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李掌柜,上回我托您打听的猎户,您可打听出来了?
李掌柜摇摇头,镇上打猎的人少,又要入冬,许多人都不干了。
镇上的生活比村子里好许多,还没穷到揭不开锅,大都不愿意吃那份苦。
那,让面料铺子掌柜再等一日,我明日来给她答复。
好。李掌柜点头。
既然镇上没有猎户,就只能在村子里找猎户了,俞初九认识的猎户不多,就拜托福婶子打听了。
到了家,看到那些兔子,脑袋灵光一闪,三哥,能让你那些徒弟过来吗?我有事儿想让他们帮忙。
顾三郎一愣,随即放下手里的活,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怎么样了?他们会来吗?俞初九忙问道。
应该。顾三郎淡淡吐出两个字,狭长的眸子落在俞初九拉着他手腕的动作上,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九九。
啊?
他忽然开口,俞初九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
你似乎变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俞初九巴掌大小的脸上,嘴角勾着的笑意带了几分温柔。
白了许多。
当真?俞初九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日子伙食好,她摸着自己脸都能发觉圆了一圈。
至于有没有白,她还真看不到,这个时代的镜子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个轮廓,不过顾三郎不会撒谎,他说白了,就一定是白了。
因着他的话,俞初九心情好多了,等着那些猎户过来也不着急了。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门口才传来脚步声,迎着大胡子粗糙爽朗的声音,师父、师娘,我们来了。
师父,您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俞初九看了看他们,开口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这附近村子里会打猎的,我想收购兔子,若你们愿意,抓了兔子可以卖给我,和市面上一样的价格,二十文一斤。
这些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家里穷,有时一天也吃不上一顿白米饭,实在没了法子,才找顾三郎学得做陷阱抓兔子。
拿到集市卖,大都要压价,有时还卖不出去,这会儿俞初九说要收兔子,一个个心里都高兴极了。
师娘,您要这么多兔子干什么?有人提出疑问,又怕抓来太多,俞初九不收。
你们放心吧!不管多少兔子,我都照收。
今日时辰还早,你们可以趁着回家多做陷阱。顾三郎提醒。
一群人忙回过神来,和俞初九告别,就又很快离开,俞初九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的拉了拉身旁的男人,你那些徒弟靠谱吗?
应该靠谱。
顾三郎的话里带着几分笑,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俞初九不明所以的瞅了他一眼。
看到院子里堆的兔毛,心下安定了些,行吧那,咱们也上山去,再摘些孜然回来?
俞初九的话,顾三郎大都不会反驳,两人被了箩筐,上山去了。
等过了冬,这些孜然也要被大雪淹没,所以,就算家里屯了不少孜然,俞初九还是出来摘。
就以防少了。
不如,直接连根拔起来,带回去种吧!
对哦!我都没想到这茬顾三郎提醒,俞初九才反应过来。
采了十来株孜然树,两个箩筐也都装满了孜然果,算是满载而归了。
哎呀俞初九刚要起来,准备和顾三郎回去,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朝后仰去。
顾三郎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手疾眼快的拉住她。
俞初九控制不住的朝着他方向扑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滚成了一圈,俞初九结结实实的扑在顾三郎胸膛上。
四目相对,一瞬间,天地万物都仿佛消失不见,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就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张脸。
你没事吧?顾三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擦过俞初九的脸颊。
她才反应过来,她和顾三郎之间不过几寸距离。
而他宽厚的手掌立刻正抚着自己的腰,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变得稀薄起来,脸颊迅速发烫,心跳快得吓人。
没、没事。俞初九磕磕绊绊的说完,就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目光闪躲着不敢再落在他身上。
顾三郎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慢悠悠的起身背着箩筐,跟在俞初九身后。
明明也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俞初九就是莫名觉得很别扭,都不敢再回头。
这一心不在焉,脚下就容易出事儿。
猛得踩到石头,差点儿又摔了个结实的,顾三郎在后头忙托着她。
俞初九的脑袋靠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味道钻进她鼻子里。
看着路,小心走。
他无奈的揉了揉她脑袋,俞初九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微微一抖,忙站好,这回盯着脚下,生怕自己再摔着,又发生什么尴尬的事。
她晃了晃脑袋,在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把自己对顾三郎生出来的那点儿邪念给掐灭了。
你在念什么?
耳畔响起他疑惑的声音。
俞初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却未料顾三郎正巧倾下身来,唇瓣却措不及防的擦过顾三郎的脸颊。
俞初九仿佛听见了脑袋里咔嚓一声,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在说:俞初九,你完了,你邪恶了,你竟然轻薄了人家。
俞初九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语,也不算轻薄吧意外而已。
你在说什么?
顾三郎疑惑的看着她,俞初九忙摇头,顺带退了两步,没什么。
说完,她转头一溜烟的下了山。
再到了家,就埋头沉浸在调制腌料里,晚上屋子里,映着昏黄的烛光,俞初九数着匣子里的银子。
九十八两三钱、九十八两四钱、九十八两五钱,没想到,短短半个月,我都已经成了百两富婆了。
顾三郎:
对了。俞初九猛然想起来,三哥,我们这个月还差一两银子,忘了给娘送过去了。
明日送吧!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
啊我、我不困。莫名的,俞初九脸颊又发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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