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睁开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祁渊薄唇扯出一抹冷笑,起身来到祁煜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这黑衣人别人不识,可本王却在三月前偶然见过一次。本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大皇兄你亲自提及他是你的暗卫,名唤陈林!你和丞相都认为这陈林是胡说八道,那大皇兄可能告诉这里的所有人,为什么你的贴身暗卫会去挟持越家家主?”
“还有丞相!”
侧头,祁渊阴寒地看向安承怀:“方才你刚看到一夜未归被黑衣人抓走的女儿,连丝毫为人父的担忧关切都没有。丞相大人,是你一早便知令千金不会有事,还是……你根本不在意令千金的死活?”
“琅王,你,你这说的……”
安承怀一噎。
他想过琅王祁渊会和大皇子祁煜在这里对上,毕竟他们两人明目张胆的作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却没想到祁渊竟然似是知晓一切,甚至……
这话说的直戳他心窝,让他没来由的一阵脊背发凉。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又该如何回话才能不被这琅王祁渊刁难日后再盯上他!
琅王为人极其嚣张,性子阴晴不定,又颇得陛下宠爱,就连当今皇后和太师府都不放在眼里。
他刚爬上丞相之位不过数月,若是得罪了琅王,那他……
安承怀站在原地,心里发虚,脑门儿上开始冒着冷汗。
“呵!”
“丞相大人,这才四月!”
言下之意这不冷不热的,你出这么多汗无非是你安承怀被本王说中了!
祁渊冷嗤一声,转头轻蔑讥讽的看了眼被掐住脖子的祁煜。
松手,拿出帕子仔细擦拭一番后,淡淡道:“方才发生之事已然一清二楚,对于越家家主被大皇兄的暗卫掳走一事,少卿大人和元公公你们二人可直接将此事事无巨细一一告知他!”
“是是是!”
“老奴,老奴……”
元公公连忙应着。
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对上祁煜阴狠的目光,当即吓得连忙又低垂着头连话都没敢再说。
倒是一旁的武勋则接过话道:“下官稍后便进宫一趟上奏陛下!”
“越家主!”
祁渊来到大堂门口,理了理广袖:“事已毕,还不走吗?”
越清欢起身,看都没看安承怀这个“爹”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一直到马车离开,堂内的几人这才纷纷默契的各自离去。
陈林被武勋派人捆了起来,同元公公一道带着人出了大理寺直奔皇宫。
祁渊说话算话,亲自送越清欢回了相府。
正厅内。
林氏和安雪瑶品着茶端坐着。
越清欢刚踏入正厅,只见原本还在和安雪瑶母女俩耳语唇角似是含笑的林氏起身,红着眼一脸担忧地上前抓着她的手问道:“清欢,你,怎么样?那黑衣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越清欢昨夜在祁渊府内一宿未眠,眼下很是困倦,回话间眉眼里尽是烦躁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