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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911/492764911/492764937/202008051812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楚慕雲既然给牧星野留了话,要解决这事,便也不再偷闲。

    第二日一早,她睁开眼想要唤如玉如虹过来,就觉得腰间有些沉重,伸手往下一摸,便摸着一双火热的手臂。她不住地叹了口气,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怕的吵醒身后的人,可那手臂宛若钢铁一般横在腹部,叫她实在也没法,瞪着眼看着那头空空如也的小榻,和书案上不知是谁摘来的小花。

    “醒了?”身后传来声音,很快她便感觉到脖颈处一热,祁言的呼吸打在上头,搔痒得不行。

    楚慕雲脖子往前去了些,侧过头去看那人,眼睛还没睁开,头发也被他蹭乱了些,面上少了往日里杀伐果决之气,多了些温润感。楚慕雲抬手替他弄着脸上的发丝,轻声说道:“你再睡会儿,我今儿得去一趟柳州城里。”

    听到这话,那人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眼里还未恢复那股精明劲儿,漆黑的瞳孔宛然孩童一般,眨了眨,又闭了上去,又把头埋进了后者的脖间,闷闷地说道:“怕你妹妹在那边受欺负?就不怕我在这里受欺负?”

    “谁能欺负到左相大人身上啊?”楚慕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得笑了几声,随后略微严肃地说道,“我去见一见乔君离,谈谈将士过冬衣物之事。”

    祁言全作没听见,手搂着楚慕雲的腰,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你写封信就好了。而且这事该由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人来解决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需要亲自去找他说啊。”楚慕雲自言自语道,“当初就是因为承德帝的猜忌,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的。那里的人又能解决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祁言,“你如今在这里,萧永越是知道明白的。我无法保证他会给到西北大营最初的待遇。”哪怕前世萧永越登基后,曾大刀阔斧地改革上下,甚至将兵权放还给了当时作为散将的楚慕恒。

    “就像我们知道的,随着西南王的竖旗,很多州郡也如此。他不是个愚笨的人,又向来忌惮于你,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将兄长完全作为自己的助力,给予他最好的物资的。你对他来说就是一把利刃,用不好只可能割得自己满身伤。”

    祁言听得扑哧笑出声,“我可不是,你看你自己可有被我划伤过?”

    这人笑得好看,一笑寒意皆消,尽数落在了楚慕雲的眼里,她头往前,与祁言抵在了一起,勾起嘴角笑着没有说话,她想说,你当然划伤过我了,伤得我后来见着姓祁的就怕,伤得她后来力挺萧永越取消了左相一职,两权何为一职。过往那些随着小花轻轻摇曳,止于了她的唇边,没有落下。

    “囡囡,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勾引我不太好吗?”祁言的眼里泛着蓝光,幽幽飘动,宛若孤狼盯住来之不易的猎物一般。

    楚慕雲倒没什么害羞感觉,不过这会儿她倒没什么精力去跟打趣祁言,非常大胆的拍了拍那人的脸庞,说道:“我很快就回来。我走之前给楼里的人留了消息,若有什么重大消息便直接派人往西北来。但以防万一,你叫徐若风那边也派人注意些。”

    *

    而同日盛京城内,萧永越以近乎残暴的手法抄斩了许刘周三大世家,在朝中铲除异己的同时也凑好了新的粮草遣人护送前往西北,而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许多冬日必须的衣料布匹,又从伺服局挑了几个壮实点的绣娘一道出发了。

    右相黄宿自是没有放下这个机会,他以哀悼文士之名在玄武大街大办哀礼,又安排了人手在百姓中传言,道瑞王殿下下落不明,皇帝生死未卜,颖王的皇位得之非正统。又透露出不少地方已经正是与新帝对抗了起来。

    一时间城中百姓骚乱,都对这位新皇帝颇有微词。黄宿更是叫人煽动国子监学子,以家国大义,伦理孝悌为名,跪在了宫门外,只叫新帝给一个合理交待。

    萧永越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冷笑道:“朕想着先把这些虾兵蟹将解决了,免得到时候咬起来伤嘴,倒不想,他黄宿却当我是怕了他一脉。”

    萧云岚靠在一旁,逗弄着新买回来的鹦鹉,刚给那鹦鹉喂了一颗豆子,就听它突然开始叫唤了起来:“小柳儿,小柳儿,楚慕雲,楚慕雲。”声音尖锐,一声声重复。

    萧永越手上一顿,眼色沉了下去,叫了一声:“皇叔。”

    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萧云岚对着鹦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后才扭头看向座上的人,漫不经心说道:“斩了便是。哪有那么多循序渐进。”

    他往前走了两步,红色狮袍给人压迫感十足,旁边的宫人不住的后退了一小步,萧云岚 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在意,看着萧永越道:“这么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没有用,左右我所有的人手都归你调动了,你还怕什么?叫我看来,看不顺眼,不听话,那就杀了,杀鸡儆猴是个道理。可是黄家在京中树大根深的,那些个人家就想威慑他们?”

    “只要萧永麟还活着,他们就会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萧云岚的嘴角 勾起一个嗜血的笑意,“本王不管你是不管动黄家还是觉得时机未到。可是如今,最好的出路便是你的好哥哥了,我想你留他这么久的命可不是为了什么限制黄家吧。”他几乎是肯定的说出这话,一目不错地看着眼前的人。

    萧永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了出来,“知我者,皇叔也。”这么久一来,朝中不满他的人不是没有,对于瑞王更适合为王的话他也听过。可是他始终只是将他囚禁起来,没有动过丝毫,为的就是这一刻。

    “永远,不要与文士学者站在对立面。”这是郭大儒离京前给他留的话,他说自己为帝师,又为太子少傅,却还是让太子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实在有愧留在京城之中。

    而萧永越便是很好的记住了这句话,从要与萧云岚合作开始,他就想过这个情形,天下人都在逼问,要个所谓正统真相。那他就拿给他们看,也免得对那些学生动手了叫自己给唾沫星子淹死。

    “那此事,便拜托皇叔了。”他淡淡一笑,这事他来审理管辖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萧云岚撇了撇嘴,“此事之后,我要去西北。”

    “皇叔倒是原为那人破例。”那个名字难以脱口,只成了‘那人’,萧永越不自觉垂下了眼眸。

    萧云岚没有接话,提着鸟笼便出门去了。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落满了萧永越难以言说的情绪。

    哀丧礼第三日,那位放浪不羁的靖安王殿下亲率御林军,押送着传言中 下落不明的瑞王殿下赴了大道寺,由全京最为公正的震司蒋敏进行审讯。寺门大开,不少好事的百姓都前往围观。

    连审三日后,震司大惊,以构陷先太子,破坏粮草谋害将领,弃北野于不义之罪上报了新帝,更是请罪书,势斩瑞王以谓亡灵。

    新帝传承德帝旨,正式称了帝,号颖启帝,改年号为未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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