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如愿尝够了芬芳后,松开怀中人,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拳松了松,明显也松了口气。
他指节分明的长指的抚过她额际问道:“气消了?”
“我没生气。”推不开她也就不挣扎了。
说没生气,又不着痕迹推拒他亲近,承昀不禁气笑问道:“没生气关了七天?”
“我看邸报,没生气。”
她能怎么说?
苏大人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心境坦荡荡。
她呢?
一顾二盼三回首,全是众人的疼爱包容,有资格生谁气?包含面前这男人,她开布庄还织不出来他有什么罪呢!
“容许妳关起门七日,不是给妳学会拒绝我,当真以为那几道锁能难倒我?”承昀又提近了两人距离。
颜娧蹙起柳眉诧异问道:“我怎就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他再认真不过的说道:“我只能对妳霸道。”
这话,换来了她浅浅勾起唇线,绽出羞涩笑花。
承昀没来由的问道:“是我吻得不好?”
这思维扰了一贯冷情的承昀,莫不是她有得比较?
他真问过父亲怎么学,只得到“这事男人不用教!”的结论。
遇上愿意以命相随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何疼惜。
他以为目前为止,自修得还不错,可方才她眼眸明显出神,不禁自我怀疑了......
难道真得找人试试?
他凝了眉不悦,多脏....
再看看怀中人,能不能问?
“唔......”颜娧沈吟了下,他觉得她不好?
“妳试过?”他鼓起勇气问。
颜娧满满想哭的冲动,终于也被问这个送命题,怎么回答都不大对劲吶!
回答有,伤了他的心。
回答没,伤了她的脸。
要他伤心,还是要她不要脸?
虽说她没机会在上辈子试一试,总也有几个必追的小鲜肉男神,偶尔犯犯花痴。
施家两姐妹回忆里面不愉快的过去,寒毛直竖的他人往昔也能算得上试过?
不行!
光想阵阵恶寒便席卷而来。
被发现的穿越女都怎么回答来着?她怎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地!脑子一阵激灵,装天真!她能行的!
颜娧凝起柳眉,一派无辜可爱的眼眸回望问道:“试什么?”
承昀勾起浅笑,小狼崽子装起来了啊!
“要不......”他为难凝眉。
“嗯?”颜娧狡黠眼眸跟上他的欲语还休,迟疑问道:“怎么了?”
不理会衣裳又湿润了襦裙,揽着装傻的她,他再认真不过的跟着装傻问道:“要不,我去寻找人练练怎么吻?”
这事儿能找谁练?认真的?
她都没找人试过,他怎么可以!
瞧着他一副懊恼不已,她想也没想,藕臂环过他精实背脊,轻拍两下安慰道:
“没事!我们多练练!”
承昀勾起称心满意的坏笑,一把提上柳腰贴近胸膛,胸膛早已解开衣襟,里衣湿透全黏附在结实精壮的身躯上。
她本想再来个天真娇羞,岂知一低头,令人血脉偾张的胸肌、腹肌、腹胁肌,全都展现在眼前......
那抹坏笑显示,绝对故意给她看的!
心里偷偷赞叹这副精壮身躯后,也没忘羞红脸抬眼,平视着他勾着邪笑的薄唇。
“好,夫君听夫人的,我们多练练。”
还没从精实诱人身躯里醒神,恍惚间薄唇颤动,也没来得及听清说了什么,薄唇便覆上她的,一阵缱绻情思,细腻入微。
嗯!父亲是对的!身体练得好,拐骗媳妇没烦恼!
两人携手离开隔扇门,已过了半个时辰,花厅桌上备好了姜茶两碗白烟袅袅。
承昀二话不说一口气饮尽,拿着空碗逼她跟上。
“你着凉,为什么我也得跟着喝?”颜娧凝着柳眉,实在不爱喝姜茶,辣人!
这就是她不爱下雪、下雨出门的原因吶!包含每日泡在苍蓝江水了练武,每回都有一整碗姜汤等着她。
虽然她已经尽力改造过这姜茶,还是不太爱那份**感。
姜黄、老姜、红糖炼制成糖块,仅需要热水冲泡,北方天冷时备上一盅给客人驱寒,正好!
“我着凉,妳着冷。”承昀眼眸毫无遮掩看着她刚换上的衣裳,再清楚不过的明示道,“喝了,才有新消息。”
“......”
颜娧见没得商量,只得一口饮尽,姜黄凉感平衡着老姜辣度,红糖安慰着被辣着的味蕾。
一阵哆嗦后,如从容就义的洒脱问:“说吧!”
承昀拧起眉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小她便为着黎家事儿打转,深受再重伤也毫无怨尤。
她心里对黎承与黎祈是什么心态,他倒是从来没问过她。
他横空出世拦了她的往后日子,除了开始几日不依不挠,倒也没再有其他怨言。
她甘心?
她曾问过他甘心与否?
他是否也该问问?
“跟着我,妳是否甘心?”
承昀没来由的问话,她愣了下,唇边旋即扬起掩不住的浅笑,风凉问道:“贵人这话会不会晚了几年问?”
在这个保守世代,这时候才来问她甘心与否?
看样子,行宫的事儿不止她脑袋转不顺吶!
“不是早知道了?”她说得一派轻松。
那日谁在行宫大胆分析她会积极闪躲恭顺帝了?
“回我。”他直拗贴近,好似答案不满意,猛虎便随时猛扑。
“强扭的瓜不甜,硬要的答案不真!”颜娧打趣着他。
他郑重其事说道:“我扭的都甜,我要的都真。”
颜娧咯咯笑了,美目转了下,眯眼笑道:“离开京都前,再带我上去大仙祠,我就告诉你。”
承昀星眸里满是不解,顿了顿,纳闷问:“为何坚持非去大仙祠不可?”
上一回怕得还不够彻底?
颜娧坐在小杌子上,手肘撑着花梨木圆桌,掌心轻托着下颔,纤指敲击着桌面,眼眸流转几许才绕回眉头深蹙的承昀脸上,轻声说道:“我不喜欢答案在眼前,差我临门一脚那挫折感。”
为何来到此处,相信颜笙黎莹也想知道。
如今答案近在眼前,不去探究,怎么对得起自己?
“缘生之事,这么多年妳都等了。”他落坐在她身旁,星眸里全是忧郁。
“不一样的。”她主动握上明显焦虑正环着胸的健臂,扬起明媚的浅笑道:“身外之事与自身之事,你也是我的自身之事。”
小男人要她一个保证啊!
听完话末,承昀隽刻雕琢般的脸庞,终于挂不住冷毅,止不住频频上扬的唇线,心里欢欣鼓舞也得扛着冷静自持。
想着小媳妇第一次对他说好听话得绷着点,手脚没跟上脑袋节奏,先行一步靠近拥抱了她,直至嗅到属于她的宁静幽香,醒神发觉四肢与脑子不协调。
没错过他脸上的些微变化,连她也没忍住嘴角不断上勾着,嗅着他身上的水安息香不免发笑。
她身边这群人,真心把他当主子看待了,连衣料上的熏香都尽了心。
“至于这样啊?”颜娧挣脱着。
承昀没理会她挣扎,一个提气人已然横抱在腿上,星眸闪动,沉着嗓音里掩不住些许兴奋道:“至于,当然至于,我家小媳妇第一回开口说心里话。”
颜娧还真被逗笑了,柳眉轻挑问道:“不是在行宫把我分析得透彻了,还需要说出口啊?”
这响应他未置可否,只是忽地转了个心酸语调道:“等妳长大这些年,我都说无数次了,我才得到这么一句,妳不是最讲求公平?为何独独对我不公平?”
颜娧抬眼睨着,面前不知何时从大野狼变种成狐狸的男人,那几分愁苦她可听清了!下意识先伸手摀了菱唇。
他神情里头又有几分真实?
光是晌午,她着道几次了?
她自小到大没踩过什么坑,一趟南楚都踩得快怀疑人生了!
是不是又准备了什么坑等着她了?
虽说,她也没怕过事儿,老是栽他手上,真心也不愉悦。
相处越久,他变种狐狸习性越发明显了,得好好防范才行!
承昀被她摀嘴动作给逗笑了,“小狼崽觉着这样挡得了大狐狸?”
这话听得颜娧美眸里的悠然瞬即消失无踪,瞪大了眼眸,悄悄退开了三分。
没料想到他居然认了狐狸这称号啊!
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狐狸舔拭了薄唇勾起邪笑,捉高了小狼崽摀嘴的两皓腕,狐狸脑袋穿臂而过,浩腕被箝制在他颈项上动弹不得。
两人四目交接,吐吶间全是他的危险讯息,低沉嗓音问道:“还要挡着我?”
承昀十分善用男性优势,须臾转圜,她连膝盖以下修长纤腿也被箝制在肌理分明的双腿间。
颜娧:“......”
发生什么事?怎么两人忽地又紧靠在一起了?
“说好的消......”
这回发言效率好些,还有说到四个字。
再次发现上当的颜娧,从气愤到沈醉只花了一瞬。
暂时她是没胜算了!
君子报仇都喊三年了,她一介弱女子再喊个十年也不过分!
十年风水轮流转是吧?算算来到这异世也差不多快满十年了。
嗯!下个十年再来分说好了。
看在前几年老是他栽在她手里,人力物力皆耗损份儿上,暂时不与计较。
究竟谁腹黑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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