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欢一宿都没怎么睡。
浣纱是在巳时醒来的,许是药都是极好的,以致浣纱醒来后精神尚可,伤口的恢复也很顺利。
越清欢抱着花儿进来的时候,浣纱和阿月两人正说着话儿。
“浣纱,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将花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越清欢上前摸了摸浣纱的额头。
“让小姐忧心了,是浣纱技不如人。”
想起昨日被那黑衣人近乎虐杀,自己只能躲避防御,浣纱有些狼狈地低头。
不过片刻后忽然抬头,目光越过越清欢和阿月,径直落在了桌案上的那朵开的甚是明艳的花儿上。
“小姐,这花,你……是如何得来的?”
问话间,浣纱的目光里尽是兴奋之色。
越清欢懂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花,很稀罕么?就别人送的罢了!”
“小姐,这花能不能交给奴婢养着?”
浣纱说着,抬头四处瞧了瞧。
确定没有外人后,这才低语道:“这花名唤蕊寒香,别看开的甚是艳丽,可花茎却毒性极强,只要一丁点儿便可让人五脏六腑皆伤。不过毒药不分家,这花的花蕊和花瓣能入药,一般习武或是体内火热之气甚烈的,可取这花的花蕊或花瓣适量入药。这花原只有极寒之地才有,之前大师父都说近乎绝迹,没想到奴婢在这儿竟然能瞧见!”
“这样啊,行!”
越清欢想到这花儿对于皇后来说甚是重要,也许要不了多久她便能派上用场。
便特意叮嘱:“这花儿,别让除了咱们三人之外的人瞧见,它于咱们还有着大用处!”
“奴婢知道。”
点了点头,浣纱兴奋的让阿月将花拿来,喜滋滋的抱在怀里看了又看。
这会儿的她精神格外的好,丝毫看不出昨夜她伤的险些没了性命。
午后。
越清欢刚睡醒醒来。
打开门,便见祁渊正站在她方外的长廊上。
“你……”
听到慵懒的嗓音,祁渊转身。
深邃狭长的眸子含笑的看着她:“昨儿夜里才收了本王的花儿,今儿便不认了?”
“不是,我没有。”
越清欢否认,侧过身道:“九哥可是有事,进来说吧。”
祁渊没应,但大长腿已经做出了表示。
先越清欢一步进屋坐了下来。
茶香四溢。
越清欢看着面前滚烫的茶水,忽然想到了她入京都后,没两天被祁煜在夜宴那巷子里算计时,被眼前的人掳去那两进宅院的情景。
那时两人也是这般对面而坐,也是一人一盏茶水,几碟点心。
只是眼下两人身份不同了,她成了他的“皇妹”。
想想其实她入这京都时日也不算长,许是因为她一开始的尽力扭转,好些事情不似前世那般发展。
而且,她入京后似乎十有**的事情都和眼前的人有关。
说不是巧合她不信,说是算计,可祁渊除了扣给她公主这层身份,让她和越家与皇家搅合在一起以外,没对她做出任何伤害之事。
祁渊他,到底在算计自己什么呢?
天潢贵胄,陛下恩宠,肆无忌惮,连皇后母子都能随意拿捏的他究竟想从她越清欢身上图些什么呢?
次日一早。
由夜枭带头,拖着二十几口棺材大喇喇的出现在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