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忆卿再次被那个蒙面的女人从床上抽了起来。
没错,就是抽,每次她赖床不起,对方的鞭子总是毫不留情。
起床之后,她也并没有拥有出去走一走的资格,她仅有的活动空间,只有这间房间。
最让裴忆卿感觉莫名其妙的是,那女人把自己弄醒了之后,也并没有对自己施暴,而是每天都在跟她讲授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占卜,阵法,卦象,裴忆卿听得一头雾水。
她看到自己的反应,眼中都会闪过一阵阵失望。
那眼神,就像是一个夫子面对不成器的学生似的。
他们唯一一次对她不友善,便是冷不丁地往她房间里扔蛇,不是一条两条,而是上百条。
裴忆卿看到了它们尖利的牙齿,还有那绿油油的身体,那绝对不是寻常的无毒的蛇。
她的扶摇剑被他们拿走了,为了防止她逃跑,屋子里也没有一点防身的兵器。
最后关头,还是这个蒙面的女人几刀斩掉了这些蛇,把她救了下来。
她救下自己的时候,裴忆卿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的情绪。
裴忆卿更加猜不透她们的目的了。
现在,裴忆卿依旧如往常那般,早早地就被迫起床,然后开始了那莫名其妙的教学。
裴忆卿想到了现代的传销,莫非,这便是传销组织的雏形?
可是她们教她这些,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裴忆卿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为了尽早从这魔掌脱离,她已经很认真地在跟着学,可是她对那些东西真的不感兴趣,只能死记硬背,半点都做不到融会贯通。
最后,那蒙面女人又是带着一脸的失望离开的。
裴忆卿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她走了之后,裴忆卿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快,十一被蒙着眼睛放了进来,身后,一个端着食盒的丫鬟也跟着进来。
到用饭时间了。
裴忆卿每天虽然都能见到十一,可是也不过是短短的用饭时间,而且每次都有人在旁边,她们就算想说些私房话,都找不到机会。
每天的菜式都挺丰富,一开始裴忆卿还会用银针小心刺探,但是经过这么些日子的观察,裴忆卿便直接省略了这个环节。
旁边杵着个人,两人便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实际上彼此的眼神都在询问着有没有什么逃出去的法子。
十一暗中给她使了一记颜色,裴忆卿知道她这眼神里的意思,她有纸条要给自己。
裴忆卿找了个机会,两人同时去那汤勺,十一飞快把纸条塞进了她手里,然后便不动声色地抢过汤勺,主动给她盛汤。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终于到了她一人独处的时候,裴忆卿飞快打开纸条,看到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字,裴忆卿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上面只有两个字:裴府。
裴忆卿半晌呆愣,难道,她竟然被关在了裴府?被关在了自己家里?
这,未免太可笑了。
十一又是怎样知道这是裴府的呢?
相较于自己,十一能出到外面,虽然每次都是被蒙着眼睛,但是,她或许偷偷地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十一既然把这纸条给了自己,必然便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至少,这已经是个有些雏形的猜测。
裴忆卿飞快地把这张纸条毁掉,然后坐在床头,开始细细想着这个可能的真实性。
所谓灯下黑,她是裴府的嫡女,至少曾经是,现在被人掳走了,却公然藏在了裴府,任谁都想不到。
便是莫如深,就是把整个京城都想遍了,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裴府。
如此想来,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藏匿地点。
可是,若自己真的是在裴府的话,依照这段时间自己在这里受到的种种优待,若对方也是偷偷摸摸所为,定然做不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是裴府的人,而且,在裴府十分有脸面。
可是,裴府上下的人,究竟谁有这样的动机,有这样的本事能做到这点?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想不通,太多的事情都想不通了。
她刚被抓来的时候,便曾经大喊大叫,甚至把嗓子都叫哑了,都没有引来半点动静。
这若真的是在裴府的话,要么,自己所处的这个院子很偏僻,除了劫持自己的人以外,再没有其他外人。
要么,这里,已经尽在对方的掌控,这院子里里外外的,全都是对方的人。
若真是后者的话,自己要逃出去,便几乎不可能了。
裴忆卿开始再次仔细观察着这屋子,想要从这里的装潢上判断出究竟是不是裴府,若是裴府的话,自己又是在哪个院子里。
可是显然,自己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一切家具器皿也都没有标识。
窗户被封死了,裴忆卿只能从窗缝往外看,但是看到的,也不过是没有任何辨识度的屋檐与花树。
裴忆卿有些泄气。
突然之间,她脑中闪过什么,一个想法跃入了脑中。
她想到了小龙女。
小龙女当初被困谷底,无人知晓,她当时便是在蜜蜂的翅膀上刻字,把自己的所在传了出去。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此法?
听起来像是不可能,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裴忆卿悄悄地召来少量蜜蜂,并没有引起注意。
可蜜蜂是有了,这特么的,怎么刻字啊。
自己显然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虽学了些功夫,但那不过是皮毛罢了,在蜜蜂翅膀上刻字这样高难度的事,她根本驾驭不了。
裴忆卿丧气地再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裴忆卿努力地吃好睡好,半点不亏待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保持强健的体魄方便逃跑。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的月事却来了。
这具身体的底子并不算好,她来了之后,虽然有所改善,但久积成疾,每次来月事,总免不了腹痛难忍。
这下,别说是逃跑了,便是下床都难了。
裴忆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酣睡,忽的就感觉有人正搭在她的脉上,处于条件反射的机敏,她反手就把那手打开了。
这一下动作,她自己也清醒了,一脸警惕地看着在自己床边的女人。
这人,不是以前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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