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她关店?
婉宁再跪不住,猛地抬起来:;凭什么?我凭本事开的店,一没偷二没抢唔唔。;
胤禟死死地捂住她的嘴,满头都是冷汗,对着满脸错鄂的太后和宜妃道:;太后容禀,茶馆本是董鄂氏的嫁妆,因经营不善才重新开张。孙儿已经给茶馆指派了管事,董鄂氏最多经手账本,孙儿绝不会让她给皇家丢脸的。;
太后愣了一下:;她没自己看店?;
宜妃忙道:;皇额娘,董鄂氏虽然鲁莽,到底也是一品大员家的闺女,读女戒女则长大的,怎可能干出这般糊涂的事儿?也不知是哪个见不得她店里生意好,上您这儿来乱嚼舌根。此事,怕是有误会呢!;
哪个宗室阿哥,朝庭官员没有经营点产业呢,不过是挂靠在奴才名下罢了。
婉宁这茶馆还是嫁妆,自然没有强令关门的道理。
太后细细想了想,八福晋并不曾说过九福晋亲自做生意。但她话里话外将九福晋夸了个遍,又说店里东西新奇,都是九福晋的点子,还说就连那厕所也是九福晋亲自设计,比宫里头的还要干净,她才一时想岔了,以为董鄂氏真的全部亲力亲为了。
她这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太后眯起了眼睛,若是无心便罢,若是有意的那她岂不是叫个黄毛丫头当了枪使?
她不动声色地将心里的思绪压下:;那就闭门思过半月,再把女戒抄上十遍吧。;
婉宁想要反抗,但被九阿哥强压着磕了头:;谢太后隆恩。;
;退下吧,往后做事仔细些,莫要再叫人逮了辫子。再闹到哀家跟前来,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婉宁心里老大不服,什么叫闹到她跟前,明明是她派人把自己宣过来的啊。
眼见胤禟拉了婉宁出去,太后严肃的脸忽而展颜:;哀家以前便知道,董鄂家这四丫头对胤禟一见钟情,死乞白赖地求了这婚事。本以为经过这两年,这丫头被九阿哥的花心伤透了心。不想还是这般维护他,哀家不过说了句商人低贱,瞧把她激动的。;
宜妃亦跟着笑:;说实话,儿媳也给她吓着了。平时多闷一个人啊,想叫她开口都难,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做声。真没想到,为了胤禟,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了,胆大包天到连您都敢顶撞。也就皇额娘您心胸宽广没跟她计较,换个人,怕是不死也要脱成皮。;
;胤禟可是哀家的孙儿,她这般维护他,哀家高兴都来不及呢,哪会因此罚她?;
慈宁宫外,婉宁被拉着越走越快,她跟不上,一路叫着慢点,九阿哥却是充耳不闻。
婉宁没法,瞅着路边的一颗柳树,忙手脚并用地抱了上去:;不行了,我真走不动了。;
胤禟这才回头:;你怎么了?;
;我腿软,爷,刚刚太后是不是要杀了我?;有些事做的时候不觉得,回想起来才觉得后怕。她居然顶撞了大清朝最最尊贵的女人,还影射她端碗吃饭,放碗骂娘。
哎哟天呐,她怎么不上天呢?
胤禟瞪了她一眼:;你也会怕啊?爷还当你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我才多大啊,还有那么多好东西没吃过,那么多好风景没看过,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她一边后怕,一边没出息地往地上出溜,不行了,腿要软成面条了。
胤禟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语带哽咽地骂了一声:;傻瓜!;
婉宁彻底傻眼:;爷,您怎么了?;
胤禟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将她抱紧。自打他从商之后,哪怕做得再成功,也无人夸他一句。便是母妃,也是天天要他改过自新,弃商从政。只有这个傻瓜,居然敢因为一句;商人低贱;和太后据理力争。
在今日之前,便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商人竟是这般的重要。
他将脸埋在婉宁的肩上,多年来受过的委屈一涌而上,最后化成一滴泪洇进了婉宁衣裳中。
夏衫轻薄,感受到那滴泪的热度,婉宁一怔,压下了满心的疑惑,任由九阿哥将自己抱紧又抱紧。
一轮残月半隐在云层之中,照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婉宁只觉全身都僵了,她再忍不住,轻声问道:;爷,你还要这样抱多久啊?;
;你困了?;
;嗯。;她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那我们回去吧。;他主动牵起她的手,走了两步,却发现婉宁没有跟上,回头看去,只见婉宁满脸委屈:;我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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