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跟夫人说，夫人此番症状是中了毒，眼下我已经将毒查清，”白芷将一株艾南拿了出来，“正是贵府门前就有种植的艾南。”
“一派胡言！府门前的花草怎么可能有毒呢！就算有毒，谁会蠢到用这么近在咫尺的毒药？”依旧是那侍女插话道。
白芷也不恼，她手中拈这艾南，走到那侍女跟前，眼中心绪变幻莫测：“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把此草碾碎涂抹到肌肤上一试？”
白芷眼睛微眯，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那侍女。
侍女眼中的惊恐瞬间就暴露无遗，她浑身微颤，连声音都抖了几分：“你你......口说无凭，谁知道这草里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陷阱！”
“我只是随便一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白芷突然微勾了唇角，“莫非，你心里有鬼？”
“怎么可能！”那侍女连忙对着通判夫人跪下，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可能有二心的！夫人明鉴啊！”
通判夫人眼中情绪不明，淡淡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白芷接着道：“这艾南草捣碎涂抹到肌肤后，会是表层皮肤干硬坏死，并且从里面长出许多疙瘩，就会导致夫人这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夫人是无意间碰到了这些汁水还是被谁有意陷害，但是刚刚被我扔出去的香炉中，也带着艾南。”
“这些气味，长期去闻的人会精神不振，再加上外界的刺激，夫人自然就没有食欲了，身子渐渐虚弱下来，也就吃不进东西了。”
“不过两者都不是致命的毒，只是长期下来，夫人这身子已经被熬坏了许多。”
“能治吗。”听完白芷所说，通判夫人只淡淡问道，语气中竟然有些悲伤。
兴许她知道了自己是被谁下了毒吧。
从变丑到发现偏房到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其中哪些地方有巧合，哪些地方有悬疑，她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为何会感到悲伤，也只有她自己明了了。
这些不是白芷关心的，三个女人就一台戏，更别说在牵扯上权势和富贵了。
白芷自然清楚这里面有多少回环曲折的东西，不过她不能去细细了解也不想去细细了解。
她是一个大夫，只需要做好自己解毒看病的事情就可以了。
“能治，但恐怕不能完全根治。”白芷实话实说。
择出来的四五味药可以治标却不能治本，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因为中毒太久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二来是白芷还差那一味最对力度的药。
可她思来想去，觉得比起拖着瞒着，还是直说好一些。
毕竟不能治好的话，她就算能拖一时，可等日后发作起来恐怕更难招架。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通判夫人听到白芷这样说，眉头皱了起来，言语间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气：“为什么？你身为大夫，既然已经知道了病因为何还不能根除？”
白芷一听心里有些不爽。
这什么奇怪的逻辑？
合着一个妇产科的男医生，已经知道了怎么生孩子还不行，必须得给你生一个出来才算吗？
这思路，难怪有那样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