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监通禀声传来。
容瑾面色清冷,身穿玄裳迈步进来,一双寒眸冷扫过在场之人,给人股压迫感,令人畏惧。
在场诸位无不起身问安,皆垂头不敢直看这位容貌温其如玉,手段杀伐权势顷天的男人。
楚玉不禁一惊,没想这男人会来。
怎么,这里不是皇后寿宴,而是周贵妃的寝殿?
周贵妃不敢反驳,只得主动解释道:王爷这是折煞妾身了,只是这个楚玉
贵妃仅听一己之言便断定他人之罪,难道不是罔顾事实?
容谨的语气不容反驳,周贵妃只好咬牙噤声。
皇后瞧着,也是陪笑道:王爷所言甚是,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误会罢了。
话罢,又让楚玉入了宴席,这事便不了了之。
苏氏怀了身孕,楚庭玉常去探望,二人感情因这胎儿变得更加深厚。
而周氏也被禁了足,不能再出来祸害人了。楚玉执起狼毫在宣纸上勾勒出静字。
仿佛这一切都已风平浪静。
但是楚玉心里很清楚,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小姐,我方才看见莲心去了槿兰院,都这么晚了,小姐派她过去做什么?
落梅打了热水进来问道。
楚玉蓦地停下,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她心头浮上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在方才。
走,随我去槿兰院。
这几日楚庭玉虽常来探望苏氏,但顾忌苏氏有孕在身,他便一直睡在槿兰院的书房。
莲心端着茶水步至瑾兰院门口,守门的丫鬟将她拦住: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莲心顿住,笑了笑:我奉三小姐的命来给老爷送茶。
那丫鬟见是楚玉屋里的,也就放下了防备,让莲心送茶进去。
莲心一步步朝着书房走去,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自从之前的阴谋败露以后,她便把周姨娘和楚玉都得罪了,楚玉虽还留着她,可是莲心知道楚玉最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现下周姨娘被禁了足,苏氏又怀了身孕,这正是她的大好时机。
只要攀上了楚庭玉,无论如何,也算有条路走了。
老爷,三小姐让我来送茶。
莲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茶水里她放了十足十的迷情药,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进来。
楚庭玉并未疑心,莲心将茶水递过去时,他也是先浅尝了一口,才放了下来。
见莲心未走,便问道:还有事?
莲心笑意盈盈的摇了摇头,楚庭玉觉得奇怪,身上却忽然燥热起来。
莲心见是药效起了,遂上前伺候。
语气也分外温柔:老爷,我服侍你安歇吧。
可这才刚碰到楚庭玉的手,就被他警惕躲开。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莲心自然不肯甘心,正欲上前再次引诱楚庭玉时,门却开了。
门一开,一股冷风便袭了进来,楚庭玉被这风一吹,身上反倒清爽了不少。
玉儿,你怎么来了?
楚玉让落梅将楚庭玉案上的茶换了下来,而自己则解释道:方才我让这丫鬟来来给父亲送一壶西湖龙井,可谁知她看走了眼,送错了。
这有什么打紧的?你的好意父亲心领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那玉儿就先回去了,父亲也早些歇息。
楚玉退下,转身间面上已多了几分冷厉。
好在她方才将解迷情香的药粉撒入空气中,解了楚庭玉身上的药性,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莲心心生惶恐,一时未敢动。
楚玉察觉,朝她微笑道:莲心,怎么还不走?若扰了父亲歇息,他要是动怒,我可救不了你。
莲心心惊,忙跟了出去。
莲心当场被楚玉捉住,心里恐慌无比,等一出了槿兰院,便立马跪了下来。
三小姐恕罪,莲心知错了!
楚玉冷笑,知错还犯?莲心,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楚玉眼神骤然狠戾,莲心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由的央求起楚玉身后的落梅来,希望落梅能够替她求情。
落梅自从上次的事以后,也看清了莲心的真面目,自是不会理会她。
楚玉命人将莲心捆了,扔到柴房过了一夜。
翌日一早,楚庭玉突然接到朝廷的战报,说是边防起了叛军,要他领兵十万前去镇压。
楚庭玉哪里敢怠慢片刻,穿上战甲便奔赴校练场领兵出征了。
苏氏一时间忧愁,战场上刀枪无眼,难免会有凶险。
楚玉扶着苏氏去佛堂为楚庭玉诵经祈福,这一来一回后,才想起被关在柴房里的莲心。
想着这人留在院里确实也是个累赘,索性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将莲心送到了倚兰院。
姨娘,想着你一个人在倚兰院孤苦无依,如今我送个人来与你做个伴。
说着,几个丫鬟婆子便把莲心扔到了院子里。
周氏一见是莲心,不禁火冒三丈。
三姑娘,你这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
周氏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了眼前这个贱人。
姨娘此言差矣。
楚玉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微笑,似是不屑。
你不一直都是一个笑话么?想看的话也用不着今日。
楚玉,你!
周氏正要发怒,莲心却怕了,一路爬过去抓住楚玉裙角,哀求道:小姐,我知错了,你别把我留在这里,周姨娘她会杀了我的!
你个贱婢,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周氏猛然抓住莲心的头发,将她扯到地上,如泼妇般怒骂道:当日若不是你吃里扒外,黛芸又怎会被老太太责罚,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说罢,便对着莲心又打又挠,莲心不住求饶,也毫无用处。
一张好好的脸,没一会儿便打得不成人样。楚玉冷冷地看着她们,内心毫无波动。
狗咬狗,也不过如此。
隔日楚玉路过倚兰院时,又听见从里面不断传来打骂声与凄厉的惨叫声。
落梅不禁微微蹙眉:看来是周姨娘又在打骂莲心了。
楚玉瞧着她不忍的神色,故意逗她:怎么,心软了?
落梅愣了一下,却又认真地摇了摇头: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小姐留着她在府里,已经是恩德了。
楚玉笑了笑,恩德?
不过是留着她还有几分用处罢了。
楚玉对苏氏怀孕这事极为上心,无论是吃食还是安胎的汤药,全部都要由她亲自查验过了才可送去。
上一世苏氏在生下公子后身子便一直未曾恢复,后来没撑过两年,便离世了。
楚玉当然不敢分心。
苏氏怀了孕四肢疲软,楚玉借着按摩的由头趁机替苏氏把了一脉,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可是暗自却皱了眉。
从苏氏的脉象来看,似乎是血亏之症。但是她的症状却要比一般的要严重许多。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那苏氏用平常的药物悉心调理,最多半年便可治愈。
可是如今苏氏怀了孕,反倒没那么好办了。
若要想治愈,只怕还要用寒雪灵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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