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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拨开云雾

    小的那日易了容去打探杜问奴,却遇到了一个男人,他闻听我言语间对杜问奴多有追捧,便阴恻恻的刺了几句,眼神中更是有浓浓的恨意,小的寻思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待他离开便追了上去,与他套问了一番,他说

    许是觉得那些话有些不大好说出口,他略有犹豫。

    裴忆卿却紧紧盯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慎重,他说了什么,你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不知怎的,裴忆卿突然觉得,那人的话,或许对她会大有启发。

    天羽面色僵硬,但是看着裴忆卿那严肃神色,他一咬牙还是倒了出来,他原是千红楼的龟公,说杜问奴现在一副守着贞节牌坊的高贵样儿,早些年也是最放浪不过的,还喜好喜好大家一起玩儿,叫得惊天响,装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实际上不知道有多爽快呢

    咳,那龟公本也垂涎杜问奴姿色,觉得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第二日也想却不料杜问奴对他一番奚落,那龟公便说了自己头晚所听之事,杜问奴面色大变,一脚就踹掉了他几根门牙,还咳,还废了他的命根子。若非那龟公苦苦哀求,保证不会在多提那件事,他怕是会被杜问奴活活打死。

    这一番话,天羽说得磕磕巴巴,整个人更有一种脸上发烧的感觉。

    便是在旁边一道旁听的乘风,也是面皮发紧,裆部一疼。

    裴忆卿却半点异样心思都没有,她心里有一个想法飞快地闪了过去。

    但是那个想法消失得太快,快得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抓住。

    她只得又细问,那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约莫五年前。

    五年前,这个时间点

    具体哪一天?裴忆卿又追问。

    这下天羽就答不上来了。

    裴忆卿又追问了一番那件事的细节,天羽都没有答上来,他当初询问这件事的时候,虽然已经想要问得尽量周全,可现在被裴忆卿这么一剖析,却发现竟然还有这么多细节没问清楚。

    裴忆卿弄不清那些细节,便越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惴惴难安。

    她觉得自己似已经离那些真相很近了,可是,又总似隔着一层纱似的,终究是无法看真切,彻底弄明白。

    她急切道:你可知道那龟公住在何处?

    天羽道:若姑娘有需要,小的能把他找出来。

    裴忆卿马上道:好!我要找他!越快越好!把他带到我面前!

    天羽并不明白裴忆卿为什么要找那龟公,但是暗卫所受的训练告诉他,不该问的不问,只执行命令便可。

    现在,虽然给他下达命令的不是主子,但是,是未来的女主子,他也照样不会违逆。

    他得了令,立马就去办了。

    乘风也不明白裴忆卿为什么会突然对那个龟公那么感兴趣,对当初的那段旧事那般有兴致。

    但是裴忆卿做事断然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开口问了,便定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裴忆卿现在一副拧眉沉思的样子,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乘风莫名感到熟悉。

    那是一种以往只在他们家殿下身上才看得到的气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裴忆卿跟他们殿下竟然越来越像了,乘风对她的敬畏也不自觉地越来越深,俨然就是跟对待自家主子一般无二的待遇。

    裴忆卿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在一遍遍地梳理着整件事的人物关系,时间线,人物线,事件线,一条条地梳理。

    她觉得某些真相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可是她却是触摸不到。

    那种叫人抓狂的感觉,委实煎熬。

    现在莫如深在宫中,究竟是何等情形她根本一无所知,她势单力薄,更没有手眼通天的大本领,不可能插手到皇宫之中,让他脱困。

    但是,她却可以从旁的方面着手,比如供出莫如深的杜问奴。

    她依旧相信,杜问奴一个风尘女子,断然不可能是为了赚钱便大胆地组织世家公子聚众吸食五石散,她敢这么做,定然就是背后有人。她攀咬莫如深,也定然是被幕后主子的示意。

    裴忆卿要破这个局,她现在能做的,便是从杜问奴的来历上着手。

    若是她能查清楚杜问奴的来路,便能更准确地找到方向,推断出她幕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她但凡是有了那么一点思路,能给莫如深传递一些思路,依照他的敏锐程度,在自己的关系网上一梳理,定然能揪出那么一两个最急切地想要让他死的人的名字。

    只要有了怀疑的对象,他们外面的人就不至于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乱撞。

    裴忆卿没有休息,她便一直在厅中来回踱步,口中低低地念念有词,乘风也没有休息,他没有裴忆卿那样的头脑,但是,他却固执地守着。

    他们家殿下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守好小世子,守好裴小姐,守好殿下最在意的这两个人。

    乘风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地听殿下的话了。

    天羽的行事效率比裴忆卿想象中要高,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天羽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身材浮肿变形,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过于阴柔,想来当真是无根之人。

    他被天羽拎到裴忆卿面前,此时整个人已经惊慌失措,瑟瑟发抖,二话不说便开始蓬蓬磕头,口中直呼饶命。

    裴忆卿对他的性命不感兴趣,她只想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裴忆卿单刀直入,直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件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第二日他便被杜问奴打成重伤,他自然记得清晰,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日期。

    裴忆卿心里顿时微微一动。

    裴忆卿又问出第二个问题,与杜问奴欢好的人中,你可认得究竟有谁?

    他却是摇头,小的身份低微,自是使不得那些贵人。

    那你可听到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他倒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迟疑了半晌才道:隐约间小的只听到那贱人喊出什么少林寺之类的字眼。其余的,我就记不得了。

    裴忆卿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裴忆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除此之外呢?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一五一十地尽数到来。

    裴忆卿的语气神色渐带了几分严肃,那人身子瑟瑟,原想回答没听到什么了,被她的气势所迫,也不得不拧眉苦思了一阵。

    最后他一拍脑门,道:我还听得那几人还喊了声什么,夫子

    一瞬间,裴忆卿脑中的那条线奇异地串了起来。

    明朗了,原本蒙在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之前的一切,都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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