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给爷打盆水来,爷要洗脚。;
九阿哥的声音总算拉回了婉宁的神志。
她气冲脑门,再不愿忍下去,气冲冲地进屋准备和他理论。内间中九阿哥已经仰躺在床上,双腿搭在床沿,一副等她侍候着洗脚的模样。
妈的,叫他爷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在外面乱来居然还敢回来支使她,当她泥捏的么?婉宁抬腿便踹了过去:;起来,去你的如眉屋里睡。;
是可忍熟不可忍,一身呛人的脂粉味还敢爬她的床。
那一脚正中他的小腿,胤禟顿时叫了起来:;你谋杀亲夫啊?;
;呸,给我滚下来。;
;干嘛啊?不知道爷累了一个晚上啊?;
;放心,一会儿我就让店家给你准备虎鞭汤好生补着,也免得你年纪轻轻就精尽人亡。;
胤禟闷笑出声:;醋坛子,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这要是叫皇阿玛听见,八嫂头上大清第一妒妇的名头可就得归你了。;
;谁醋了?我是嫌你脏,一身怪味还往我床上躺,我怕我吐出来。;
;好了别闹,这女人是那帮人送过来的,差不多算个眼线,你小心些应对,别让她瞧出端倪。她在三教九流的地方长大的,论心机你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实在对付不了跋扈些也无妨。;
婉宁瞪大眼睛,越发不满:;明知她不怀好意你还把她带回来,她就美成那样,你连这十几天都等不得?;
等干掉那群贪官污吏,这女人还不是任他鱼肉,何必现在还是别人爪牙的时候就匆匆弄回来。
胤禟无奈道:;这是爷想不收就能不收的吗?没把这女人收下,那帮人哪能放心?爷在你眼里是那么色令智昏的人吗?;
婉宁应得毫不犹豫:;是。;
;好了,醋坛子先收一收,爷跟你说正事儿。;
;昨儿不是累着了吗?还能说什么正事儿?;
胤禟脸红了一下,有些许心虚,只得出言安抚道:;她出身花楼,顶天了就是个通房丫头。再说了,此女还跟那些贪官有关系,待此事一过,定是要处理掉的,你又何必和她吃醋呢?;
婉宁没好气地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倒是真狠心。;
胤禟嗤之以鼻:;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什么身份也配和爷讲夫妻之情?;
婉宁心口有些发凉,竟有些同情那个叫如眉的女子。她突然不想再说了,三观相差这么多,着实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胤禟却是觉得没说够,拉了婉宁的手真诚地道:;你放心,日后无论是谁,都是无法越过你去的,你只管安心当你的嫡福晋便好。;
这觉悟,便是放在后世的富豪圈里都算难得可贵的了,毕竟弃了原配让小三上位的案例比比皆是。可她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公而已啊,婉宁压下心底的难过,告诫自己,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又何必在意这个呢!
以后天涯陌路,他仍做他的风流阿哥,而她与他相忘于江湖,就再也不用为这些事伤神了。
胤禟见她走神,不知为何越发心虚:;婉宁,爷跟你保证。;
;不用了爷,我信你。;婉宁给了他一个温婉的笑容。
;真的?;
;嗯,我让人给你打水去。;她起身离开,转过身的一刹那,强撑起的一丝笑容就变成了苦笑,不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嫡福晋的位置啊。只可惜,这大概是九阿哥唯一能给的东西了。
黄河水浪滔滔,呼啸着向前奔腾,因涨水的缘故,瞧着越发汹涌。
清河县的县衙早已被淹没,只余半山腰上的几个村子还有房屋。连月的秋雨浸润下,许多茅草屋都岌岌可危,便是这些危房,此刻也挤满了人。山坡上的几块田地已被冲垮,要在这雨中刨食已经越来越不容易了。
月坡村的祠堂中,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唉声叹气,连带着留守的县衙之人也是愁眉不展。
谷大人带着几十号衙役去寻粮食,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今儿村里不太平,光抢粮就发生了好几起,他们人手不足,费了不少劲儿才给镇压下去。
再没有粮,迟早要闹哗变。
周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决定去再出去寻寻吃的。这山上能吃的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如今最大的粮食来源就是从河里捞上来的鱼虾。只是鱼网有限,加之海水来势太凶,捞上来的鱼并不足以维持这么多人的口粮,大部份人家免不了指着树叶树皮凑凑。运气好的能逮着躺在深洞中的蛇鼠。若是撞上山鸡山兔,那绝对是撞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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