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家大喜:;静安先生新谱的曲?这可太好了,他有许久未谱新曲了,你真舍得送我?
顾明秀道:;为何不舍得?这京城里,还有人比你更适合得到这首曲子的么?
黄大家道:;你这话说的,估计王爷听到了会气吐血,这曲子明明就是他写来送给你的,你还真是……
顾明秀道:;哎呀,乐曲这种东西于我来说,就如同嚼蜡,没趣得很,别糟蹋了他的好东西,再说了,他用心谱的曲子,就是要被技艺高超之人弹奏出来,才有价值,难不成让我收在箱底下长虫子?
静王妃笑道:;姑姑您瞧,她就是这副德性,明明就俗气得很,偏生还这么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福康道:;阿秀是个活得很明白的孩子,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她从不装。
顾明秀道:;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学会所有的技法,若要做得不太平庸,专长一项反而更好,毕竟象相公这种样样都精通的怪物,百年难遇呀。
福康被她气笑:;阿夏若知你说他是怪物,肯定会生气。
顾明秀道:;母亲,您听话要听重点,重点不是怪物,而是样样都精通。
福康道:;是是是,你的重点是你家相公是样样都精通的怪物,这样,没错了以。
顾明秀不满地噘嘴:;勉强还行。
福康笑道:;你看她……真是被阿夏惯坏了。
顾明秀往福康怀里一滚:;哪里是相公惯的,明明就是您惯的。
福康拍着她的背道:;是是是,都怪到娘这里了,对了,阿夏什么时候回来?
顾明秀道:;午饭后吧,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一起床就见不着人了,母亲可知道?
福康道:;你这个做妻子的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他呀,最听你的话。
婆媳二人有说有笑,关系亲昵得如同母女,安氏看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起身说要如厕,顾明秀让小宫女在前头引路。
安氏起身出去,静王妃继续先前的话题:;阿夏还好啦,我家王脆了啊,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府里,倒头就睡,话都没几句跟我说的,两个孩子吧,他也很少见,每日里早出晚归,孩子们成天闹着要见父王,时间长了,他们也习惯了王爷不在府里的日子,渐渐也不再闹,我就怕呀,再过个一年两载,孩子们都快不记得他了。
福康道:;哪这么严重,男人嘛,自是要以事业为重,皇上如今很看重静王,以前阿宏手里的差事都转到他手上了,事情多了一倍不止,他将来可是要担重任的人,一定要多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行,整个大梁都要交到他手上,责任多大呀,你呀,要多理解和支持他,可不能拖后腿,阿昱这孩子不象阿宏,阿宏还是被被惯坏了,阿昱行事是有分寸的,至少,不会,后宫里,他知道最该看重的是谁,这就是他对你最大的宠爱,要珍惜。
静王妃闻言眼睛泛红,激动地握住福康的手:;还是姑姑最体贴人,听了您这话,侄媳心里舒服多了,侄媳明白的,女人家,本就该相夫教子,我在府里安排好家里的一切,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福康道:;这才是贤妻的样子,别学我家阿秀,一见不着阿夏就难过。
顾明秀嗔道:;冤枉啊,相公出门办事,儿媳都是支持的,去多久就没关系。
福康向她眨眨眼,笑道:;真的么?去多久都不介意?不会抱怨?
顾明秀道:;不会,不会,儿媳有母亲陪着嘛,还有大宝二宝呢,一天天忙得很,没时间抱怨……
福康的笑更深,带着几许促狭,而黄大家也在掩嘴笑,腰后顾兰慧不时的拿手指戳,顾明秀嗔她:;干嘛,我怕痒,别调皮。
;嗯,多久都不介意,一天天忙得很,忙得没时间思念自家相公……
身后有冷气传来,某人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一回头,沈逸夏站在身后,细长的凤眸里夹着凌凌。
他怎么回了?什么时候回的?
顾兰慧起身让开,退到半丈开外,一副我只能做到这样,救不了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顾明秀立即起身,表情很淡,动用却大胆之极,扑过去挽住某人的胳膊:;相公回来啦?用膳没?正好静王妃来了,备了好些菜呢,快坐,快坐,我去给你盛饭。
不要更狗腿了,哪有刚才一点也不在乎的气势?
沈逸夏道:;饿了,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顾明秀立即心疼了:;怎么没用早膳呢?一天之际在于晨,早膳是最重要的,不吃容易得胆囊炎,你自个儿是医者,怎么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一边碎碎念一边亲自盛了碗汤:;先喝点汤暖暖胃。
沈逸夏不伸手,悠悠地叹了口气:;一上午画了两幅画,手腕好酸啊。
什么时候画画去了?给谁画?
顾明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黄大家道:;静安先生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谁这么大面子,能让你一次画两幅?怕是费了不少心血。
沈逸夏点头:;是啊,绘画本就是费心费力的事,画完两幅,呕心沥血啊。
顾明秀的心又疼了:;谁这么讨厌,干嘛一上午让你画两幅画?手酸么?来,我喂你。
一边说一边在起碗真的将汤送到沈逸夏嘴边。
某人优雅地一勺一勺喝着她送来的汤,一屋子人看着,顾明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喝完汤,顾明秀又为他盛了一碗饭,夹了块鸡肉问:;要这个么?
沈逸夏点头。
顾明秀又夹虾仁芋头卷,用眼神询问。
沈逸夏也点头。
顾明秀一连夹了好几个菜,然后把筷子递给他。
沈逸夏道:;先放下吧,我先歇口气。
他一副恹恹的提不起劲来的样子,顾明秀慌了:;你……除了累,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