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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仙家图印

    摸金校尉死在穴中,海捞者死在海上,这都是死得其所。

    唯独走山客不同。

    倘若有走山客死在山里,只能说明他学艺不精,难免让同行笑掉大牙。

    因为走山客在上山之前,必须把山上所有的一切都了解透彻。

    其次,走山客属仙家山,身带地仙,地仙的好处就是无处不在。

    下了这座山,上了那道坎,具体的地仙换了。

    但是,盟约在先,无论走到哪,当地的地仙都会护着走山客,保证他们的安全。

    而那天爷爷在我胸口上画的,就是仙家图印,为的就是在我遇到危险时,能有仙家相助。

    可也意味着我加入了这层关系网,担起了一份不同寻常的责任。

    “我咋什么都看不到!”我指着我的胸口说。

    “现在不用看到!”

    爷爷语重心长地说:“等到你需要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了!”

    “哦,好吧!”

    我应了一声,没想太多,可一星期后的晚上,我梦到一只大刺猬,说要跟我交朋友。

    这个梦让我后怕好几天,可自那以后,动物想跟我交朋友的梦,就从未断过。

    ……

    “三叔?”

    “嘿,老头跑哪去了!”

    又是一个周六,我跟余音正在屋里写作业,就听院里有人喊。

    我走出去,就见一位上身黑西装,下身大裤衩的男子站在院里,腋下还夹着个公文包。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四方大脸,梳着大背头,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号墨镜,能挡住半边脸。

    “哟,你就是言有理吧,你爷爷呢?”

    见我出来,他抖着腿问到,样子像个流氓。

    “啊,对,我爷爷出去了,一会回来!”

    我点点头,弱弱地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大叔,快,去给大叔倒杯水喝!”

    他倒是不见外,说话的样子大大咧咧。

    我赶忙回屋,去给他倒水,这时,余音走了出去。

    一见余音,这人忙地往后蹿了一步,摘下自己的墨镜。

    “嘿,我这墨镜没坏啊,怎么看他一边黑一边白啊!”

    “他就这样,是……皮肤病!”

    我连忙出来解释,继而把水递到他手里。

    余音则是微微一笑,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另类眼光,根本不当回事。

    不久,爷爷回来了,那男人像个跳蚤似的,一直在怹身边蹦哒。

    “三叔,快跟我走!”

    “三叔,没你不行!”

    他的嘴像个机关枪,絮絮叨叨,快把人烦死了。

    “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沉稳,早特么当大官了!”爷爷翻着白眼冲他说到。

    “切,他沉稳?他那叫心机,谁能跟咱这么实在?咱这叫心直口快!”

    一边说着,他抬起手,在自己胸脯上拍了两下,样子还挺骄傲。

    “三叔,跟我走吧,大马村那边,沉尸案,尸体捞不上来!”

    他呲牙咧嘴地又说。

    “那简单!”

    爷爷咧嘴一笑,打趣说:“捞不上来就使劲捞!”

    “你看,拿我逗闷子不是,这一片上,这种事只能找三叔您,别人都不好使啊!”

    他摇着我爷爷的手臂,故作认真地说到。

    我爷爷被逗笑了,无奈道:“行,跟你去,不过我先给孩子们做口吃的!”

    “别做了,都带上,咱先下馆子去!”

    ……

    路上,通过他们聊天我才知道,这男人叫程晨,不是小混混,而是云城一个民间救援队的队长。

    吃完饭,他带着我们到了大马村的河边。

    河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批群众翘首围观。

    “捞死尸的来了,别看了!”

    程晨领着我们穿过人群,走到了岸边。

    “程队,基本确定尸体就是村小学失踪的女老师,可是这尸体,就是捞不上来!”

    一名工作人员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到。

    “好,没事,我请来了这位大师,高人啊!”

    程晨一笑,把手指向我爷爷。

    我爷爷则是尴尬地咧嘴,似乎并不喜欢这种介绍方式。

    程晨反应过来,立马再做解释:“啊,这位是咱们的技术顾问,言老先生!”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爷爷竟还有这种头衔。

    “行啦,别废话了!”

    我爷爷摆摆手,径直走到河沿,继而踮起脚尖,左七步,右八步,又低头朝河里看了看。

    这么多人围观,怹当然不能烧香撒钱。

    就见怹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支放在嘴里点燃。

    继而,怹深深吸了一口,缓缓把烟吐出。

    紧接着,就见怹吐出的烟圈没有飘散,而是在水面上打转。

    “嚯,神了!”

    “是呢,真哏儿!”

    两名工作人员止不住称赞。

    爷爷闭着眼,抽完一整支烟,吐出来的烟圈十多朵,全在河面上打转。

    紧接着,怹把烟头插进旁边的沙子堆。

    “差不多了,下水捞人!”

    听到这话,程晨赶紧组织人下水,两名精壮的小伙子撑着皮艇到了河中央,继而跳下了水。

    三两下,一具被泡的浮肿的女尸就被捞了上来。

    现场不少人都吐了,好在我和余音神经大条,没什么事。

    “嗬,还是这么厉害!”

    程晨乐呵地跑到我爷爷身边,轻声问:“三叔,对这种案子,您有什么建议?”

    “天机不可泄露!”

    我爷爷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不过,这种案子,如果我查的话,当然先从这位女老师的男领导开始查起!”

    “好,我会上报的!”程晨点点头。

    ……

    后来听说这案子破了,害死这位女老师的,的确是那所小学的教导主任。

    那位教导主任有心理问题,碰巧那天只有他跟这位女老师值班。

    于是,他兽性大发,先玷污了女老师的清白,又把将其杀死,抛尸河中。

    至于为什么尸体捞不上来,那是令一档子事。

    不过我觉得爷爷指出的调查方向,并非因为怹洞察天机,而是一种正常的逻辑推理。

    当然了,我也是相信世界上会有奇怪的事情存在的。

    就连最伟大的科学家都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这位程晨,别看表面像个小混混,实际上不仅有能力,还极具正义感,是个狠人!

    至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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