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凡决定,不看这份合约,直接去愈岛找岛主谈。
就是从宫弈手上抢这座岛而已,他相信他可以用诚意打动岛主。
……
愈岛岛主喻慎之最近觉得岛上的风莫名有点大。
先是宫氏集团的宫弈三天两头上岛来找他吹风下棋喝茶,再是叶氏二公子像是跟宫弈约好了一样,又祭上了吹风下棋喝茶三件套。
他其实并不打算卖这个岛,耐不住宫弈总是过来,他下棋下不过他,家里存的好茶也快被喝完了,所以就觉得还是卖了吧,卖了省心省钱。
结果他和宫弈的合同还没谈完,叶维凡又来了。
喻慎之眯着眼跟叶维凡说:“我的岛已经打算卖给宫弈了,你不需要再来找我吹风,马上夏天就快过去了,寒风也快来了。”
“宫弈给的条件叶氏一样能给。”
喻慎之笑眯眯的说:“跟钱没有关系,我又不缺钱。”
他今年五十八岁,是m国手上握着发明专利最多的人,随便一样发明的版权费一年都有几千万,他确实不差钱。
这个岛是他年轻的时候一时兴起买的,就是为了吃海鲜,一年也就来个两三趟。
后来年纪大了,在外面游荡的时间久了,莫名想要个稳定的居所,这才搬到了愈岛。
他无儿无女,一生未婚,钱多的都没地方花,要不是看宫弈屈尊纡贵的陪了他大半年,又答应帮他找他女儿,他才不想卖岛。
叶维凡恳切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
喻慎之朝他摆了摆手,“别说了,我请你吃海鲜。”
叶维凡一共上岛了三次,每次都被喻慎之一顿海鲜打发了。
这天晚上,阮安然打电话问叶维凡进展,叶维凡声音听上去很颓废。
“安然,我可能要拖你后腿了,岛主不肯把岛卖给我,他说他只想与宫弈做交易。”
“怎么会这样?”
“可能我出现的太晚,他对我没有什么信任。”
阮安然皱起了眉头,现在再像宫弈那样隔三差五去拜访岛主增进感情已经来不及了,快则半个月慢则两个月,这个岛所有的过户手续都会完成。
她不甘心的问:“哪怕你提出比宫氏好数倍的条件他也不动心?”
“嗯。”
“我想去见见他。”
“你去恐怕不太方便吧。”
“我有办法,不会让他认出来我。”阮安然满腹的好胜心,“你明天去愈岛吗?去的话我跟你一起。”
叶维凡本来已经打算不去了,可是看阮安然斗志满满,便说:“那我们明天早上码头见。”
阮安然挂了电话,从阳台走进客厅。
阮小年已经睡了,楼下万籁俱寂。她往厨房走,忽然看见骆羡凝从楼上下来。
于是好奇的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马上就要订婚了,睡不着。”
阮安然笑了笑,“你别担心,典礼彩排了好几次,不会出什么变故。”
骆羡凝鼓着嘴,“可我心里总是有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要出乱子。”
“你这是关心则乱。”阮安然顺手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喝完这杯热牛奶就去睡吧,不会有事的。”
骆羡凝说了声“谢谢”,接过了玻璃杯。
手机“叮咚”一声,她打开一看,立刻哭丧了脸。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怎么了?”
“我有一个小花童感冒了,估计来不了了。”骆羡凝郁闷的说,“后天就典礼了,我上哪儿去找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的小花童?”
阮安然还没有说话,骆羡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她拉住了阮安然的手,激动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阮安然被她的一惊一乍弄得一愣一愣的,“你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
“小年!把你家小年借给我去当花童!”
阮安然无语的看着激动的骆羡凝,她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骆羡凝那边就已经大起大落了好几回。
“明天等她醒了你自己跟她商量吧。”
骆羡凝心里不祥的预感得到了解决,顿时放下了心中大石,快快乐乐的上楼了。
阮安然却开始在网上搜索起喻慎之来。
她总得做做功课,明天上岛才会上的有意义。
网上能找得到的资料都只说喻慎之是个天才,也是个鬼才,涉猎很广,有十几个博士学位,一辈子都在学术和研究里浮浮沉沉,没有结婚,没有绯闻,脾气不好,非常大牌……
宫弈到底是怎么打动这样的人的?就只凭着每周去岛上表达诚意?
不见得会是这么肤浅吧?
阮安然细细翻着喻慎之的论坛帖子,在被版主沉底的帖子里,她发现了一条痛斥喻慎之是渣男的帖子,说喻慎之搞大了自己闺蜜的肚子却不负责任,让自己闺蜜一生含恨而终。
一般网上发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帖子的人,自己就是这个朋友。
这个帖子底下都是骂楼主有幻想症的,楼主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帖子。
阮安然却莫名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
就像骆羡凝相信自己的不祥预感一样,阮安然也相信自己作为女人的直觉。
所以她给这个楼主发了私信,但是很久都没有人回。
她又拿这个楼主的id去网上搜,结果搜到了一个微博,微博已经停更许久,最后一次更新大约是十年前,那条微博的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阮安然又给微博上的博主发私信,依旧没有人回她。
她只好暂时放弃这条线索。
……
第二天一早,她在给阮小年准备早餐的时候,骆羡凝一直站在刷牙的阮小年身后,邀请她来当自己的花童。
阮小年问了三个问题。
“有漂亮的小裙子吗?”
“有!”
“有好吃的吗?”
“有!”
“我的搭档好不好看?”
“非常好看!”
阮小年很满意的点头,“那好吧,我答应你。”
骆羡凝蹲下,狠狠亲了阮小年一口,“我爱死你了。”
阮安然看到两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就说:“eva,你待会帮我送她去幼稚园吧,我今天请假了。”
“请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阮安然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有点累,灵感枯竭了,所以我想四处走走,放松放松。”
“我明白了。”骆羡凝很能理解她想要放空的心情,因为搞创意工作的人时常需要这样的放空,否则脑袋会越来越钝。
等她们两走后,阮安然就坐在镜子前面开始化妆。
她戴了一顶短发的假发套,然后取下了眼镜,又将自己的眼睛画小了一圈,戴上了口罩,这样看来,镜子里的她和之前的阮安然,简直判若两人,不要说喻慎之,就怕是连骆羡凝在街上见到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阮安然打车到了码头,径直走向了等在车边的叶维凡身边。
叶维凡第一眼也没有认出她来,待看到她慢慢走近,这才确认了是她。
“叶先生你好,我是你的助理fiona,我今天有点感冒,所以会全程戴口罩。”
叶维凡笑了笑,“好。”
两人一起上了快艇,然后朝着愈岛开了过去。
叶维凡自己就会驾驶快艇,所以船上除了他两,没有第三个人。
阮安然想起从前,她和秦沅沅宫弈还有宫怀瑾一起钓鱼的那一次,他们坐游艇出海,宫怀瑾意外落水,秦沅沅诬陷是她推他入水……
宫弈醒来之后,就不顾一切的选择了维护她。
那个时候,她真的好感动。
可是后来呢,为什么就变成了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