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赶紧赎回?”
老者眯起眼睛,撇嘴再次打量王老道。
今天王老道穿了一身西装,并没穿道袍,不算奇装异服,也没什么可看的。
“想必,一定是买了足下值钱的宝物,足下想多少钱赎?”良久,老者再次发问。
“这……”
王老道倒吸一口凉气,转着眼珠想了一阵。
“我愿意出……二十万,还请您尽快!”
一边说着,王老道伸出两根手指。
我再旁边听着,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二十万啊,给这群贼,奶奶腿儿的,他可真舍得!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他憋到的这颗灵珠子,价值连城!
“好,很是价!”
老者吧嗒两下嘴,继而朝门外吆喝一声。
一位小喽啰快步上前,俯身在老者身前,听他耳语一阵。
语罢,老者冲王老道一笑。
“放心,我安排下去了,天黑之前,我保你的东西回来!”
“得!”
王老道点点头,激动地说:“那我现在就给您取钱去!”
“不用!”
老者摆摆手,顺手从桌子下拿出一个pos机。
我的天,没想到贼窝里这么先进,还有个PoS机,可是刷卡时,走什么账户呢?
“好!”
王老道点点头,冲老者挑起大拇指,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
我在一旁看着,不知他是否心甘情愿出钱。
因为来的时候他叫上我,为的就是多一个帮手,所以我觉得,一会肯定要动手。
王老道却把卡朝我递过来,轻轻一声咳嗽。
“小言啊,赶紧的,替我刷卡!”他提高了音量,说话语气很怪。
“哦……”
我接过卡,十分无奈,刚想刷,就见那位老者突然从桌前站起,神色大变。
“你,来自安邱?”他张着嘴,吃惊地问。
“对啊!”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刚才他的态度傲慢极了,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你姓言?言语的言?”老者又问。
“不假啊!”我点点头说。
“哎哟!”
老者突然摇头晃脑,紧着嘬牙花子,伸双手拉住我的手。
“有个安邱言三阙,你可认识?”
“不瞒您说,那是我爷爷!”我横着脸,略带骄傲地说到。
没想到我爷爷在这地界儿,竟然也有人知道!
“哎呀!”
老者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激动地差点蹦起来。
“不是,你,你怎么了?”
“咱是自家人!”
他抓着我的手,一个劲摇晃,点头如鸡奔碎米。
“你爷爷救过我啊,四十多年前,在白山之上!”
他又激动地说:“我竟然能见到言氏隔辈人,太好了!”
“王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呢!”转回头,他又问王老道。
王老道呵呵一笑,摊开手说:“我这不是没逮住机会嘛,一早我就知道你是言三哥的朋友,但直接报三哥的名号,我脸上也挂不住!”
“哈哈!”
老者笑了,局气地说:“算起来咱们都是自家人,没这些外道话,快,都请坐!”
再次落座,老者冲外喊了一声“上香茶”。
经过交谈才得知,这位老者名叫金万年,乃是川渝三省高买行的扛把子。
说白了,就是个大贼头。
王老道之所以来这求助,是因他有一本江湖典,上边记载了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分布。
正所谓,既入江湖里,自是薄命人,说江湖儿女都是一家。
所以,各行各业互通,有困难互相求助。
不过,这次我有点吃亏。
很明显,王老道带我过来,完全是想借助我言家的名头,摆明拿我当枪使啊!
他,可真会算计!
“好啦,金大哥,既然是来赎东西,我还是先刷卡!”
正聊着,王老道突然假惺惺地说了这么一句。
金万年也是个局气人啊,哪受得了这话。
就见他立马把PoS机收起来,猛地朝王老道摆手。
“王兄弟羞臊我的面皮啊,想当年言三弟救了我们十三条人命,你是他的挚友,如今到这来赎东西,我怎能要钱!”
“不,金大哥,别客气,这是您的生意!”
王老道猥琐地笑着,嘴上说着假惺惺地客套话。
突然,一位年轻人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个小绸子包袱。
“哟,赎客来了!”
这人挺豪横,抖擞着手里的包袱,斜眼看向我和王老道。
“我看了啊,这可是好宝贝,爷爷,您可得开个高价!”年轻人擦擦额头的汗水,说话时脸上露出贪婪的微笑。
我这才看清他,身高一米八上下,身材壮实,面容英俊,倘若不做贼,完全可以当个模特。
“不得放肆!”
金万年冷下脸,朝他一声怒吼,他没怎么,倒是把我给吓得一激灵。
“怎么啦,爷爷?”
年轻人有点懵,皱眉看向金万年。
金万年微微叹气,咂舌道:“你这孩子,可知道他们二位打哪来?”
“不知道!”
年轻人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我只知道他们是赎客人,咱不打听赎客从哪来,这是规矩啊!”
“他们是安邱人!”
老者微笑着说:“这年轻人,正是言三阙的孙子言有理,这位老弟,是言三阙的挚友老王!”
“什么,言三阙的人!”
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我爷爷早年行走江湖,确实有些名气。
“哎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年轻人抱拳拱手,客客气气地说:“在下金铁霖,着实仰慕言三阙先生啊!”
他说,从小,他爷爷金万年就给他讲我爷爷的故事,说我爷爷古道热肠,侠骨柔情,是个仗义侠客,仁义英雄。
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十分崇拜我爷爷。
虽说因为出身,他不得不入高买行,成为了小捋(贼),但从来没偷过穷人的东西,一直偷富人,有时候还接济穷人。
“好啊!”
听完他的讲述,王老道叫着好说:“少年有成啊,我也是老江湖了,能从我身上偷走东西,实在是厉害!”
“哈哈……”
金铁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王爷爷,实不相瞒,您这东西,其实是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掉出来的,我只是随手一捡!”
“啊?”
王老道有些诧异,转头看向我。
“如此说来……有理啊,我又……”
我点点头,无奈地说:“是啊,又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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