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道:;我瞧你就是自作主张,贵妃娘娘仁善贤良,怎么会对我家阿秀这么柔弱单纯的小姑娘下手?余统领,你的差事可办完了?完了的话,就回去交差吧,这大冷天的站在门外头吹凉风,不舒服啊。
余统领道:;是,末将这就回去交差。
夏紫鸢又气又恨,不过,她把怨毒掩住,冷笑着走近顾明秀:;你的命还真大,这么多贵人帮你,看来,我想动你还真有点难度,今日便算了,咱们走着瞧。说着,在顾明秀脸上摸了一把:;这小脸蛋,确实嫩得很,唉,本姑娘真的老了吗?
说完,她腰身款摆,踩着妖娆的步子往马车而去。
她摸过的地方,一阵**刺痛,这女人是用毒高手……
;你站住。顾明秀大喝。
清河愕然,忙走近小声道:;让她走吧,现在别惹她。
;她给我下毒了。顾明秀道:;我的脸,刺痛得很。
清河大惊:;夏紫鸢……大步过去拦住。
夏紫鸢道:;怎么?谁看见我下毒了?有证据吗?
只看见她摸过顾明秀,没瞧见其他动作,当然没有证据。
可顾明秀已然脸色发红,呼吸急促,身子也软了下去。
沈惊凤忙扶住她:;二嫂,二嫂,你怎么样?
夏紫鸢道:;既然郡主没有证据,本姑娘也该回宫向贵妃交差了。
她与贵妃走得近,不知何时起,贵妃很看重她,这点清河也知道,英国公府出事,许多皇亲贵戚都不敢拢边,没有人上门来探望,更无人帮忙奔走喊冤,连亲戚朋友都躲到一边,闷不作声,大家都明哲保身,生怕会牵连自己。
果郡王也是,虽然与福康公主关系密切,但现在福康也惹怒了皇上,犯下大过,果郡王也没法子。
清河是实在担心顾明秀,才偷偷过来的。
正好撞上夏紫鸢拿鞭子抽顾明秀,不顾一切救下。
如今夏紫鸢要走,清河也拦不住。
可就这样让夏紫鸢走了,顾明秀怎么办?这个毒看着就凶猛,不到片刻,就象会要了人命一样。
沈惊凤也大急,冲过去拦住清河,扑通跪下:;你是二哥的师姐,你肯定有法子救二嫂,求你了。
顾明秀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听见了沈惊凤的哀求,她很想阻止,可惜,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沈四明扑向余统领:;将军,我二嫂死了,你也会有责任的。
余统领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他不好插手。
柳生元扶起沈惊凤,怒道:;你傻啊,你二嫂怎么中的毒不清楚吗?求她有用吗?
沈惊凤道一把拉住他:;柳公子,求求爷,你想法子救救我二嫂好不好?她若如何了,我二哥回来怎么办?二哥会疯的。
柳生元也没办法,他奉旨围守英国公府,不让英国公府的人出门,并且断绝其与外界联系是他的职责。
;柳公子,求求你了,求你了。沈惊凤作势要跪下磕头,柳生元硬生生将她拽住,不让她跪下,眼睛都红了:;你不是很骄傲的吗?你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如今怎么了?膝盖就这么容易弯吗?
沈惊凤无助地哭,她与顾明秀相识相知不到半年,一开始很讨厌这个二嫂,可相交久了,知道她爽利粗豪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家遭巨变,以前被供着的老太君除了哭,什么也不做,也不管,谢氏倒肯出头,却差点被人打死,若不是顾明秀,命都没了,许氏想着逃,姚氏携款走,只有顾明秀在用她瘦弱的肩担着诺大的国公府,是她千方百计消弥着一次又一次危机,如今眼看着她命在旦夕,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柳公子……沈惊凤眼如雨下:;你有没有很在意的人?若你看着她受苦而无能为力,这种无助感,你知道有多痛,多难受吗?我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象是有刀在绞。
沈四明也哭道:;柳哥哥,你……你能不能帮忙请御医来,我嫂嫂她……她好难受,我不想她死,不想她死啊。
柳生元也无能为力,他扶住沈惊凤,转头向余统领道:;将军,末将能不能……
余统领道:;柳千户你是御林军,进宫请太医并非难事。
柳生元大喜,谢过余统领,正要上马,顾明秀扯了扯清河的衣袖,对她摇头:;别去了……没……用。
清河也知道夏紫鸢的厉害,她的毒怕是只有沈逸夏才能解,现在就算请了太医过来,也是徒劳,何况余统领话里有话,并未真正允许柳生元现在进宫,他只说,柳生元进宫很方便,却没说让他现在进宫。
;柳公子……清河也很急,手足无措,但没必要让柳生元作无用的努力,可能还会害了他。
柳生元道:;末将知道,可能御医来了也没多少用处,可总不能……
顾明秀摇头道:;多谢柳公子!不用……去了。
说着,她艰难地拿出一个草编放在清河手里:;你……帮我……他走得急,我没编完就走了,他回来……这个给他。
草编是一只小猫,丑丑的,并不精致,清河和沈逸夏自小在宫里长大,身上的佩饰何止上百,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
可这是顾明秀亲手编的,她曾在沈逸夏腰间见过更丑的,她知道,这是顾明秀对沈逸夏的情谊。
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清河颤抖地托着那只小小的草编:;阿秀……你……你偏心,这么丑的草编,也不……舍得给我编一个,我……也要,你明儿就给我编。
;好,如果……如果我还能……活到明天……几句话似乎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垂下手,不停地喘着气,一口黑血喷出。
沈四明大哭:;二嫂,你说过要保护我的,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不能死,不能有事,我娘她……她不要我了,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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