婉宁强装出的平静就消失无踪,心脏涌起一阵钝痛,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最后几乎是被初晴搀回正屋的。
守在屋里的白露和秋霜唬了一大跳,忙迎上来:福晋这是怎么了?
初晴道:等会儿再细说,先给福晋端杯热茶来。
大热天的,福晋的手却凉得跟冰块一样,初晴满头才略水。将她安顿在床上,忙不迭地开解道:福晋,九爷如此雷厉风行地处置了那孩子不是很好吗?不然郡王府的庶长子若是从花娘的肚皮里出来,那岂不什么颜面都没了?
婉宁喝了口热茶摇摇头:只是觉得那姑娘也怪可怜的。
哎哟我的福晋,也只有你这么想了,你不会真信了她那什么不舒服才把避子汤吐掉的鬼话吧?那明显就是想借着肚子攀高枝啊,还好咱们九爷不理她。
婉宁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福晋?
出去。
初晴越发奇怪,不明白福晋为何为会生气,九爷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这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但婉宁已经闭上了眼睛,摆明不想被人打扰,她也只能听话地离开。
屋外很快传来了白露秋霜向她打听的声音,初晴平日不是嘴碎的人,但今日却很有谈兴,将湘湘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对别的女人不好,可不就是对主子好么,白露和秋霜也很是认同,只是觉得奇怪:那福晋怎么还不高兴啊?
初晴也垮了脸:这我就不懂了。
婉宁将自己缩进被窝,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在意九阿哥出轨这件事吗?
不把外面的女人弄回家,不承认私生子就是好男人,封建社会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她固然同情湘湘肚子里的孩子,可更大的打击却是源于九阿哥的出轨。
近来蜜里调油的生活让她都快忘了京城的府里还有数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更忘了外头那些莺莺燕燕。
她以为九阿哥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就会一辈子这样走下去的。
可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个承诺放在心上。要不也不会一到西安,就睡了湘湘。若不是湘湘怀孕找上门来,她怕是还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世界里无可自拔。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洇湿了枕巾。原来,被背叛的感觉这么痛,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九爷吉祥。外头传来了三个丫头的问安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婉宁没动,听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迈向床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但九阿哥显然不信她睡着了,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道:婉宁,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放心,爷允过你的,绝不会让庶长子先行出生。
婉宁轻声开口:那爷是否还记得,您还应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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