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盖章的遗嘱,徐秉廉那么多的遗产竟然只分给她一半。
徐焦柔所得的几十万只占了另一半很少的份额,大部分全要捐给福利院。
徐娴手脚发软的回到房间,像困兽一样暴躁徘徊,甚至顾不上徐焦柔的名字也在遗嘱上,恨得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福利院凭什么得那么多钱!难道就因为她和徐焦柔都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
不徐家的钱谁都别想带走,她被折磨了这么多年,钱凭什么分出去。
徐娴烦恼的扯着头发,她又坐回梳妆台上,从抽屉里捞出精致的卷发假发,仔细的带好后开始化妆。
等一张精致的脸蛋映衬在镜子中时,她的怒气也消了,红唇寒寒一笑。
是她的,别人一分都别想拿走。
聘婷的换上紧身短裙,徐娴在穿衣镜中转了圈随后拿出手机。
是我,我要见你,徐焦柔你!
徐焦柔此时正在做甜品,她将手机放好,戴上新的一次性手套。
她并没有答应徐娴见面的要求,耳膜还因徐娴尖嗓子的警告而镇痛着。
徐焦柔美目余光一扫,哭笑不得的看着把纸篓桶套在头上的徐喵。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认为盖住了小脑袋就藏好了?
她给蛋糕裱花的动作不停,一边朝外喊。
喵喵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是不是在窗帘后面?
顶着个废纸篓的徐喵紧张得连蜷缩起脚趾。
徐焦柔把家里角角落落都猜了一遍,随后才寒不丁的开口。
难道是在废纸篓里?
徐喵摘下废纸篓,笑声犹如银铃悦耳。
徐焦柔转身继续忙活,一边听着身后女儿的动静。
虽然两个孩子都生了水痘,但徐喵依旧活泼好动,为了不让女儿挠破水痘留疤,徐焦柔边工作边和孩子玩捉迷藏。
幸好孔灿灿带晓回去照顾,否则她还真顾不过来。
徐焦柔的余光一直温柔的追随客厅乱窜的女儿,群里消息一直闪烁不停,数封付款红包还没有回收。
她心里算着,孩子这次生病的费用,九月份幼儿园学费也该准备,离缴纳房租还有一个星期,最好能提前几天缴上,别让房东难做人。
这么一算起来,这个月挣的虽然还有结余,但还是紧巴巴的。
徐喵垫着脚尖来到厨房,仰头抓着着徐焦柔的围裙。
喵喵藏好了吗?徐焦柔随口一问。
徐喵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疑惑:
妈咪,我讨厌蛋糕。
徐焦柔一怔,因双手沾满了奶油而无法触碰女儿,于是弯腰亲昵的蹭着徐喵的发顶。
喵喵不喜欢吃蛋糕?
妈咪每天都在做蛋糕。
徐喵满是沮丧。
因为妈咪要换大房子陪喵喵和晓捉迷藏啊。
看女儿还是闷闷不乐,徐焦柔徐喵带到客厅。
喵喵要不要和妈咪一起挣钱买大房子。
徐喵咪眼神亮闪闪,扭扭捏捏的扣着地板缝隙。
不要大房子也可以,妈咪也不用陪喵喵玩
徐焦柔耐心的等待下文,却见徐喵小跑进房间,背着平时午休的小毯子和小枕头艰难挪到徐焦柔身边,手脚并用的铺开小被子,把小枕头端正的放好,卷曲的长睫毛扑闪着眨着。
徐焦柔了然,年幼的孩子还不明白怎么心疼和关心,宝贝女儿这是想让她多休息。
信誓旦旦的和和女儿保证半个小时候就休息,徐焦柔带着笑又回到厨房。
临近送货时间,本应该到家的孔灿灿却迟迟没有出现。
徐焦柔到窗口看了几次,群内的老客户已经催了三次。
她匆匆来到客厅推醒中途睡过去的女儿,目光却被一张画吸引。
蓝天白云下,一男一女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在大草坪上玩耍
喵喵!
徐喵茫然的睁开眼睛,藕节似的小手想让徐焦柔抱。
喵喵,妈咪必须要送货,你牢牢记住,不管是谁来都不许开门知不知道?
她深深的内疚,拉下女儿的双手却又加重了语气。
妈咪刚才说什么?
谁来都不开门
徐焦柔把厨房门关死,万分艰难的说服自己跨出家门。
她虽然在外面送货,但一颗心全系在家中,甚至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眼眶发红。
把四岁小孩单独留在家里,她真是最差劲的妈!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刚进楼道就看见孔灿灿背着熟睡的徐晓坐在楼道。
怎么不进去。
忘记带钥匙,喵喵不开门!
孔灿灿哭笑不得,她在路上为了给救护车让路而绕了远路,来了后死活进不了门,活宝徐喵只有一句话。
妈咪说了,谁来都不开门!
孔灿灿示意徐焦柔不要说话,喊道:
喵喵,可是阿姨好渴,你真的不开门吗?
片刻之后,从门缝里伸出一只举着旺仔牛奶的小手,放下牛奶后,小手又‘咻’的一声闪回门内。
孔灿灿用那种‘这孩子警觉性那么高,人贩子肯定拐不走’的眼神看着好友。
徐焦柔失笑,拿出钥匙刚开门,一道小身影扑过来挂在她小腿上。
臭喵喵,连干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该打。孔灿灿作势扬起手掌。
徐喵老神在在的叉腰:妈咪说了,谁来都都开门,灿灿阿姨也可能是假的灿灿阿姨。
孔灿灿头疼扶额:焦柔,好好培养,争取喵喵长大后送刑侦科为人民服务。
徐晓揉着眼睛醒了,张开双手也要徐焦柔抱。
孔灿灿调侃道:晓,如果有一位陌生阿姨拿了块糖让你跟着她走,你要说啥啊?
徐晓奶声奶气道:要谢谢阿姨!
孔墨想看着徐晓懵懂的样子,语重心长告诉徐喵:保护哥哥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徐焦柔和几人闹了会,又提着货匆匆出了门,返程到半路时却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小姑娘,我把地址给你,现在能不能来做家政?
徐焦柔听着对方声音不年轻,客气道:
阿姨,我不是做家政的,您打错了。
怎么会打错,徐焦柔对吧我们是寒家。
徐焦柔一怔,寒家?
寒姓很少见,徐焦柔脑海里浮现一张让人难以忘怀的俊脸。
手机那头一阵吵杂,紧随其后是物件倒地的声音。
阿姨?
哎哟哟,老花镜摔坏看不清路咯,不然也不会叫家政。
徐焦柔顿了顿,对方爆出来的地址恰好在市中心,离新悦购物中心并不远。
阿姨,您等等我,一会就到。顿了顿,徐焦柔叮嘱,您没老花镜看不清,别乱走。
她给好友打了电话,听说她中途要去作家政,孔灿灿哭笑不得。
那个寒家可能是恩人的家,我想去看看。
那要是不是呢,恰好打错了电话。
打电话的老阿姨好像摔了,不是的话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徐焦柔按照老阿姨的地址找到了一处高档小区,拔高而起的楼房却是空中别墅设计,每一户杜自带空中花园。
她仰头,最漂亮的空中别墅无疑是顶楼,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拥有目测三百平房米的家,何其奢侈。
她当然被挡在外面,保安还算客气。
小姑娘,叫徐焦柔?
徐焦柔看着摸索走来的老阿姨,连忙迎上去。
这里没人带进不来,你叫我王姨。
王姨步伐矫健,步姿大步流星,丝毫不像是要带老花镜的人,徐焦柔发现人熟视无睹的要撞上垃圾桶,赶紧把人拉住。
王姨絮絮叨叨。
本来我一个人也可以,谁知道早上把老花镜摔了,寒少又爱干净,我看你这小姑娘长得挺利索。
王姨,您还能看得见我长得利索啊?
我不用看,活了大半辈子,感觉都得准得七七八八。
徐焦柔搀扶着老人家哭笑不得,花了点时间解释自己真的不是家政人员。站在四人宽的一楼别墅大门,王姨问:
小姑娘,你真不是干家政的?
我不是小姑娘,孩子都四岁了,要不是干家政的。
那你干啥不说啊,罪过呦,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呼来洗刷。
徐焦柔跟着走进别墅,一眼就扫见自个笔迹的纸条在玄关处的台子上,她将被帮助的事说了一通,随后笑笑。
就算寒先生没有帮助我们母子三人,知道有老人家摔倒了,我也想来看看,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多好的小姑娘我这老糊涂了。
王姨还是很懊恼,拉着徐焦柔的手愧疚不已。
阿姨,寒先生不肯收钱,今儿阴差阳错到您家打扫是我自个乐意,也算还人情,您千万别客气。
姑娘,不是收拾一楼,是收拾顶层。
王姨带了工具,领着徐焦柔出门。
徐焦柔打量着面积庞大,绿化面积也高的别墅区。
一台电梯隐在绿化过的小道里,每一户空中别墅都自带电梯,徐焦柔还看见神似某一线明星的人走进了对面的电梯里。
虽然看不见,但王姨察觉到徐焦柔的视线,不以为意道:
哎呦,这里明星不少的啦,你想要哪个明星签名照,阿姨帮你要。
徐焦柔挺喜欢爽朗的王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直到电梯打开。
这是入室电梯,电梯门直达客厅,灰色和黑色的建筑风格,庞大的空间却少见的没有多余的家具,唯一色彩浓烈的就是空中花园一片庞大的向日葵花海。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