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夏以沫一直慢慢的往前走着。
杜家大宅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站牌,也有两里路,开着车,杜凌霄小心的跟在后面,好几次都想冲下去,将她给拉上车,可是却又一次次从的忍住了。
而在雨中行走的夏以沫,一辆车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知道,也知道是杜凌霄,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头。
终于,在内心的煎熬中,她走到了公交车站牌,在站牌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直达她家的公交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上了车,站在投币处,她摸了摸身上,全身湿透,她身上竟然一块钱都没有。
顿时,她对着司机,红肿着双眼,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师傅,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了。
因为下着大雨,也很晚了,这似乎是最后一班公交车,车上除了她,就只剩下坐在老孕残专座的一位奶奶了。
司机看了夏以沫一眼,有些为难的说,哎,我马上也就下班了,没带就没带吧,反正也就一块钱,去后面找个座位坐下吧。
谢谢您。听到司机的话,夏以沫松了口气,还好碰到一个好说话的司机,不然她非要被赶下车不可。
看到夏以沫上了公交车,杜凌霄也没有掉头回家,他开着车,继续跟在公车的后面。
从杜家到之前他们住的地方,做公交车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夏以沫下了车,天已经晴了,深吸了口气,她站在楼下,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上了楼。
杜凌霄的车停在楼下,他坐在车里,神情复杂,心里一直内疚的在责怪自己,刚才冲动的一巴掌。
烦闷的他,拨通了景轩的电话,出来,陪我喝酒。
景轩手里拿着一根香蕉,听到杜凌霄的话,口里的香蕉还没咽下去,就立刻叫了起来,杜凌霄,你是不是我朋友,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在医院,人都废了一半儿了,你还让我陪你去喝酒?难道你是想让人担架抬我过去,还是你准备过来背着去喝酒啊。
叫完之后,景轩又试探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和以沫吵架,心情不好了?
是吗,我忘记了你还在医院没出来呢,既然有病,就好好养病吧。
啪的一声,杜凌霄挂了电话,开车急速离开。
杨芳每天的生活规律很正常,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每天晚上10点准时上床睡觉。
这才刚躺下没多会儿,她就听到有人再开她家大门,她走出卧室,刚好看到夏以沫一身湿的走了进来。
见状,她赶忙的走了过去,以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子,你不是在杜家吗,这么晚了,回来做什么?
在没进门之前,夏以沫以为她能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来面对她妈,可是她太看的起自己了。
在看到杨芳关心带着急切的眼神的时候,她所谓的坚强,瞬间瓦解。
妈呜呜下一刻,她扑到杨芳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哽咽的哭泣了起来。
你怎么了,哭什么,是不是凌霄欺负你了,告诉妈,妈找他算账去。你别哭啊杨芳抱着夏以沫,听到她的哭声,她做母亲的心都碎了。
杨芳都不记得夏以沫上一次这样哭泣,是在什么时候了,久的她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大概在十八岁之前吧。
你快说啊,你想要急死你妈啊。
夏以沫还是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许久,她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和杨芳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妈,我不要再回到杜家了,他们家里的人说的好听,是想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接纳我,可是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他妈说我的话,别提多难听了,晚上我和她妈吵架的时候,凌霄他、他竟然打我。
说道最后,夏以沫又想要红了眼。
什么,那个杜凌霄竟然敢打你,你从小到大,我都不舍得动你打你,他凭什么!
杨芳怒了,她以前虽然经常拿着扫把还有鸡毛掸子追着夏以沫满屋子的跑,但是那从来都是吓唬的,也没有真的动过什么手。
现在听到自己疼的宝贝被别人给打了,她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就是气愤。
他现在是不是在杜家,我去找他们去,也太欺负人了,简直是太过分了。走,以沫,跟妈走,妈带你去找他们理论去。
说着,杨芳就想气匆匆的拉着夏以沫要起身。
却被夏以沫给拉了回来,妈,算了,他妈当是的话难听,我当时的话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我们都有责任,我现在就是想好好的去床上躺着睡一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在杜家的院子里,她忙活了一下午,全身上下,都是酸疼的,精神也疲惫到不行。
说完,夏以沫起身,一边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对还在客厅的杨芳说,妈,去睡把,我没事儿,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整理整理我和杜凌霄之间的关系,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吧!
她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了卧房的门后,看着女儿落魄,孤寂的背影,杨芳忍不住红了眼。
她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那么的不择手段,帮助杜凌霄的。
难道是她错了,根本就不该高攀杜凌霄的。
他和她们生活的世界,是那么的不一样,现在女儿受的这种委屈,杨芳觉得从某种程度上,也是自己促成的。
她也是有责任的。
酒吧,一首首舒缓的外国歌曲不停的播放,杜凌霄坐在一个角落,一杯一杯的酒,往肚子里灌。
当黎明哲找到杜凌霄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很多了。
黎明哲坐到了杜凌霄的对面,又问服务生要了一瓶他常喝的酒。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杜凌霄打了一个酒嗝,虽然喝了很多,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儿的醉意,甚至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
景轩不放心你,知道你肯定在这里,所以我就过来了。耸了耸肩,黎明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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