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坤不断发号施令,一轮箭雨过后敌军倒地大片。
“老子要不要申请做个将军?”
热血男儿驰骋战场,想想就过瘾。
亏得自己之前抓两个战奴就沾沾自喜,鼠目寸光啊!
城军左右两军冲向战场,与敌军分开的铁骑撞个正着。
队形瞬间被冲个缺口,缺乏统一指挥箭矢悉悉索索,极像老年人滴滴答答……
蒂坤见状擅作主张带领三千弓弩手冲出营外。
“放箭!”
漫天箭雨落入敌军铁骑头顶,闷哼惨叫声不断。
“都给我留下,儿郎们,继续放!”
蒂坤热血沸腾,取出弓箭不断射杀敌军,貌似找到围捕部族时的快感。
鲁克虽被骗入大荒城,但那也是兄弟盖肯阵亡和靳哲怄气导致。
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岂能被和亲王收下敢与靳哲叫板?
战鼓阵阵不断传递战术号令,战场一万五千己方士兵左突右杀,配合默契。
见到右翼骑兵损失加剧,定睛望去发现三千弓弩手已经冲出营地五百多米。
一个熟悉身影张弓搭箭射的正嗨。
木火昏暗,鲁克仅凭体型便认出此人是谁,半年间天天饮酒作乐印象深刻啊。
“传讯,弓箭手掩护右翼骑兵回撤,剩余步兵跟我走!”
鼓声刺耳,喊杀声传出几十里。
双方杀红眼,城军适应战场节奏,逐步稳了下来。
韦远眼见己方士兵一记断子绝孙脚倍感欣慰,“孺子可教。”
蒂坤射杀十几名敌军才停下来,“太久没活动,箭都射不准了。”
仔细打量战场,城军虽多一碰就碎。
这仅仅是帝国正规军,近卫军呢?番号军呢?特殊军呢?
眼前骑兵消失在视野,蒂坤叫停队伍,不能在追了,得回营补给箭矢。
队伍后退不久,侧后方三千步兵手举长刀盾牌径直杀来。
蒂坤心惊,“边射边退,别让他们靠近!”
一轮齐射,敌军单手举盾轻易化解,效果甚微。
“加快脚步继续放箭。”
蒂坤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离营地已经超过千米。
几万大军厮杀,千米距离仅够骑兵一次冲锋,但现在却成了三千弓弩手的生死距离。
弓箭手需要灵活跑位,找角度射杀敌人,所以不能穿戴笨重护具。
武器除了弓箭就是防身短刃。
轻步兵装备虽不如重步,但身上还是有些护具的,标配也是长刀圆盾,正克弓箭手。
如果韦远在,肯定第一时间命令撤退,有多快跑多快。
蒂坤这种磨磨蹭蹭边打边退纯属找死,人家跑的不比你慢多少啊。
几轮齐射不但毫无建树,敌军已经冲到身前。
距离太近弓弩手无法射击,有些士兵挥舞长弓如驱赶牛羊。
有些士兵拔出短刃大声求饶。
蒂坤大喊,“快跑,还有八百米就能回到营地。”
“孙子想跑?”鲁克单骑从步兵后方冲出,手中长枪直刺蒂坤后心。
蒂坤回头吓出一身冷汗,抬手用佩剑抵挡,只觉大力传来胳膊发麻。
噗~
鲁克借战马冲击力挑飞佩剑,余力未消枪头直接刺穿蒂坤后肩。
惨叫过后,鲁克双臂用力直接把蒂坤挑过头顶,摔入己方阵营。
蒂坤口吐鲜血,“别跑,回来救我。”
战场喊杀声震天,城军又急于逃命,谁有时间顾其他人死活?
等弓弩兵逃回大营时,已不足千人。
蒂坤被马鞭缠住脚踝不停拖拽,地上死尸盔甲武器让他欲仙欲死。
鲁克退出很远,“老子居然被你这个废物骗这么久。”
蒂坤骨头都散了,张嘴想说话却被血水呛住。
鲁克呸了一口环视战场,战斗进行一个半时辰,己方伤亡不超过五千,城军死伤超过八千。
“他们人数有五万?”鲁克细数方阵,发现大荒城私军人数不对。
“传讯,骑兵横向冲锋分割战场,所有步兵后退。”
“弓箭手上双箭,准备疾射。”
鲁克心道差不多该撤了,这次主动出击效果显著,杂牌军比想象的更不堪一击。
回去驻守防线,剩余兵马够拼个同归于尽了。
喊杀声渐小,一万三千多士兵边打边退,至土山谷入口时城军不再追击。
“先锋将军,他醒了。”
两名士兵架着奄奄一息的蒂坤行来。
鲁克枪头挑开蒂坤散发,“大荒城还有追兵吗?”
“我死……咳咳,就有了!”
鲁克没在意威胁,“戈塔亚在哪?”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死在哪,哈哈……”
蒂坤话音刚落,土山谷两侧响起咔咔声。
无数拇指粗细,半人高三棱长箭呼啸而至,圆盾护具、士兵身体如纸糊般,被穿成肉串。
鲁克战马脖颈被洞穿,他栽倒在地用力拨打,长枪差点震脱手。
“……怎么可能?”
谁有这么大力气,射出如此巨大弩箭,而且密密麻麻毫不停歇?
“骑兵把马赶到最外层掩护,重步兵躲在马后,快速冲出谷口!”
咔咔声络绎不绝如夺命节拍,每一波响动都能带走大片生命。
韦烬听到喊杀声便从营地后方绕道埋伏,本想趁机偷袭鲁克大营,但收到汇报敌军已全部出击,再去没有意义。
此刻他站在半山腰以逸待劳,借助微缕朝阳观察敌军伤亡。
“伟大的华神看到了吗,弓弩车研制成功了!”
一排排木制双轱单车,上方三条箭道,弓弦兽筋特制韧性极强,能带动三根十斤重巨箭射出三百多米。
这是所有重甲兵种的噩梦!
“铁甲战车就位,冲!”
山顶一百多辆四轮战车铁皮包裹,三米长利刃多角度排列,居高临下冲入谷中。
六米长车身如铁甲猛兽,车内十名壮汉化为兽足,控制方向横冲直撞。
敌军如秋收的麦子,不等近身就被利刃刺穿砍伤,瞬间尸横遍野。
鲁克手脚冰凉,以寡敌众大战两个时辰不落下风,现在短短一刻钟居然要全军覆灭?
大荒城为什么有那么多自己不理解的东西?
眼前这玩意碰不到射不透,咋打?
蒂坤沙哑嘶笑,“束手就擒吧,和我回大荒城,我还请你喝酒吃……”
噗~
话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地上一个无头之人遍体鳞伤。
鲁克收刀直立,“去你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靳哲,老子地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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