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英国公的婚书上,签的是我的名字,我才是将来的世子妃,顾兰慧这一世是没有希望了。顾明秀道。
没关系,你也是我姐姐,你们两个谁做世子妃对我都有好处。顾耀晖憨憨地笑着,突然抽出袖中刀刺向顾明秀。
顾明秀出手出电,只听得咔擦!一声,顾耀晖的右手手腕应声而断。
他痛得一声嗷叫,凶狠地瞪着顾明秀:贱人,怎么不去死,我要杀了你。
你知道吗?我刚才跟爹说要在你离家之前,尽一个做大姐的本份,以前是我疏忽了,对你关心不够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的。
顾耀晖冷哼:你会这么好心?这些年,你们兄妹仗着嫡出,事事压我和阿慧一头,同是爹的儿女,凭什么你们要高我们一等?
我的本份,就是叫你记住,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气可以逃过惩罚。说着,她突然出一脚踹向他的左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晰。
刚站起来的顾耀晖跪了下去,痛苦惨叫。
上一世,顾炫晖断的就是左腿,终身残疾,这一世,也该让顾耀晖尝尝残疾的滋味。
你顾明秀,你个贱人,爹不会放过你的。
顾明秀冷笑着拿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来,捏住他的下巴就往里塞,顾耀晖拼命想要吐出去,她对着他的后背一拍,药丸顺利吞下。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顾耀晖终于露出恐惧的眼神:你你想毒死我?爹只说要将我逐出家门,你敢擅自主张
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样?残疾,下毒,感觉很不错吧。顾明秀冷笑道。
还有啊,你说爹会为了你不放过我?好笑,你说一个即将嫁入高门的嫡女,和一个无是处、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庶子比,他会选择谁?
世子若知道你如此歹毒,肯定不会要你。说着,顾耀晖拖着断腿拼命向门外爬,大喊:杀人了,杀人了,顾明秀杀人了。
然后,一个瘦高清冷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顾耀晖抬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而这个人,却连正眼也没给他一个,对身后的人道:
事办完了?听说府里的明前龙井很不错,请我喝杯茶吧。
方才用力太大,扯到伤处,顾明秀强忍着痛笑道:好啊,就是怕不如你英国公府的好,世子爷会嫌弃。
只要是你沏的都好。他笑着回道。
顾明秀的脸又红了。
他他就是英国公世子?他不是病殃子吗?他不是已经要死了吗?为什么他会和顾明秀在一起?
顾耀晖怎么也想不通,胸间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顾府幽竹院,阿芙小心地添着银炭,小红泥炉上煮着经年的梅花雪水,清俊的男子优雅又细致地品着茶,对面的顾明秀却等茶微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如牛饮水。
男子不以为意,反而很有趣地盯着她看。
顾明秀有点不好意思:我做不得你们这样,喝茶不就是为了解渴么?小时候我娘逼着我练武,木桩子上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还是在大太阳底下,一停下来,我就能喝小半壶茶,我娘怕我会闹肚子,不许我那么喝,便只让阿芙带一杯的量,喝完还是渴,一点也不过瘾。
可是我身体不好,喝急了什么呛到。他淡淡地说道。
终于说到他的身体了。
没来由的,顾明秀有点心疼,忙道:你这样喝茶很好,我爹就喜欢这样喝茶,很风雅。
他放下杯子,阿蓉忙斟满。
可你不喜欢你爹。
顾明秀看向不远处竹叶上停着的白色蝴蝶悠悠道:是他不喜欢我。
他突然伸手揉乱她额发道:难得府里还留着经年梅雪。
顾明秀果然来了兴致:阿慧总爱投父亲所好,每年都爬到树上收集梅雪,我练过武,每年都比她收集得多,只是
她的声音黯淡下去。
只是每年都看着顾兰慧得父亲宠爱夸奖,她却抱着盛满梅雪的坛子躲在暗处羡慕。
是吗?如此说来,你不藏有不少?他扬眉笑问。
她果然眼睛发亮:是啊,你要吗?我送你几坛?
这么好的东西,小生却之不恭!说着他作势起身致谢。
顾明秀吓一跳,忙按住他的手。
他的眼黑湛湛望过来。
她脸又一红,攸地缩回手,端着茶杯四顾,不料阿蓉才添的,还未凉,烫得直吐舌。
他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
府里应该多几个地洞,可以让她随时随地钻进去,跟他在一起,脸可以扔了。
阿秀!顾知远气冲冲过来:你就是这样教育弟弟的吗?
他提着竹板,一路气势汹汹,抬手就抽。
手腕却被捉住,正是胖大叔。
顾知远道:世子,虽说你与她已有婚约,可我是她父亲,她做错事,我教训她天经地义,还请你不要管。
她可以不做你的女儿,却一定要做本世子的妻子,所以,抱歉,我不容她受委屈。沈逸夏优雅地喝着茶,慢悠悠道。
顾知远道:你这样纵着她,将来进了国公府更无法无天,犯下大错会没法收拾,世子,我也是为你着想。
我没纵着她,是她心肠太好护着家人,以本世子的意思,应该斩断顾耀晖双腿,再给他服断肠草,肝肠寸断而死。沈逸夏道。
顾知远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目光惊讶中透着寒意,听说福康公主只得一子,还自小就多病多灾,而英国公却有几房妾室,庶子女众多,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世子之位,只等他一死便有人上位
他能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活到现在,肯定不是简单之辈。
似乎这一刻,顾知远才认清他是皇族之人的事实,论手腕狠辣,只怕顾耀晖不及他一成。
顾知远不知该说什么,感激顾明秀吗?是她亲手折断了顾耀晖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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