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大肆在街上寻人,马路上穿着便服的禁军毫不松懈,云浅夕简直连面都不敢露。
对于京城的城防不空和巡视的了解,除了袁昭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几个人好不容易在客栈耗到了晚上,袁昭便带着大家七扭八歪的绕过各种关卡,沿着听都没听过的小路来到灵台山。
贫民区并不像云浅夕想的那般污糟不堪,至少没有搭个棚子就席地而睡的。
而是一个个小草房,简易的就像稻田里的茅草棚。
李修翰笑着感叹一句:“别的不说,墨家治理之下,百姓果然是安居乐业的,几年不来,竟连这里都大变了样。”
此时已入深夜,百姓都已睡去,他们几个陌生面孔的到来并没有造成侧目。
寇武神通广大,厚着脸皮敲开了一户老夫妇的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人家说的,居然被他问出了一套暂时没人居住的茅草屋。
据说这房子的原主人儿子争气,考上了秀才便带着家人搬离了这里,房子便一直空置着。若想住随时可以搬进去。
云浅夕不禁感叹,还是古代好,人们对房子没有没有那么大的执念,有一处容身便可。这要是在现代,别说是个茅草屋,便是个旱厕也少不得挣来换钱。
几人随着寇武来到那个房子,打眼一看虽然简陋又满是灰尘,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屋前还有个小院,院子里有口水井。怎么都比露宿街头好太多。
因为是夜里没办法打理,几个人便也没什么规矩,随便收拾出一个房间对付一晚。
床自然让给了两个云浅夕和寇容,袁昭抱着臂靠在门框上耳听八方,随时观察周遭的动静。李修翰和寇武第一次“亲密相处”,兴奋的拿出怀里的骰子玩大小,但却把声音压到最低。云无咎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本破了页的书,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云浅夕是真的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觉得嗜睡和身体乏力,沾着床瞬间就进入了深睡眠,居然对屋里多出来的人毫无感觉。
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再睁眼时院中已经升起了炊烟。
她揉揉眼睛走了出去,见寇容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在临时搭建的锅台上煮饭,云无咎在旁边洗菜。
寇武抱着劈好的柴笑着打招呼:“老大醒了?快洗洗,等会就有饭吃了。”
李修翰从井里打上水来,笑道:“您先别急,我少点热水给您再洗漱,虽然天热,可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沾凉的好。”
这画面让云浅夕感动的差点落泪。不同于从前富贵时的金颗玉粒,却透着一股人情味,接地气的就像在上辈子就是一家人,一切都那么自然。
她吸了吸鼻子,越发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多愁善感,压了压情绪才问道:“袁昭呢?”
寇容道:“咱们几个出去行动不便,袁侍卫武功好便出去帮大家采买东西,瞧着时辰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袁昭一手提着捆好的几批粗布,一手提着鸡鸭便走了进来。
见到云浅夕先是一愣,刚想拱手发现手上提着东西,尴尬的站在那里,低声道:“主……老大。”
云浅夕噗嗤一乐,边上前接过东西边打趣道:“主老大,你说的是基du吗?我可担当不起。”
袁昭红着脸往旁边一躲,忙道:“这点东西属下提着就好,怎能劳您大驾。”
云浅夕一板脸严肃道:“袁昭,既然跟我出来了,那第一点便是要适应我没有尊卑的规矩。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与修翰寇武都是一样的,什么大驾,什么属下,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你若是实在不能接受与我平起平坐,便回去吧。”
袁昭立马知道错了,也不管手上拎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便要单膝跪下,可跪到一半又想起云浅夕的话,堪堪停住,看起来像要如厕一般,尴尬的脸越来越红。
他慢慢站起身道:“知道了老大,以后我会尽量克制。”
此时,云浅夕已经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了。因为在他扔掉手中东西的那一刻,原本乖乖的鸡鸭瞬间获得了自由,扯着嗓子在院中横冲直撞,实在是一派鸡飞狗跳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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