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偌愣了一下,“什么?”</p>
“你不是想让季薇成为您的儿媳妇吗,那我就成全您的希望,”那双眼睛睨着她,满是冷不丁地哂笑,“免得我娶了不知道哪里的莺莺燕燕,到时候不了您的眼,这不就对不起您这么多年的牺牲了。”</p>
这下饶是脾气教养都很好地苏偌,也彻彻底底地失控了。</p>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p>
盛修远不以为然地将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弯腰拿起了旁边地西装外套,“您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您了。”</p>
临走到门口地时候,还特地停了下脚步。</p>
“哦,对了,”他笑看着她,“这段时间呢,您就好好挑个良辰吉日,到时候订婚宴,您想摆多大排场就摆多大排场,全看您开心。”</p>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诺大的别墅里瞬间只剩下了苏偌的身影,她站在沙发边,脸色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脏。</p>
门口跟进来的宋庭直接快步走了过去,“太太……”</p>
苏偌摆了摆手,“我没事。”</p>
她视线落在空荡地没有人气地别墅里,缓和了那股心脏地窒息感之后,才平和情绪坐在了沙发里。</p>
“他这段时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p>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纪漫兮那姑娘,倒不至于跟她剑拔弩张成这副模样。</p>
浑身带刺似的。</p>
宋庭迟疑了一下,还是有板有眼地压低声音答道,“宋先生前段时间出事了,尸体现在还没有找到。”</p>
苏偌本能地抬起了眸,“宋郁之?”</p>
宋庭,“是。”</p>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因为早在五年前那场车祸的时候,他也是为了宋家那小子才服的软。</p>
“行了,”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这几天就看着点,别让他真的惹出什么事儿来。”</p>
宋庭,“是。”</p>
南桥别墅。</p>
傅少司接到电话的时候,原本在卧室里的女人刚好拉着行李箱,气急败坏地从别墅里跑了出去。</p>
他站在阳台,没有追上去。</p>
只是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有事?”</p>
盛修远地声音冷冷淡淡中带着几分沙哑的气息,很明显听出来心情不太好,“滚出来喝酒。”</p>
“又喝酒?”他视线瞧着那小小的身形进了计程车,原本搭在阳台栏杆扶手上的手蓦然都攥紧了,“不去。”</p>
那边传来极淡的嗤笑声。</p>
“你最近不是跟辛小公主吵架了,”顿了顿,“怎么?事情解决了?”</p>
他呼吸微微紧了紧,视线一闪而过刚才女人气急败坏地将手里地戒指丢到他身上的神情,眉心终究还是拧了起来。</p>
“等着。”</p>
挂断电话,直接就换了衣服出门。</p>
临坐在车上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看到了面前那辆计程车,突然脑海中就响起了刚才女人气急败坏指责质问的话。</p>
“傅少司,我辛芷溪虽然缺点很多,但是我不傻,既然你心里有个放不下的白月光,何必跟我在一起找不痛快,是觉得自己生活太单调无聊了,所以那我找乐子吗?”</p>
“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p>
其实他应该去解释的,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去解释。</p>
因为在她搬进来之前他就说过,那间阁楼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是她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去了阁楼,拉开了那架钢琴。</p>
触犯了禁区。</p>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被别人知道,而有些秘密也同样带着不忍回忆的过去。</p>
是她,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和宁静。</p>
也拆穿了他的心。</p>
傅少司感到夜笙的时候,男人正坐在包厢里面无表情地喝酒,周身的气压带着阴沉的肃穆,很是奇怪。</p>
他走过去,顺手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酒。</p>
这才懒懒地睨了男人一眼,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薄笑,“不就是被女人踹了吗,至于苦大仇深成这样。”</p>
男人的眼刀直接扫了过来,“我没有被踹。”</p>
“有区别吗?”他晃动了下手机的酒杯,视线都跟着眯了起来,“孩子都四个月了,踹了你我觉着比给你戴帽子要好听多了,最起码也算是个正当理由。”</p>
不然后者多难听啊。</p>
盛修远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冷的。</p>
傅少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直接反应了过来,“那孩子真不是你的?”</p>
“不是。”</p>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你也能忍?”</p>
“我能怎么办?”男人的嗓音溢出凉薄的笑,视线睨着他的时候都带着丝丝寒意,“拉着她去医院把孩子弄死吗?”</p>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也不是不可以。”</p>
“但是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那你就要拿出态度来,”他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语重心长起来,“或者实在不行,她要是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你直接认了得了,直接晋升奶爸,多好。”</p>
他用着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欠揍的话。</p>
盛修远直接就将手里的酒杯砸到了他身上,“滚!”</p>
杯子落到了他身侧的沙发里,酒水瞬间沾湿了他衬衫的一角,他当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实话还不让人说了,”顿了顿,“而且我瞧着纪漫兮也不像是非你不可的样子,倒不如就这样散了得了。”</p>
他也算是了解他的。</p>
年少时他玩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基本都是撩了就跑,迄今为止还没有那个小姑娘能守得住自己的方寸之心。</p>
况且这么多年据他所知,也就一个纪漫兮。</p>
五年。</p>
五年的时间好像他都没有一次笃定地说,他得到了那个女人的全心全意,抑或是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真心。</p>
估摸着……</p>
喜欢大抵是喜欢的,但是爱怕还谈不上。</p>
而且以纪漫兮见过的人情世面,还有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来说,就算真的有爱意,也可以藏在深不见底的地方。</p>
盛修远没有回答他的话。</p>
包厢了沉默了好几秒的时间,就在他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低低的声音突然就在他耳侧响了起来,“我要订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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