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怒吼,白婉容你给我住手!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明明是你不甘嫁与相貌丑陋杀人如麻的钺王这才动了那杀人的心思!
白婉容手中动作却丝毫不减,双目赤红,形如魔障,呸!你这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明明是你勾搭我!若非你要了我的身子,承诺会娶我,我又怎么会鬼迷心窍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
井御之也是被白婉容打得失了理智,他口无遮拦地把自己心底的话都喊了出来,你们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我睡错了人!我若是知道你是钺王妃,压根就不会招惹你,而今也不会引来这般多麻烦!
白婉容,都是你不知检点,明明身有婚约却还勾三搭四,让我骑虎难下,这才不得不跟你上了贼船,我的一生都是被你给毁了!
井御之的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捶在了白婉容的心口上。
她怔愣着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忘了哭喊,忘了捶打,就这么呆呆的。
而一旁的白大人和白夫人听到这些话,也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两人顿时如遭五雷轰顶,几欲晕厥。
白夫人一把扑到井御之身上,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好你个狼心狗肺黑心烂肝的人渣,都是你,害惨了我女儿!
井御之方才就被白婉容打得很是狼狈,眼下白夫人更是用了狠劲,井御之没撑多久,就晕死了过去。
白夫人打完了这个,又扑到白婉容的身上,一下下地捶打着,眼泪滂沱地大哭了起来,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债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是你亲姐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这是让为娘怎么活啊
那哭声震天,悲怆至极,却也叫人觉得聒噪不已。
白婉容被一下下捶打着,她忽而便一把推开了白夫人,把白夫人推得跌在地上。
白婉容脸上满是泪,看着白夫人的眼神里满是怨愤,都怪你们!这一切都怪你们!依照长幼之序也应该是姐姐被指给钺王,可她一闹,最后就落到了我头上!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那么偏心她,凭什么要把我嫁给那个又老又丑又凶狠残忍的男人!都怪你们,这一切都怪你们!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白夫人听了女儿疯狂的指责,整颗心顿时更像是被刀扎了一般,疼极了,她捂着脸,也是痛哭出声,难以抑制。
白大人也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苍老的眼中蓄满了泪,若非旁边还有很多外人,他定也撑不住,要直接痛哭出声了。
白夫人又扑到白婉容身上,哭得涕泗横流,我可怜的女儿可是那是圣上的意思,我和你爹但凡有法子,便绝对不可能会让你们两姐妹的任何一个往钺王府那火坑里跳啊!
可是我们都没法子,我们没法子啊!都是那天煞的钺王,害惨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林郁知重重咳了几声,他们几人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钺王本尊就在这里啊。
白小姐你谋杀亲姐也就罢了,还公然给钺王戴绿帽
戴绿帽也就算了,还让他们都听了去
白夫人你恨钺王也就算了,还这么大喇喇地喊出来
他们简直恨不得自戳双耳,半个字都不想听进去!
莫如深却面色平静,好像她们口中的那个又老又丑杀人如麻的天煞男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了解他的人便能感受到,他身上释放出的冷意。
他眸光淡淡地扫向那几个聒噪又邋遢毫无形象的女人,只一瞬便已移开,仿若多看一眼便是会污了他的眼。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仍躺在地上,身子明显佝偻浑身颤抖的裴忆卿身上,然后俯身,把浑身发抖的裴忆卿抱起。
怀中的女人身子颤抖,浑身冷汗,唇畔轻启,一声声低喃什么:御郎,御郎
莫如深的面上没有半丝表情,转身,要离开这污浊之地。
林郁知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虽然盼望着他赶紧走,却也容不得白家人再在这位煞神面前口出讳言,不然到时候说不得自己也要受牵连。
林郁知赶忙小心拦住,有意抬高了音量问:钺王殿下,您看这案子后续,该如何收场?
莫如深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要本王手把手教你们?
林郁知和周永安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忙道不敢。
莫如深没有再分给他们半记眼神,迈步便走出了那房间。
而前一秒还抱头空哭的两母女和呆站一旁两眼放光的白大人,在听到钺王殿下几个字的时候,彻底呆住了。
什,什么?钺王殿下?他他他他就是钺王殿下?怎怎怎怎怎么可能?
所以她们方才是直接在他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白夫人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白大人更是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他来不及多想,赶忙就抬步追了出去
白婉容更是宛如被人兜头泼了好大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方才那个俊美无俦宛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竟然是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的钺王殿下?不是说他性情凶狠残暴面貌丑陋无法直视的吗?为,为何会如此?
白婉容彻底地呆住了,魔怔了。
她忽然伸手,掐住了白夫人的脖子,像疯了一把用力摇晃,你们不是说钺王身长五尺丑陋不堪吗?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啊啊啊!你们都骗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裴忆卿只觉得一瞬间头疼欲裂,身体里也似有什么东西猛烈撕扯冲撞,一股强烈的悲痛溢满整个胸腔。
裴忆卿知道,这是原主残存的反应,她对那个男人的反应强烈得完全失了掌控。
她耳边听着那些聒噪的哭喊叫骂,嘈杂得叫她的脑袋更是疼得难以抑制。
原本这具身体便疲累昏沉,现在,裴忆卿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也瞬间崩掉,她索性放弃了挣扎,眼睛一眯便昏了过去。
说不定再醒来,她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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