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345/529951345/529951352/202011251736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云浅夕没有错过皇上话里的重点。
他说的是“时辰不多了”,而不是“日子”。这已然是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意思。
她赶紧劝道:“父皇何出此言,您英明睿智,乃是当世难得的明君圣主,有何过错?您只是伤心太过了,且让儿臣诊了脉开副方子,睡一觉便好了。”
皇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悠悠道:“能坐上这个位置的谁不是满手血腥?朕这一生做过的错事太多,现在想来即便后悔也晚了,只是可怜我那没出世的皇儿,替朕枉担了一命罪责。”
他仰着头高声哀叹道:“这是天罚,天罚啊!可为何不报应在朕身上,为何要报在无辜的稚子身上。”
云浅夕一怔,原来皇上以为钦天监说的皇子不详,竟指的是这个。
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忍着难过道:“父皇还是让儿臣诊脉吧。”
说着便去拿皇上的手腕。
怎料皇上反手一躲,摇头道:“不必再诊了,朕知道自己的身子,你去叫景翼进来吧。”
看着时辰,墨景翼已经下朝一阵子了,皇上算准他就在门外候着才让她叫人进来。
云浅夕走出门去,果然看见墨景翼一脸深沉的站在门外。
“父皇叫你进去。”
墨景翼沉默,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云浅夕心里一阵痛楚,却无法言说,只能咬了咬唇走出殿门。
凤鸾宫在一片哀嚎遍野中终于开启了葬礼仪式。
因为同是皇贵妃,所以织梦的葬礼与淑妃娘娘相同,都是三十六人抬。
七七四十九声钟声敲响,梓宫离地。
正是哀伤之时,只听殿内墨景翼一声大喝:“来人!”
云浅夕一惊,急忙往殿中跑,顾不得礼仪一把推开殿门。
只见墨景翼扶着皇上一脸哀痛之色,而皇上已然满脸灰败,闭着眼睛。
云浅夕疾步走了过去,伸手搭再皇上的手腕上,须臾又探了探鼻息。
半晌,迎着墨景翼询问的目光,缓缓的摇了摇头。
墨景翼痛哭出声,瞬间跪在地上一个头磕了下去:“父皇!”
这一声仿若虎啸悲鸣,惊的门外所有宫人鱼贯而入,愣在当场。
云浅夕慢慢转身,沉痛无比,轻声道:“皇上驾崩了。”
张德年第一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
随即便是又一轮的哭声震天。
。
天梦皇贵妃的仙逝葬礼还未过去,皇上便紧随其后驾崩,这无疑是对天朝最大的打击。
墨景翼忍着哀痛连续十日不曾回府,连轴在宫里安排各项事宜,从入殓到将遗体纳入棺枢之中,再到守灵,无不亲力亲为。
云浅夕在入殓时照例进宫,看见墨景翼憔悴的两眼布满血丝,两颊也瘦的凹陷下去,让本就英俊的容貌更冷硬了许多,不由得泛起心疼。却碍于礼仪繁复而正式,一直没机会与他说上话。
而墨景翼也始终公事公办,需要太子和太子妃共同出现的时候便立在身旁,其他时候都视她与无物。
云浅夕几次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的钝痛都难以抑制,眼眶酸涩却强行压制眼泪。
回府后整日关在房里,不肯出门半步。
红叶急的不知道跟袁昭哭了多少次,但两个人感情的事,外人总是插不上手。
袁昭也道,太子也不好过,他几次见到太子深夜悄悄回府,在碧水居前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之后又要回宫忙着繁复的政务和葬礼。
因为墨景翼大权在握,先皇在位之时便总揽朝政,又是当之第一人的储君,手握大行皇帝遗诏,登基为帝之事十拿九稳,任谁也没办法颠覆他的地位,根本不存在会有人狼子野心谋朝篡位,所以一直没有急着登基。
而是先行守孝,以敬最后的孝心。
葬礼告一段落,墨景翼终于得以回府,却始终没有再进碧水居,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只是东西厢之隔,却好像在两人中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朝朝暮暮没在碰面,偶有相遇之时,墨景翼也目不斜视,仿似没看见一般。
云浅夕也把自己关在房里,无事避免出门。她吃的一顿比一顿少,最后更是怎么端进来的怎么端出去,把红叶心疼的哭肿了眼。而她只是淡淡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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