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根原先是瑶寨里的一个普通少年,自从甘头人一次带着马队回来后甘头人到家里和父母在火塘边聊了一个晚上,没过几天他就和其他寨子里的几个孩子一起被送到远离寨子里的这里。这里有很多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农根和他们在一起读书、学习、训练,这里的人没有象其他地方那样对自己的身份有偏见,而在山里长大的农根性格单纯,很快就和周围这些没有异心的人打成了一片。 可是农根对读书却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体育课或者是其他的实践课程,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坐在教室里去看那些生坳的汉字和背那些数学口诀。因此农根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排在最后一名。有一次甘头人来这里时知道了自己的学习成绩,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农根硬着头皮读了一段时间的书,虽然让出了最后一名的“宝座”但也没往上爬这么几位。不是农根不努力,而是每当他看到书上那密密麻麻的字时他都有总犯晕的感觉。 不过就象老师讲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农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无用,他的军体课成绩一直是保持年级的第一名,在第二次甘头人来到后和老师聊了一阵后甘头人没有象上次那样训自己,而是让自己努力保持军体课上的第一,对自己的文化课要求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可以了。 甘头人的吩咐让农根如领圣旨般地全心投入到军体课中,而老师们也对自己这种明显的偏科似乎视而不见,反而在考过了一些基础课程后特意地对几个班上学习最差的几个学生增加了军体课的课程,而且要求他们一定要拿到最优秀的成绩。这让这些读书如坐牢的孩子们兴奋不已,每天只读两个小时的识字课和一个小时的综合课程后便在军体操场上撒疯扯野。 学期末,和自己每天在军体操场上成天撒疯扯野的几个兄弟一起囊括了军体课程的全部名次。而自己也第一次上台领奖,当拿着5元的奖学金和奖状站在着几千人的面前接受掌声时,农根觉得这种感觉很爽。 事后农根发现自己领奖时的照片被放在了学校的优秀学生橱窗里展示,不过让他有点郁闷的是领奖时是和成天撒疯扯野的兄弟们一起上台的,讲台前面站着轻一色被晒的黑不溜秋的家伙,因此他们被学校的人戏称为黑色八人组。 虽然还有一个学期才算毕业,但甘头人的儿子上个月找到了自己,让自己提前毕业加入一个叫民团的地方,一再追问农根才知道,这个民团就是军队。 不过农根没有犹豫,因为甘富林说了,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他保证自己能在民团里干出翻名堂出来,况且每个月还有30发子弹的训练,要知道,虽然自己在军体课上射击是排名第一的,但那几发子弹根本就不够自己过瘾的。 回到宿舍农根和几个黑兄弟们商量了一下,发现他们也被民团看中招揽,几个人一合计,便一起参加到了民团里。 到了这农根才知道,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创造的那些军体记录在这随便拉出一个老兵就能轻松打破,这让农根感到很大的压力。 就象这立正,当自己第一次在操场上站立感觉站的无比标准时突然有人在后面踹了自己腿窝一脚,农根当即就被踹跪下了,回头一看是分过来带自己的班长,班长也不多解释,直接从旁边叫过来一个老兵,让他立正后班长转到后面,踢着老兵的腿窝却没见老兵晃动,班爱上书屋校里的第一并不表示你就已经在这里合格了。” 更让农根受打击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射击,这个自己最强的项目在这里输的是一塌糊涂。虽然自己也质疑过剧烈奔跑后怎么能够射击的准确,可当一个看上去比自己没大多少的老兵在同样完成400米负重越野冲刺后分三种姿势射击的成绩时农根彻底无语了,不仅人家跑的更快,而且就是站着射击的准确度都比自己趴着射击要强很多倍。 不过农根不是那种见困难就让的人,况且这不是让自己头痛的文化课,这是让自己喜欢的军体项目,农根身上年轻人的那种不服输的劲头给挑起来了。 每天早上,农根都要偷偷地给自己的身上增加负重量,因为他偷偷地摸过其他老兵的背包,老兵的负重量要比自己这些新兵要重许多,虽然就是现在这么些重量都已经让自己有些受不了,但好强的他不愿接受这种优待。额外的负重让自己每天的跑步、训练都落在别人后面,自己也受到了班长严厉的喝斥和处罚,而农根毫不犹豫地没有任何的解释便全部接受完成。 直到快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班长无意中拎起了农根的背包这才发现农根的小秘密,只见班长愣了一下后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 “好小子,本来我以为我高估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玩这一手。好!好!好!既然你想快些长大成材,那我也要多帮你这小树苗多松松土加加肥。” 在以后的训练中,班长有意无意地都要找农根的喳,农根总是要比别人完成更多的训练量,但是在不经意间,农根的成绩一点点地在提高,达到了全连中上游的水平。 而在三个月后新兵大比武时,班长叫住了在出发线前的农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身上多余的重物给拿了出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笑咪咪地对他说: “小子,这样你还拿不回第一的话,回来我看我怎么样加倍整你!” 结果是明显的,农根以毫无悬念的优势获得到了所有项目的第一,一些成绩甚至已经接近民团的记录。在颁奖的时候农根再次感受到了上次在学校里的感觉,而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从此农根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训练就属他最认真也最玩命,而班长、排长、甚至连长营长都对他的这种近乎玩命性的训练表示了肯定和支持,别人一个月是30发子弹的训练量,而排长每次在射击训练时走过农根时手里的东西一不小心地掉在他旁边,等他定眼一看居然是100发子弹。 当别人还在熟悉着自己枪支结构和保养时,他已经将营里能摸过的轻重武器全部过了一边,甚至连一营派过来的做教官的狙击手和榴弹手都亲自开小灶为他指点一二,至于迫击炮因为他的数学学的不是很好便没有练习,但排爱上书屋习了如何操作并让他放了两炮过过瘾。 在拼刺训练时新兵们都没几个人敢和他对刺,因为和他对炼时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杀气,这种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而敢和他对炼的几个黑兄弟也不是他的对手,在赢过几次一对三、一对四的训练后营长直接从旁边一营那里借调了两个拼刺高手来和他对招,这才止住了他连胜的势头,同时也止住了营长的香烟一直输给班长的势头。 就这样,农根带着一连串的荣誉和挫折,挥舞着二营比拼赶超一营的训练大旗走过了19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