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天有点暴躁了。
男人的角度总是喜欢理性思考,他知道沈慕心心中对他有恨,也有怨,所以他做什么,她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孩子入学的事,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这决定着童童将来以后的人生道路,不应该拿来感情用事的!
他有些急了,口不择言道:;是,你是活着,可你难道要童童二十年后像你一样靠着出卖体力每个月拿着几千的工资连一顿好的都吃不起吗?
这话出来,卧室顿时安静了。
楚慕天意识到自己食言,可心底又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只不过说出来太过难听,会让沈慕心不舒服而已。
他僵持着没有去道歉,他想逼着沈慕心正视这个问题。
但他不明白,许多事情,逼得越紧,反作用越大。
沈慕心低头,笑了笑。
她的笑苍白而哀戚,她看着他,轻声说:;亲手撕毁我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是你,亲手将我关在清和七年的人是你,亲手毁了我一生的人是你,如今,你倒嫌弃我文化低,没资格培养童童成才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提录取通知书,楚慕天就想起,当年她是怎么跪在沈宏面前,打着手语,求着沈宏让她去追逐音乐梦想的。
她从小便很喜欢拉小提琴。
作为未来的联姻工具,沈宏是不反对她培养一些兴趣爱好的。尤其她是个哑巴,有个出色的才艺为她加分,对沈宏来说是好事。
但要转报音乐专业进修小提琴?沈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他而言,女孩子读个商业专业,将来能做好一个不至于太没文化的花瓶、能跟丈夫聊上几句商业上的事情,就足够了。
可他没想到,沈慕心那么执着。
为了练琴,曾在漫漫大雪的冬日将双手冻得生冻疮,她偷偷瞒着所有人,考了小提琴评级,最后在客厅连续跪了三个晚上,只为表明她想要进修的决心。
那是很寒冷的一个冬天,沈宏狠了心让佣人停掉客厅的暖气,她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夜深之后,冷气侵袭,四周像冰窟一样,冷得她频频发抖,嘴唇发紫。
那时候的楚慕天心疼得不行,有想劝她放弃,可是她倔强地打着手语说:哥哥,我不想放弃,这是我的梦想,为了它,我付出一切也值得。
然而,那张承载她梦想的录取通知书,在沈家大火的夜晚,被他亲手撕得粉碎。
;心心,我,我真的……
;七年前我就无法摆脱你的掌控,七年后的现在,你若真的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沈慕心眼中十分悲凉,盛满了绝望,;可是,楚慕天,我已经被你逼到这种境地了,你到底还要如何,才能满意?就放过我们,当做陌生人一样相处,不可以吗?
不可以!怎么可以!
楚慕天握紧拳头,一拳砸在门板上。
‘砰!’
声音大得沈慕心和门外的童童都受了惊。
他没有看她,额上青筋若隐若现。他沉声道:;我们各自冷静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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