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头这天,乔家人都穿的一新,大大小小今年都有新衣服。
李世民似乎忘了长孙氏、李承乾和兕子,衣服送来的有,可是都不是新的,乔氏也知道长孙氏穿着都有讲究,所以从村里老钟家里买下了一些销制好的皮子,回家给长孙氏封了一件铁身的袄子,虽然样式有些不好看,可穿在长孙氏身上,还是显得很有气质。
这让乔生想到了衣服靠人,而不是人靠衣服那句话。
同样的,兕子和李承乾也是。
孙思邈对于穿着无所谓,可乔氏不拿他当外人,早早地就做了袄子给他,李景恒也有,可是李景恒不在,就把那袄子给了程处亮。
就连侍女,嬷嬷,和兕子地奶娘都有。
这下,全家人都有了新衣服。
村里的人也一样,每个出来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家家户户都切肉炖肉,忙活得不得了。
白天乔生让乔子仪做了些火把,自己和母亲,妹子,妻子一同在厨房里忙活,火锅不可少,当然其他炒菜也不能没有。
葡萄酒、水果罐头,干枣,核桃,煮好的毛栗子,上了桌。乔家人先是祭拜了自己的长辈祖先之后,除夕宴正式开始了。
为了除夕宴延续的时间长些,乔生在长安的时候,专门买了好多的的油灯,还买了十根蜡烛。
所以,即便是晚上,一群人围坐的屋里也是灯火通明。
吃饭的,喝酒的,说话的,热闹极了。
兕子跑来跑去,这边蹭一口吃的,那边蹭一口喝的,乐此不疲。
而卧在房间门口的听风,听雨随着小短身的身影,不住地摇着头。
等房间里的人吃的差不多了,炒菜都端了下去,火锅依旧放在炭炉上,谁要想吃,还能吃。
乔氏等人盖上小毯子,坐在麻将桌前打麻将,李承乾、孙思邈、乔子仪三人喝酒聊天。
而乔生抱起兕子,点燃了白天让乔子仪做的火把,身后跟着同样吃饱了的听风,朝着村里走去。
乔生先是来到了李勇家里,到了门口之后,乔生放下兕子,然后敲门,等李勇开了门,乔生喝兕子一同伸出一只手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李勇挠了挠头,不知道乔生闹哪样,等问清了之后,李勇笑呵呵地回屋,拿了二十枚铜钱出来,给乔生五枚,给兕子五枚,剩下地十枚,是让乔生带回去给董云晴和乔巧的。
就这样,乔生和兕子一家一家敲门,一家一家去要红包。这个习俗虽然现在还没有,可乔生想把它实行起来。
又不是要太多的钱,一个也行,两个也可以,多了还不要呢。
乔生的原本意思就是掏要个红包,沾个喜气罢了。
等乔生走后,那些人家的孩子也疯跑出来,有样学样,挨家挨户要红包。
等乔生回到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乔家门口也来了小孩,乔生乔子仪一边发着钱,还把家里的没吃完的吃食分给这些小孩,这些小孩拿了钱,又得了吃的,给乔子仪拜了年之后,就朝着村子里跑去。
乔子仪还在后边喊着让他们别跑太快,小心路滑什么的。
乔生也没管乔子仪,因为后边可能还有很多孩子,所以乔生跟乔子仪打了生招呼就直接带着兕子回到众人齐聚的屋里。
乔生把兕子放在炕头,兕子开心地映着烛光,把自己地钱袋子拿出来,把钱倒在床上,开始一枚一枚地数着自己得到地红包钱。
长孙氏知道俩人去了村里讨要什么红包,原本还不同意,可听到乔生只要一枚两枚,沾个百家新年的喜气,长孙氏就由着乔生去了。
现在看着兕子一副小财迷模样地趴在床上,撅着自己地小屁股数钱,长孙氏就感到十分可笑。
兕子毕竟刚识数,数了好几遍,都没数清自己到底讨来了多少钱,不过她也不恼,心里只道是自己有很多很多钱了。
乔生想逗逗她,就说道:“兕子,你给我一点呗,你这钱好多啊。”
兕子愣了一下,而后急忙把自己的钱都往怀里拢了拢,像是怕乔生给抢了似的,而后说道:“乔生哥哥,你是大人了,你应该给我钱,哪能我给你钱,对了你还没给我钱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乔氏在旁边边打牌,边嗔怪道:“你别逗兕子了,逗哭了,还不是你得哄。”
乔生龇牙,而后拿出了十枚铜板放在了兕子面前:“我和你云晴嫂子的。”
兕子拿过钱,舔舔地说道:“谢谢哥哥,嫂子。”
随后兕子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双眼放光地看着屋里的所有人。
其他人一样,都是给了兕子五枚铜板,同样地得到了一声甜甜的谢谢。
乔生看着兕子开心的磨样,又好奇地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兕子把所有得钱逗收拢到钱袋子里,想了想说道:“保密。”随后又道:“生子哥哥,明天你能不能带我回长安呀,那里还有好多叔叔伯伯哥哥,我都能要到钱。”
乔生愕然,而后看了眼长孙氏,又对兕子说道:“你很缺钱吗?”
兕子不加犹豫地点头:“很缺很缺,可是兕子的这些钱袋子不够哩。”
乔生挠挠头搞不清楚这个小公主为啥说缺钱,女孩的心思琢磨不透,一个女孩,而且还是小女孩的心思更是难搞清楚。
乔生说道:“等到年后好不好,年后了也能去要钱。”
兕子摇了摇头:“我现在就要,你就带我去把,生子哥哥,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一个钱。”
说着,兕子从钱袋子摸出一个铜板,有些不舍地递到了乔生面前。
长孙氏皱眉,而后对兕子说道:“兕子,不得无礼。”
兕子顿时收起了伸出钱地手,低着头说道:“知道了,母后。”
乔生看看兕子,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安慰道:“咱不去长安了,咱们这是山里,路上很多积雪,出去了很危险。你母后就是怕你跌倒了,或是摔到哪了,你母后该多心疼啊,咱不去了。我多给你些钱就是了。”
兕子原本没哭出来,可这会听着乔生的话,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泪像是开了阀门的水管一样开始往外涌,要是兕子能放声地哭,乔生还不担心,可这毫不出声地哭,让人感觉人受不了。
乔生把她抱起来,看着兕子死死地抓着钱袋子,然后就带她去外面走,今天是个高兴地日子,乔生不想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长孙氏听到了兕子的哭声,稍稍那么烦躁了一下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她看到乔生抱兕子出去,肯定有办法把兕子哄好。
兕子趴在乔生怀里,等乔生走到了院里,看着周围没人,就小声地在乔生的耳边嘀咕了起来,乔生一边走一边听,当听到了兕子要钱的真正原因之后,乔生停止了脚步,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怀里地兕子。
乔生叹了一口气,拍拍兕子的后背,笑着说道:“那咱们明天就去长安,讨钱去。”
要带兕子去长安,这事乔生自己还做不了主,所以在跟兕子保证了一定带她去长安后,兕子就被奶娘抱着去睡觉了,
乔生见了长孙氏,把兕子今天要钱的原因说了后,长孙氏别过脸去说了一声:“好。”乔生才连夜准备去长安的行程。
大年初一,早晨,吃过饭后,乔生就穿戴好,然后背上前些日子让董云晴缝的蛇蜕背包,腰里别着短刀,带着再背上兕子和被长孙氏指派跟随过来的程处亮,一同朝着山外走。
程处亮一路上牢骚个不停,昨天本身就玩到了很晚,今天又一大早就被叫醒跑路去长安,着让他很不爽。
乔生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再说一句,我让你家少一百贯钱,说十句就是一千贯,你信不信。”
程处亮打着哈欠,边走边摇头。
乔生也不多说,等到了镇子上,乔生来到驿站让这里的人准备了一亮马车,随后赶着马车带着两人快速地去往长安。
镇子上的驿站自入冬以后,就被李景恒接管了,而里面的人都是市场进山报信传信的人,当看到乔生和兕子,什么也不说,就安排了马车。
而乔生一路到长安,除了出山的路难走一点外,其他的还算好些。
到了长安之后,乔生没有去西市,而是让程处亮赶车去往李道宗的府邸。
等到了略阳公侯府外,乔生抱着兕子敲了门,让人通传之后没多久,李景恒和豆子,还有李雪雁、李景仁就一同来到了大门迎接乔生。
等看到乔生怀里的兕子,李景恒很是诧异地说道:“你来就来,怎么还把兕子给带来了?”
兕子叫了人,而后被李雪雁给接过去抱着。
乔生让程处亮看好马车,而后跟李景恒进了府中,依旧是之前那个小院,等乔生喝了茶水,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把家里地茶叶带过来了。“
李景恒笑着道:“这茶好,容易泡,我这些日子全靠它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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