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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这叫杀敌一千自损三千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289/531489289/531489311/202012130930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孙湘琴感觉脸上有些凉,她抬手抹了抹,抹到了一手背的湿润,她将之往衣袖上擦了擦,没有低头:“但是你说得没有错,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欠你的。因为你生下了我。可是我真的不想欠你,一分一厘也不愿!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愿来这世上走这么一遭!我选择不了我的父母,选择不了我的出生,所以,我只能选择将你所赐予我的一切,统统还给你。”

    说话间,孙湘琴从她随手的包包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那水果刀明亮尖锐晃眼,孙湘琴却似乎很喜欢,她举起水果刀,朝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的动脉,闭着眼,用力得划了下去!

    “这血是你给我的,这肉也是你给我的,那边都还给你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了!”

    滴答,滴答------

    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瞬间,地面上已是点点殷红。

    “啊!天啊!血!好多好多血!”

    “天!她真的自杀了!”

    “她割了动脉!”

    随着离得近的人们的一声尖叫,人们都吓傻了,纷纷叫道。其他人听到声音,纷纷朝这边跑了过来:“啊!真的好多血!”

    “快送医院吧!”

    “天啊!她怎么能这么傻呢?竟然就真的要自杀!”

    “什么自杀?还不是被逼的?!”

    “母亲逼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啧啧,真是狠心!难怪人家不孝顺!”

    “是啊!人家宁愿死也不愿看到她哦,啧啧,真是造孽!”

    =========

    锦州城热闹了。

    各路人马齐上阵,纷纷对孙湘琴和袁金凤母女二人的事情进行了长达好多天的议论、传播、再议论、再传播。

    先前一边倒的局面也出现了裂痕,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中老年人居多的守旧派,他们坚持“父母就算再错,孩子也得赡养父母不抛弃父母”的观点,并对孙湘琴在南湖公园公然自杀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

    另一派则以年轻人尤其是女生居多,他们的观点是父慈才有子孝,如果做父母的不慈不爱长期伤害孩子虐待孩子,那么孩子只有赡养他们的义务没有陪伴他们的义务。很显然,孙湘琴受父母长达二十年的伤害和虐待,她没有报复,没有责怪,反而还主动支付了父母三千块钱的抚养费,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完全已经足够了。

    大街小巷热闹了,各家各户的餐桌上热闹了,锦州城的几个报社里也热闹了。

    一篇篇的文章因为这件事情应运而生,一篇篇激情的动人的散文因为孙湘琴那毫不留恋的一划而新鲜出炉了。

    到底什么才是孝?当今社会怎样的行为是孝?当今社会男生女生是不是应该拥有同样多的权利承担同样多的责任?男女到底平等了吗?为什么在婚姻关系里,女生明明付出得更多却只是婚姻的弱势方?等等问题,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夜之间破土而出,出现在稿子里。

    对于孝道的讨论只是开始,到了后来,演变成了对重男轻女这些观念的驳斥,对男女平等问题的激烈争论了。

    “诶,你看这个记者很有深度哦!他是这样写的:我觉得重男轻女这种陋习它不是一个偶然,相反,它是一个必然。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趋向于自我价值优化。什么意思?就是人类为了传宗接代,可是资源有限,为了家族的繁荣发展,他势必要牺牲一些人的利益,去成全另外的人的利益。而我们的婚姻里面,女方要嫁到男方家去,所以女方就注定了是被牺牲的那一些人。反之,如果退回到母系氏族时代,是男方嫁到女方家去,那么女方就是婚姻的主导者,也是能优先享有家族资源的那一些人。所以,我要为那些有重男轻女观念的人叫一声屈,他们真不是故意这样的!他们只是更理性,他们将利益得失看得比较重,而已!所以我坚定地认为,一切思想都是制度下的产物。”傅笙读完这一段,忙喝了一口水,这才放下报纸,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孙湘琴,“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割动脉!动脉血流得很快的好吗?你就不担心万一你来迟了一步,救不回来了?”

    孙湘琴躲开了傅笙的目光,有些心虚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其实我事先都看好了,有那么多人在场,那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会救我的,我知道自己死不了才敢这么做的!我又不傻!我才不会真的寻死呢!”

    傅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亏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孙湘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傅笙:“也叫杀敌一千,自损三千!”

    “可是很值的。”孙湘琴声音越说越小,“没有办法啊!我不这样做,就是万劫不复啊!”

    傅笙:“好在都过去了。这事一解决,以后摆在你面前的便是康庄大道了。”

    “但愿吧!”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小心地敲着。

    两人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站在门边,礼貌而不失优雅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孙湘琴的病房吗?”

    孙湘琴和傅笙都警惕地看着中年女人:“你是谁?”

    中年女人矜持而优雅地笑了笑:“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秀美,我在市文化馆上班,我听说了孙湘琴的事情,深表震惊,也很钦佩,所以就想来看看她,希望能安慰安慰她几句。”

    孙湘琴目光在女人知性的穿着上打量了一圈:“我就是孙湘琴。”

    陈秀美认真地看了看孙湘琴的脸,温柔地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啊!我能进来吗?”

    孙湘琴点了点头。

    陈秀美快步走进来,将果篮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桃子听新鲜的,便顺便买了一些过来,你尝尝。”

    孙湘琴看着陈秀美:“谢谢陈阿姨。”

    陈秀美这时恰好站在床头,目光刚好对上孙湘琴微微抬头的脸,霎时,她呼吸一滞,目光凝固了,嘴微张着,愣了半晌。

    孙湘琴:“......”

    就连傅笙也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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