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
忽听一声法号,我连忙应声转头。
就见一位僧不僧、道不道的家伙,正站在我身后。
这家伙,身穿道袍,项戴佛珠,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还戴着一个金箍。
这一身“混搭风”的妆扮,看起来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再看他的脸,满都是皱纹,看这样得有个七八十岁,比我爷爷的岁数都得大。
可这家伙来到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于是,我抱拳拱手,想问问他的来路。
却没想到,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身子向后一坠,盘着腿就坐在了地上。
他一边坐着,拔直了腰板 双手合十放在了胸前,还闭上了眼睛 看这样子倒像是在打坐。
可他坐的地方,刚好是堵住了大门口,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没准儿墙上这两行字就是他写的,他就是个江湖人,所以才会用“龟尿里渗”这种办法。
奶奶的,“夺笋”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个老家伙竟然还在这写大标语骂人,真tm有趣!
一边想着,我就觉得十分气愤,恨不得把这老嘎巴的揍一顿。
可出于江湖礼节,我不能冲动,还是冲着他抱拳拱手。
“老前辈,您好!”
我强笑着说:“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坐在这又是为了什么,还请您报个蔓儿吧!”
却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没理我,仍旧那么坐着,除了翻眼皮瞟了我一眼,没再做出什么别的动作。
嘿……在这摆什么谱儿?
难道非得叫我爷爷出来收拾他不成?
一边想着,我再次试探地说:“不用说,您一定是几大南方门派的人派来的,既然如此,还是请您亮明身份!”
却没想到,他仍然不理我,这次更是过分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嘿……这tm上哪说理去,他在这打坐,难道是为了静坐给我们施压?
奶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选择这种抗议方式。
得,我也不跟他磨叽,还是进去请我爷爷吧。
怹老人家肯定有办法,够这老家伙喝一壶的。
就这样,我又回到民宿中,爷爷也已经起床了,但对外边的事全然不知,所以还没有洗漱。
我进到怹房间里,把这件事给怹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怹表情波动不大,而是轻轻摇头,跟我往下走。
路过餐厅的时候,顺手抄起了一整头大蒜。
到了院子中,就发现那个老江湖人仍在闭眼打坐,爷爷无奈地摇摇头。
继而,怹抱拳拱手道:“这位先生,有名有姓您报个蔓儿吧,我乃安邱言三阙,我知道您肯定是南边的门派派来的,可您到底是谁,还请明示啊!”
爷爷这话说得很是客气,完全就是把这老小子捧起来了。
可对方仍是一动不动,十分轻狂。
嗬……这个老小子哟,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这么装X。
一连叫了三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爷爷无奈地摇摇头,把手中大蒜递给了我。
“去,用这东西,吧那些字涂一边!”怹认真地说到。
“哦?”
我有点懵,不知怹什么意思。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爷爷紧跟着又说。
“好吧!”
我点点头,看看爷爷,又看看那个堵门口的老人。
就见那老家伙脸上稍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哈哈……我知道爷爷的办法一定有用,不然这家伙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这样,按照爷爷所说,我走到墙边,剥开大蒜,猛地在两行字上蹭。
过了没多久,果真起了作用。
这两行字一点点变得模糊,没多久,墙里渗进去的墨水也像拔罐一样 全都被拔了出来。
我连忙抄起拖把,擦了一番之后,这些字就彻底消失了。
嘿……真棒!
这时,爷爷背着手说:“龟尿里渗,但鬼尿具有一定的毒性,所以,用能够拔毒的大蒜,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咯!”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一边答应着,就站到了爷爷身边,低头看着打坐的老家伙,等候爷爷的发落。
本以为爷爷会与他一战,可怹并没有,而是以礼相待。
“老张,你的字被我给破了,你还不让路吗?”怹笑呵呵地问到。
对方老头却仍旧没做出任何反应,还是闭着双眼打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好吧!”
见对方没有反应,爷爷微微点头,脸上还挂着微笑。
“有理,去叫醒你师父,开车咱们准备走,然后,你跟小音一起,把这位老前辈给请走!”怹乐么滋地说到,脸上看不出愠色。
“好……可是该怎么请呢?”我略带疑惑地问到。
“那你们看着办吧,快去!”
爷爷丢下这句话,继而背着手转过身,往院子里走去。
得……难题还是我的,我就这种命。
一边想着,我也赶忙跑回屋里,叫醒了王老道和其余的同伴,然后拉着余音到了大门口。
“哎呀,干嘛啊?”
余音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冲我发问。
“来堵门的了,还骂了咱们言家人,你跟我必须把他请走!”我严肃地说到。
“哪呢?哪呢?”
一听这话,余音来劲儿了,撸胳膊挽袖子,迈着大步就往外冲。
看到在门口打坐的老家伙之后,他不禁一笑。
“哥,你说的是他?”
他笑着,满不在乎地说:“就这种老家伙,我一个手就能……”
一边说话,他弯下腰,将一只手搭在老家伙的肩膀上。
可发力之后,老家伙纹丝不动,余音也懵了,连那句大话都只说到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哎?”
余音咽了下唾沫,双手搭在老家伙的肩膀上,再次用力。
却没想到,他都呲牙咧嘴了,老家伙还是纹丝不动。
“哥,你快来啊,奇怪了啊!”
余音回头喊我,示意我帮忙。
我走向他,跟他一起,一边一个,架住老家伙的胳膊。
“一,二,三!”
我们俩喊着口号,共同发力,却还是没能把老家伙给抬起来。
只觉得像移山似的,在撼动不可撼动的重物。
奶奶的,真奇怪了,难道老家伙坐在这,用了一招千斤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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