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显然楚慕天更严重些，他本就不是擅长打架的人，在高止手底下自然讨不了好，此刻鼻血横流，脸颊淤青，看上去十分狼狈。
;你们一定要让慕心难堪吗？张思成绷着脸，十分不悦。
楚慕天眯起眼，他认出来了，这个同样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是那天他在楼下碰见的男人。
高止早不想打了，站起来，毫不在意擦掉嘴角的血。他微微喘着气，朝沈慕心扬了扬下巴。
;我不想跟警察废话，先走了。改天再找你。
爱干架的人最烦的就是被逮到警察局被无聊地盘问。他估摸着周围群众该报警的报警，该叫人的叫人，应该很快就有麻烦了，倒不如先撤。
沈慕心白着脸，点点头。
他离开，这场架自然宣告结束，楚慕天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将鼻子上的血擦掉，定定看着沈慕心，颇有几分委屈的可怜样。
沈慕心别过头，突然蹲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呕吐。
;心心！
楚慕天伸手上前，却被一旁的张思成抓住。张思成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你还想让她更难受吗？
一句话，成功让击溃楚慕天，他迟疑着，收回手。
张思成给沈慕心顺背，低头问她：;慕心，你还好吗？
沈慕心吐得浑天暗地，难受到不想说话，只是摇头。
她今晚是第一次喝酒，三杯下肚，其实已经有点醉意了。被刚才的事情那么一刺激，醉意上头，胃部开始翻腾，这才呕吐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吐的是酒，还是心底的恐惧。
;思成哥，我们回去吧。她抓着张思成的衣袖，声音孱弱。
;好。
张思成扶住她的肩膀站起来。
;心心！楚慕天抬步跟上。
沈慕心没理会，冲张思成摇摇头，表示不用管他。张思成会意，回头朝楚慕天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扶着沈慕心往前走。
楚慕天心下酸涩。
被叫来的保安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摇头，抬步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走多慢，他便走多慢。
;要不我打个车？张思成见沈慕心实在难受提议道。
沈慕心摇头，轻声道：;我想走走。
她胃还是有点难受，担心坐车会忍不住再吐一次。
张思成不勉强她，就这么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路灯寂寥，在他们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张思成侧头，余光瞥见楚慕天还跟在后面。
;你不跟他说点什么吗？他问。
沈慕心回头，在他们十米开外，楚慕天满脸青紫，捂着腹部艰难地跟着，亦步亦趋，像一只被遗弃的狗，渴求着主人的怜悯。
她声音很轻，;我不知道现在能跟他说什么。
张思成沉默半晌，转移话题道：;前几天我回老家处理点事。你找我有事？
她点头，大概是酒劲还在，壮大了她的胆，她抬眸看向张思成，眼里有几分紧张：;思成哥，那把火是不是你烧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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