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615/516030615/516030638/202007311449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又是四日过去,天气比前些日子暖和了些,不过早上依然寒凉。哥哥的事情就连远在淮地的舅舅一家都听到了消息,写了信问一些情况。
“小姐小姐!大喜事!”南方慌张从远门外进来,楚慕雲还在给舅舅写信,听闻一愣,上好的紫毫从手中滑落,信纸上晕开了一大块墨团。她急忙从书房出来,她希望是那个每日每夜都等着想要听到的消息。
南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皇上下令、下令说,现在已经初步查清楚了,将军是被冤枉的。军饷亏空与将军无关。贪墨军饷的另有其人,现在已经张了皇榜公告,我们将军终于清白了!”
清丽的眼眸中忽地续上了泪水,又以极快的速度滑落,重重地砸向地面。楚慕雲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楚慕雲胡乱擦了一把脸,“那哥哥呢?还没回来吗?”
“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应当一会就会到了。”楚慕雲点点头,只要能平安回来,就一切都好。这些天的委屈和难过都随着这个消息烟消云散了。不过想到这次的事情,楚慕雲还是心有余悸,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大的压力,哥哥能这么快出来,祁言定是出了大力气,而这些,都是要还的。自己总不能一直依靠哥哥依靠祁言,之前的都是小打小闹。如今,算是彻底跟二皇子一脉对上了。楚慕雲回了书房,巨大的兴奋过去是疲惫,她有些不知怎么办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走。箫永越不共戴天的仇都还没有理清,现在几乎是有跟二皇子一派杠上了。皇上对楚家的态度就如同一个不稳定的炸药,让楚慕雲难以心安。若是现在承德帝年迈,若是太子病逝,箫廷墨像上一世那样没能继承皇位,那么无论是谁当皇帝,想必都容不下他们。
好像怎么走都不是一条生路。
楚慕雲回到书房看到这桌子上一片狼藉,不禁扶额。如玉进来手脚麻利的收拾利索。忽然想起什么,楚慕雲对如玉说“派人去把将军府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番,把所有的人都登记一番,有些是宫里赏下来的,要用心些,免不要出什么岔子。”前段时间查案的人在将军府中上下搜寻了一番,然后离去。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但是她肯定,将军府现在也不干净,需得一番大清扫才行。
待如玉收拾好后,楚慕雲重新拿起笔,她突然想到祁言,他深受皇帝信任,权势滔天是没错。可是如果将来登基的不是太子不是小皇孙,他该如何?新帝容不得他,也不会放走他走。就像当初的箫永越,让哥哥带人在半道截杀他,而祁言也的确如箫永越所想,身死荒野。
未时,一顶轿子落在文玉侯府门外,而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在大堂静静的坐着。
楚家迎楚慕恒上一次,还是军中凯旋,荣耀非凡。而这一次,却是被从狱中死里逃生。但是不管如何,都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大堂之内一片寂静。当外面的门房前来禀告说大少爷回来后,楚慕雲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她迅速站起来,到门外去迎接,只见楚慕恒穿着一袭简单的青衣,动作还十分不灵便,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看见妹妹在前面等他,楚慕恒推开一旁扶着的人,冲着楚慕雲笑笑。
“哥哥,终于回来了?”楚慕雲泪眼婆娑的看着兄长,语气有些哽咽。哥哥在牢里的每一天她都觉得煎熬。
“嗯,回来了。”楚慕恒伸出手来轻轻拂去妹妹的眼泪,“这些天,辛苦你了。”楚慕雲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不住的摇摇头。他怎么会觉得幸苦呢?只要哥哥能平安回来,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别哭了,乖,我们进去。"楚慕用力的点点头,自己扶着兄长一步一步的往大堂走去。楚慕恒身上还有伤,楚慕雲小心翼翼地扶着兄长往前走。行至大堂内殿,楚慕恒推开妹妹,向在座地所有人行了个礼。
“慕恒,给诸位添麻烦了。”
楚青江也是忍着泪,看着这么几天就收成这样地儿子,心中十分不好受。急忙说道:“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吧。”楚慕恒看着苍许多地父亲,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感谢地话,却又觉得见外,于是对着父亲扯起嘴角笑了一笑。
楚老夫人一同跟楚青江坐在上首,也关怀了几句,楚慕恒照着一一回答了。她颔首点头,顿了一顿,又拿起长辈的架子教导的说:“恒儿哥,以后做事还是要有分寸,你还年轻,不能冲动。须知你身后可是整个楚家。你做错事,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那连累的是整个侯府!这次幸好是皇上仁慈,查明了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往后可得吸取教训。家里人为你的事也是忙前忙后,奔波不少的。就连四皇子也看在了二姑娘的面子上帮了忙。”
楚莜听老夫人这般说,低下头害羞的说:“都是自己人,本就应当相互扶持。”
楚老夫人欣慰的看了眼楚莜,十分满意她有这样的觉悟。虽然她是没有想到,楚慕恒一个进了死牢的人居然还能出来,现在已经清楚了,楚慕恒并没有贪墨军饷,反而是他率先发现西北的军饷被贪,还在探查。可要是整的出事,在他看来,四皇子就是他们楚家的大恩人。是全然不知,正是箫永越提醒了二皇子楚慕恒在暗中查军饷一事,他才是推动一切发生的人。
“着往后啊行事还是要多为府里考虑考虑,不该你管的事情呢也不要出头冒进。”楚老夫人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并不妨碍她大讲道理。而坐在一旁的楚慕雲听着楚老夫人最后的话,心中勾起一声冷笑,亏她也说的出这样的话,之前说过的话像是全然都忘了一般,就像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叫人不许在管哥哥的事一样。
“不是二叔说你,你虽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将军,带兵打仗神勇无比,可是与官场之事上,你还是差的远啊,你年纪又轻,这为官之道还是应当好好钻研。”楚青松自诩是官场的老人,以过来人的语气教导着楚慕恒。
“是,慕恒知道了。”不管说什么,楚慕恒全然应下来,照单全收。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见楚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楚慕雲走上前去扶住哥哥,柔声说道:“哥哥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哥哥身上还有伤,多日里来也没有好好休息。不如让哥哥好好休息去吧。”
而此时管家前来迈着急切地步子来到大堂,:“见过各位主子,禀侯爷,宫里来人了!”
侯府众人一派紧张,难不成是楚慕恒的事情还没了?楚清江心中惴惴不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慕恒咳了一声这才提醒楚清江。楚清江挥了挥手,“快快将人请进来。”
来人是承德帝身边地得脸地总管太监程公公。楚清江迎上前去,“程公公,这皇上有何指示?”
程公公掂了掂手中的荷包,笑了笑说“侯爷,恭喜啊,是天大的好事嘞。”
楚清江不明所以,这楚慕恒刚从牢里出来,洗清了嫌疑,这个关头能有什么喜事?
程公公进入大堂正殿,飞快地打量了一番,清了清嗓:“请楚将军接旨。”
楚慕恒即使是受着伤,也为恭敬地行了大礼。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乃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成也。将楚慕恒乃文物兼全,功绩斐然,朕心甚慰特封其为定远大将军。加九锡,赐虎符。”
楚慕雲皱眉,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在逼你吃他一颗甜枣?还是作为补偿?之前楚慕恒也是将军,可是将军封号也是有品级地,现在皇帝封为正三品大将军,可是整整涨了两个品级。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楚慕恒接过圣旨,面上适时地露出些欣喜地样子。程公公打量着楚家众人,发现各个都是惊喜非凡,楚慕恒脸上也是满怀感谢,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皇上还让我给侯府带了句话,说将军您因歹人所冤,既是既是洗清晦气,也是贺升迁之喜,应当尽快为楚将军大办一场,一同庆贺。”
“皇上想的周到,我们立刻就着手去办。”楚清江应了下来,虽只是皇帝的传话,其实也跟圣旨口谕没什么区别,表明皇上是十分看重的。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年轻有为,是我北野之福。”程公公扶起楚慕恒,满脸喜色地说道。
“程公公谬赞了,是皇上赏识罢了。”楚慕恒不居功,谦逊地说些客套话。程公公端起笑脸,随后又说“楚将军说的也是,陛下如此信任您,可千万不能辜负啊!之前皇上也是没办法,门下省谏议大臣上书参奏,皇上还需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楚慕恒听闻面容肃穆,掷地有声:“我楚慕恒誓死报效皇上,以全陛下赏识之恩。陛下所为皆是为了大局,慕恒懂得的。”
程公公见状满意的点了头,“既然将军这样明事理,皇上也能省心了。宫中还有些事,既然圣旨传到了,咱家就回宫复命了。”
楚慕恒当即便说,“我送程公公。”
“哎呦,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楚将军身上还有伤,还是好好修养为好,就不劳烦您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伤养好。”程公公虽推脱不用,却也不能真的指派一个下人去送皇上身边的人,便由二叔楚青松亲自送出了外面。
程公公一走,楚老夫人便喜笑颜开。“哎呀我就知道,我们恒儿哥是个有出息的。瞧瞧,瞧瞧,这是多大的面子,多大的荣耀。”楚老夫人便喜不自禁的说道:“皇上还亲自吩咐要大办一场呢!这不就是要给我们侯府张脸吗!”
“是啊母亲,这等大事,可是要好好操办一场的。不能让京中高门小瞧了我们侯府去。叫那些见风使舵的好好瞧瞧我们侯府的造化。”二夫人当即就反应过来,想把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可是件大事,侯府是没有正经的当家主母的,按着规矩辈分,她就是最够格去操持这件事的人了,这可是彰显自己身份的时候,二夫人断然不会不去争取。
"是,还得打扮一场,这事就交由你来操持。一定要办的有面子,不能出任何差错。好好的给他们看看。不过你甚少去做这些,你就担个主理,让章氏做副,二人齐心。"章姨娘一顿,面色僵硬的了一瞬,转眼又和善的应了下来。“妾自当竭尽全力辅助二夫人。”心中却几乎将牙齿咬碎,想要她办事,又不让她担名,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左右又不是她儿子的升官宴,出什么事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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