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熙夏止住了哭泣,很肯定的对顾弦说:“我要她,顾弦,无论她的父亲是谁,我都要她,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我总是想要打掉她,她却那么顽强,那么渴望来到这个世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漠视她的渴望……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动打掉她的心思……”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到了她的话,突然手舞足蹈起来。
顾弦看着慕熙夏肚皮上鼓起来的包包,笑了,伸手过去摸了摸,“小家伙,你真的很厉害,又一次转危为安了,所以你要好好长大健康出生哦。”
慕熙夏脸上也溢出淡淡的笑意,“这孩子,估计长大了也是个翻江倒海的货,从小就这么有意志力。”
顾弦笑道:“那也是好事,总之你现在别想太多,先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吧。”
慕熙夏点了点头。
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希望……希望慕承烨的孩子能顺利出生,希望她的孩子也能顺利出生……
……
叶维凡听说慕熙夏被医院忽悠住了,回家就再也没提打胎的事,才松了口气。
慕熙夏不想拿她当筹码,可是他想啊,他可不想他的筹码还没有出生就被慕熙夏打掉。
叶维凡有时候都很佩服自己,为了报复宫家,竟然能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从接近慕熙夏开始,如果说一开始还有存着要报复慕熙夏的心,那么到了现在,他对于慕熙夏,是半点报复之心都没有了。
慕熙夏现在就像他的一颗棋子,他只想让这颗棋子越来越强,强到变成一支箭,扎入宫氏心脏,彻底击垮宫氏。
他现在的目标,是打垮宫氏,将宫氏占为己有。
自从不能拉琴之后,他便开始接触家族生意,慢慢的接触了jy。
jy现在的掌权人是他大哥,叶维平。
叶维平从小便是被当做继承人在培养,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手受伤无法再拉琴,他父亲也不会让他进入jy。
叶维凡进入jy之后展现了超强的魄力与行动力,很快就拥有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叶维平此时感到了危机感,便处处跟叶维凡作对。
叶维凡的个性并不太喜欢掐尖,但是却接受不了别人挑衅。
如果叶维平不对他穷追猛打,叶维凡根本就不会对继承人这个位置有什么企图,但是叶维平却刺激了他。
在他的手下接二连三被叶维平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暗害之后,叶维凡便决定,一定要将他取而代之,好为那些手下报仇。
但是叶维平在组织内深耕已久,他的势力大到他难以想象。
想要尽快的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就必须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说:吞了宫氏。
叶维凡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让宫氏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慕熙夏,就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宫弈虽然失忆了,但他相信,人的记忆会消失,喜好不会改变。
就算慕熙夏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出现在宫弈面前,宫弈迟早也会爱上她。
到时候,宫弈就会任由他拿捏,宫氏便也会任由他拿捏。
叶维凡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是没过几秒,又重新敛了笑意。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慕熙夏心灰意冷,根本没有想要复仇的心思……
看来,是他下的药不够猛,他必须要再多给慕熙夏一点刺激……
……
慕熙夏在顾弦的陪伴下待产,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很快就到了年关。
她依稀记得慕承烨的孩子就该在过年前后出生,便问叶维凡孩子的情况。
叶维凡在电话里道:“你放心,自从我找到他们之后,我的人就一直在左右保护着他们,不会出任何问题。”
“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做这些不仅是为了你,也是行善积德。”叶维凡又问,“你还是打算和之前一样,给运母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吗?”
“嗯。”慕熙夏知道自己前途未卜,她身边已经有一个孩子,不太适合再带一个孩子,她怕自己会顾不过来,而且孩子跟着亲生母亲始终会好一些。
叶维凡看着手上的照片,那个女人被人捆绑在床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但语气却是一如往常,“我已经托人跟她谈过,她同意你这个方案。”
“那便好,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出生健康长大。”也算是给慕家留了个后。
挂了电话,顾弦便端着一盘草莓过来。
慕熙夏吃什么都没味道,但为了让顾弦开心,还是吃了好几个。
顾弦果然欣慰极了,“我瞅着你这几天好像胖了点,说明我喂我干女儿吃的东西她都吃到了。”
慕熙夏无语,“你干女儿要是真吃到了,我就不会胖了,你搞反了吧。”
顾弦嘿嘿干笑,“都一样,反正你两谁吃到了我都高兴。”
慕熙夏陪着她笑,看见电视上m国电视台跨年演唱会嘉宾里有谢思怀,便问:“你都多久没回m国了?不想他吗?”
顾弦耸了耸肩,“我已经答应宫正则,不再回m国,这家伙过完年会来澳洲找我。”
慕熙夏脸色立刻变了。
顾弦知道她在想什么,忙保证道:“你放心,我骗他说我在钮芝顿进修经纪人课程,我不会暴露你。”
慕熙夏的心这才安了下来,有些抱歉的说:“弦弦,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真的特别希望你能幸福,但我又有些自私的想霸占你多一点时间。”
“你不要想那么多嘛,我留在你身边,又没有影响我和谢思怀谈恋爱,他反正平时忙的很,也没空陪我。”
慕熙夏抱住了她,没有再说话……
……
温芸总觉得最近有点怪怪的。
雇主那边联系不上,她离预产期又越来越近,心里便急躁起来。
她怀这个孩子,是为了给自己去米国留学攒学费,现在学校都申请得差不多了,如果雇主反悔消失,那她可怎么办?
不仅收不到钱,还要带个拖油瓶,她要怎么去上学?
温芸一遍又一遍的拨着雇主的电话,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雇主发信息,每天都发,越发心里越没有底。
这个聂太太不会真的反悔了吧?
温芸不敢离开医院,因为在医院里的一切开销聂太太都付过,她如果去别的地方,反倒要自己出钱租房子。
她琢磨着,等生完孩子,如果聂太太再不出现的话,她就把孩子丢在医院,偷偷逃跑。
横竖不能带着孩子去上学。
如果拿不到尾款,她就自认倒霉吧,这一年聂太太送的补品礼物不少,她卖一卖再加上定金的钱,也够她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温芸郁闷的等着预产期的到来。
终于她开始阵痛了。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下雪,天气冷的出奇,她例行出去散步回来,就觉得浑身冷的哆嗦。
过了会儿,就发现她不仅冷,还疼。
医生一检查,发现她已经开始开指,马上让护士把她安排到了产房。
温芸疼了整整一天,晚上十点才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她刚听见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就有几个高个子黑衣人跑了进来。有两个抱起孩子就跑,另外两个用枕头蒙住了她的头。
医生护士早就已经消失无踪,好像医院已经默认了这样的行为一样。
温芸惊骇万分。
有人要她的孩子,还要她的命!
她第一反应是聂太太要这么做,为的就是省掉给她的尾款。
可是想想不太对,找这么一群人兴师动众来杀她,需要的钱并不一定比尾款少。
那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