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势尚不明朗,袭击大礁船的真凶还没有找到,虽说有人作证是唐门的人干的,而且现场还出现了唐门的暗器,但是只凭借一面之词和几个暗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唐门兴师问罪的,何况前段时间唐门家门口的牌匾被人偷走,尽管种种迹象表明是宝贯门门下人所为,唐门照样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派人取走了牌匾,仅此而已。
不过也不能保证唐门不背后采取报复,就像袭击大礁船那样。
但就像罗叁所说那样,大礁船是归属于金钱门,宝贯门的桂花船损失并不严重,那么也就排除了唐门趁机报复这一想法。
可是金钱门又为何不去追究这件事,而是全权交给宝贯门负责,难道真的是信任他们。
如果不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金钱门不是不想去深究,而是不敢。
他们害怕真正的幕后真凶,所以提前将自己从这起事件中摘出去,让宝贯门去和对方硬碰硬。
自己刚一来到仙彩州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与宝器阁息息相关。
到底是谁将唐门牌匾放在宝器阁门口的呢?
这件事才是一切纷争的起因。
只要找到真凶,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可是罗叁刚才提出的问题,又为罗贰提供了一种可能性。
陷害。
这一切也许都是另外一股势力在陷害罗刹门,宝贯门和金钱门,难道是为了打破四门平衡。
不惜将八方楼这样的小门派也牵扯进来。
不,往往细节决定成败,对于四门这样的大宗派来说,只有那些不如他们法眼的小门派才有可能撬动他们。
无论怎样,现在的事情都只是在围绕着罗刹门和宝贯门进行。
而那个斗篷人既不来自宝贯门,也不来自罗刹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斗篷人来自炼丹宗。
那么他逃走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是炼丹宗的人,如果说只是有关于罗刹门和宝贯门的两门之争,那么无非就是调换四门之中的位置而已,可是如果把炼丹宗掺和进来,那么,就不单是四门的平衡。
整个仙彩州的势力平衡都会被打破。
外界早有传闻,浮萍城外的大小门派正在发生史无前例的争斗,已经有半百数的门派被灭门,或投靠到其他门派,有的门派壮大到了足以与四门相媲美的地步。
平静了万年的仙彩州,又要迎来一场大灾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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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张云安二人就已经离开了宝器阁。
只要不参与拍卖,就可以自行离开。
二人脚踩符剑,在空中飞行。
身后传来奔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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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彩州浮萍城某一户高家大院,院子里多是假山,还有一个圆形池塘,池塘里开满了荷花,最中间有一个凉亭,凉亭中坐着两个人,两人身边围着一圈人。
其中坐着的一个人冷着脸,双手插在袖子里,对身边年轻人的话语不以为意。
还有一位老者,长脸无须,光头上有一道伤疤,穿着一身白色劲装,双臂环胸,正在闭目养神。
两人身边围着的一群人都是家族中的年轻人,年轻有为大概就是形容他们的,可以在这种年龄直面家中最有威望的其中两个人。
汇报浮萍城当前局势的年轻人名叫刘绯,是宝贯门外门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他收起手中的谍报,昂首挺胸道,“目前的局面对我们而言极为不利,除了八方楼,紫气门和双生门,其余门派都选择静观其变,到现在都还没有表明态度,如果任由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极有可能会被挤出四门的位置。”
另外一个年轻人分析道,“大礁船事件,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唐门,而罗刹门分属唐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即使这样,还有很不少的门派选择支持罗刹门,说明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叫刘英雄,也是外门大长老的关门弟子。
那位双手插在袖子里,最不爱说话的男人就是宝贯门现任门主刘泊罗,他转过头,看向怀里抱着一堆卷宗的年轻人,冷声道,“给我长愚街。”
抱着卷宗的年轻人是外门六长老的小弟子,名叫刘散,主要负责宝贯门一切产业的情报收集工作,没想到门主会和自己说话,刘散熟练的抽出关于长愚街的卷宗,恭敬的站在后面,准备向门主进行讲解,门人都知道,这位沉默寡言的门主最是清心寡欲,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
卷宗铺展开,足有十丈长,这还是长愚街没有完全被记录在案的前提下。
一头写有长愚街三字,另一头写着宝贯门三个字的卷宗飘在空中,刘泊罗伸出一只手左右挥动,卷宗随之左右运动,一幅幅画面呈现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一群背着青纸伞的人,他们是长愚街的引路人,专门负责长愚街的进出人员的工作。其中有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背着的青纸伞已经破旧,还有缝补的痕迹,刘泊罗指着他问道,“他就是不肯离开长愚街的左丘房,还真有不愿意升官发财的人啊。”
引路人在长愚街任职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回归宗门,一般在长愚街任职的人,都是长愚街的原住民,他们都会获得一份很丰厚的报酬,有的是宝物,有的是在宗门获得一个油水很足的职务,总之宝贯门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因为引路人是一个很辛苦的工作,距今为止,宝贯门也才只有十一位引路人而已。
刘散躬身说道,“没错,我已经找左丘先生聊过很多次,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长愚街,还说要永远留在长愚街,就算是门主亲自去见他,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刘泊罗又问道,“现在引路人还剩下多少原住民?”
刘散回答道,“就只剩下左丘先生和西门先生,西门先生已经答应我,不日就会离开长愚街,去往中州...”
刘泊罗打断刘散接下来的回答,说道,“那就足够了。”
卷宗转动,再出现的画面是一群聚在一起的老人。
其中就有那位住在左丘房隔壁的老妪,老妪坐在最后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们这些老人就是长愚街仅剩的原住民,也是长愚街的规矩所在,与他们想比,左丘房根本不值得一提。
刘泊罗深吸一口气,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
卷宗继续转动,闪过一幕幕画面。
有吃糖葫芦的少年,有站在宝器阁最高层的罗贰,有准备去五指地修炼的窟兽、精灵,还有茫然失措,找不到住处的人,突然,刘泊罗的视线停在某一处,不只是他,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都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向卷宗中的两人。
一人抱着药典,一人腰上悬挂着青色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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