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免费让我用这个房间……咳咳咳……你去查……前台登记的信息也不是我的……”
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男人眼神里的狠厉,男人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吐着话,也不管哪些有用,哪些是废话。
秦铮松开男人的时候已经快速的奔回徐焦柔的房间。
房间门紧锁,他利用房卡进屋后甚至没瞧见半分人气。
徐焦柔在回到房间之前恐怕就已经被人带走。
他即可去前台。
如他所料又出乎意料,前台进行身份登记的人并没有任何价值,因为登记用的是他的个人信息。
一个掌握了他个人信息,躲在黑暗里玩了一场声东击西,然后成功带走徐焦柔的人。
和寒邵阳相比,如果对方也是抢夺家产的私生子,显然段位高明许多。
秦铮并没有查看监控,他相信所有能看到的内容早就已经被删除。
他点开腕表。
普通的腕表却装着定位系统,一个红点快速的在建筑里穿梭。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徐焦柔的发丝里嵌过极其细小的追踪器。
如果佩戴追踪器的人心率过慢就会自行启动。
心率过慢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受伤,一个是昏迷。
徐焦柔醒来时除了鼻腔干涩难受外并无不适。
她的意识停留在被人从暗处捂住了鼻子。
房子很陌生,并且有血腥味。
一个男人侧躺在她身边,鲜血直流。
痛苦的咳嗽声让徐焦柔一咯噔,谁后起身绕到了另一边。
“寒邵阳?”
寒邵阳勉强聚焦看着徐焦柔,说:“走”
徐焦柔想要董寒邵阳时及时收回手,她看见了寒邵阳腹部的血窟窿。
触目惊心的血,这个人活不久了。
寒邵阳断断续续的,似乎正想开口继续,却恰好一口气没提上来。
徐焦柔是第一次看见人以惨烈的形象死在了自己面前,她坐进了血泊里,浑身战栗个不停。
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光年,墙上的时钟却也只走了几分钟。
徐焦柔起身,却带上了手套
她很害怕,却不是傻瓜。
被引到这里看见了死亡的寒邵阳,有人想要陷害她。
或许陷害她是为了扳倒寒琛。
所以哪怕是为了寒琛,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很仔细。
她一直没有碰过寒邵阳,对方身上不会有任何指纹。
寒邵阳的手紧握成拳头搭在腹前,
徐焦柔含着泪水,非常轻柔的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一股男士香味味道。
她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向门口,旋转开门把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手套仔仔细细的擦拭们把所。
自己是晕着被扛来的,对方或许没有刻意留下她的指纹。
擦完了门把手之后,徐焦柔模拟前进的路线跪在地上擦拭,双手发颤,不敢流泪。
“你在干什么”
有人走近,徐焦柔心惊,颤巍巍的躲到了门后。
走进来的男人高大沉稳,那个背影她并不陌生。
认出之后,徐焦柔扑向那人的怀里。
寒琛有备而来,只是短短的愣怔后就接住了徐焦柔。
直到这时候徐焦柔才敢哭泣。
她还带着手套,下意识满脸的狼狈全部蹭到了寒琛的怀里。
看到寒邵阳,寒琛冷声说了句走,擒住徐焦柔的手臂,脱下外套罩住她,匆匆带人离开。
国外随处可见的便利店里,徐焦柔冷静了许多,出神的看着泡得发胀得方便面。
她刚目睹了一个认识之人死去,然后被救走,最后躲在这里吃泡面。
寒琛一直在用便利店的电脑,从离开到现在一句话废话都没有提起。
就在徐焦柔把泡面合上,原封不动的丢掉时,背对着她的寒琛却像是察觉,收好电脑走到她身边。
“忙完了”
“?”
徐焦柔不明所以,直到重新上车被带到了一家能烹饪的西餐厅。
她才知道那一句忙完了原来指着的是带她来吃饭。
现在的夜晚想要找一家高品质的西餐厅简直痴人说梦。
二三十平方米的经济餐厅里,两人都要了一块牛排。
寒琛脸上的嫌弃很明显。
“你做的都比他好吃”
徐焦柔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做的牛排都能比专门吃西餐的西方人技术好,简直是赤果果的嘲讽了。
“咱家的牛排向来不买腌制过的,腌制过的牛排无法辨别肉的花纹,也会影响肉的味道。牛排要挑厚的,不然熟度不好把握,两面煎好,再把肉竖起来锁住肉汁。这牛排是用黄油煎的,吃起来更香。煎牛排的盐用的是红酒盐,煎的过程中撒上香蒜粒,这提味儿。”
烹饪技巧都记在脑海里了,徐焦柔就是心不在焉也能说出一大段理论。
寒琛笑了笑。
徐焦柔很想问:那可是你弟弟,看到他死了你居然在笑?
瞬间是毛骨悚然的害怕,哪怕寒琛此时的态度比平时还要温和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婆婆很担心你,是不是有人绑你,你怎么逃脱的。”
徐焦柔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她真的很想知道。
一阵沉默之后,寒琛淡淡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瞬间,徐焦柔的心沉到了无边之地。
她差点忘记了,就是这个男人说过不要抱有爱情的期待。
千里迢迢以生命做堵住来寻人,现在还惹上了死人案,可他不在乎,心里也没有自己,徐焦柔能看得出来。
寒琛又笑,上身忽然凑近,慢条斯理的帮徐焦柔擦掉嘴角的酱汁。
徐焦柔觉得调料少了些,又往牛排上撒了黑胡椒盐粒,完了在放在柏哥儿面前。柏哥儿只是机械性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她跟着寒琛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不至于很奢华,但她看见有人巡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今夜的冲击很大,徐焦柔甚至没有去管两个并没有夫妻之实的人用了同一间房,她甚至根本不愿意洗澡,只是沉默的躺下。
床很大,足够躺三个人,她只占据了一边后就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中,徐焦柔渐渐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紧,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啊’的一声惊呼,猛地睁开眼睛猛坐起来,胸膛一起一伏,喘着粗气,赶紧打开了床旁边的台灯,才意识到那一声尖叫是自己发出的。
虽然寒琛看似被吵醒,可是他的眼神很清明:“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徐焦柔看到寒琛自己身边,突然脸上一阵委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抽泣着说道:“我很害怕,我看到了寒邵阳,他怎么会…”
“没事儿,没事儿,做梦而已。”寒琛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说着话,慢慢的让她躺在床上,然后重新熄灭了房间的灯光。
和今夜的冷漠相比,此时的寒琛温柔到了骨子里。
徐焦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次日醒来时只看见了寒琛的背影。
寒琛赤着的上身纹理清晰,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他一直在看着电脑。
透过缝隙,徐焦柔看到了一则新闻,她走到寒琛的身后。
寒枭也死了,被人发现死在一栋奢华的别墅里,活前风光无限,死的时候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徐焦柔捂住嘴很惊惶。
寒邵阳死了,寒枭也死了。
她看向了寒琛。
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寒枭和寒邵阳死的人就子在面前。
可是,徐焦柔又看见了寒琛带着伤痛的眼神,那一刹那又觉得不该是他。
“呆在这里,秦铮会来找你。”
寒琛起身合上电脑。
徐焦柔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知道如果寒琛被冤枉,那么肯定有危险。
她先爱上了这个男人,哪怕对方并不没有丝丝的爱意。
“我跟你一块”徐焦柔扯出来头发里的追踪器交给寒琛,“秦铮给的。”
寒琛没有接,也没有再劝,或许明天,或者几天,这个女人会屈服的。
阴霾的天气,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打着漆黑的伞庄重肃穆的站立。站在众人最前方的慕萍在人群之中那个身材修长,黑色礼服上低垂的眼眸散发着浓浓的悲痛,即便是无神的精神状态也无法遮盖身为女人与生俱来来的贵气。
慕萍蹙着眉,她神色复杂的望着那个墓碑上的照片。如果不是这样帅气和与世无双的外表,自己当初或许不会搭进一生,直到现在为个死人送行,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自己的事业、感情、甚至是亲情,到此时看着都是两头空空。
慕萍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难掩的怒火搅得她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难受。
“哎。”慕萍深深叹了口气,她的目光终于从墓碑上挪开。现在不管是冷还是热,她都已经毫无所谓。现在的她除了对墓碑上的照片干瞪眼就是悔恨,难过无奈。
现在各大媒体报纸都把寒琛列为了头号嫌疑犯,如今的她就算把手伸出去,拼命的拍打都所得到的痛都不及失去丈夫和担忧孩子的一半。
在人群里,坐轮椅的男人格外的扎眼。
“田老,你不能淋雨”当了一辈子管家的于父劝说着轮椅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