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p>
有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靠在院墙面上,鬼鬼祟祟。</p>
这两人,正是靳广印和黑人尼奥。</p>
“喂,黑人,刚才里面的叫声听着是不是很熟悉?”</p>
被叫的尼奥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并未答话。</p>
靳广印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对方根本听不懂,随即撇了撇嘴。</p>
这是一个独立小院,没有邻居。</p>
此时正午,小镇上本就人口不多,街道上此时空无一人。</p>
靳广印沉吟片刻,拉住黑人朝街道的尽头走去。</p>
离开那个小院子的范围之后,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咱们还是先去买个手机和翻译器吧,不要轻举妄动,先联系到外面再做打算。对方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咱们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还有枪。”</p>
黑人皱着眉头,不言不语。</p>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p>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刚才离开的位置,那个院墙的表面,有一两只蜜蜂在缓缓爬动。</p>
……</p>
院子内。</p>
名叫靳学义的青年男子转过身,来到角落,似乎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嘴角扯起,看着角落中的女子那双惊恐无助的眼神,哈哈笑了两声,弯下腰,一把将之扛在肩上。</p>
当女子娇-柔的身子挂在自己肩膀时,靳学义一时间心神荡-漾。</p>
他用力拍了一下女子,笑道:“你这小腰可真不错,待会儿可得给我卖力一点啊。”</p>
说完,朝小院东边的卧室而去。</p>
那里一共有两间卧室。</p>
其中一间,刚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在里面忙碌。</p>
另外一间,则是只摆放了一张供人休息的小床。</p>
李玥玟徒劳挣扎,眼神中满是绝望。</p>
……</p>
少女和老人已经回到中堂大厅。</p>
只见这大厅的最中间位置,竖着一根木桩。</p>
木桩上,绑着一位老人。</p>
浑身血迹,黑白相间的乱发披散坠落下来,老人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大部分有很多肿块。显得狼狈凄惨至极。</p>
少女笑了笑,走上前说道:“大师伯,还是啥也不说吗?刚才院子里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那个女孩真的遭受了啥,你再说可就晚咯。”</p>
身材消瘦的老人仍是低着头,模样凄惨,不言不语,就像一个死人。</p>
少女蹙了蹙眉头,直呼对方性命,“徐景山。我只是想要《医典》,和那把尺子的下落,这点忙都不帮?我可告诉你,那个女孩可是你孙子的女朋友,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回头你孙子知道了,你看他会不会找你拼命?”</p>
老人仍是低着头沉默不语。</p>
少女跺了跺脚,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p>
似乎是忍受不了这老人的沉默。少女朝门外走去。</p>
两人来到门外之后,少女咬着牙说道:“废了好大功夫,结果抓到之后,却变成了一个哑巴,师傅,这就是你说的大师兄?以前听你把他夸得神乎其神,但我看也没那么夸张啊。就是一个死倔的老头儿而已。”</p>
这两人,正是从饶州市消失许久的梁黛丽,和其师傅,骆江河。</p>
站在他身后的骆江河沉吟片刻,感叹答道:“可能是老了吧。”</p>
他回头朝屋内看了一眼,随即轻声说道:“拳怕少壮,这是个千古不变的硬道理。要知道,当年我们五个师兄弟,可是只有他一个人领悟了医典,并且最受师傅器重,连师门传承下来的宝贝,那把尺子,都交由他带走。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的他,全天下恐怕找不到能和他过招的人。可现在……唉,终归是老了。”</p>
“他这样一直不说话,咱们咋办?难不成真的弄死他?”少女说这话的时候,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表情凶狠,但这凶狠的表情,出现她这张绝美的小脸蛋上,使其看起来有些可爱,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因为某件事不满意而故意装出来的凶恶模样。</p>
然而老人却知道,他的这个小徒弟可不是装的。</p>
她说要杀谁,从没开过玩笑。</p>
老人皱眉说道:“不知道,如果真的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也只好让他死在这里了。”</p>
老人抬起头,眺望某个方向,喃喃说道:“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也绝对不能让那个地方的人找到他,不然,咱们就有大麻烦了。”</p>
……</p>
此时正午,太阳不算毒辣,甚至秋风吹过,给人一种久违了的凉意。</p>
少女朝东边的那间小卧室看去,过了片刻,笑道:“人老了,就该找个地方好好养老,没事出来瞎跑什么?徐景山要是还待在那个地方,咱们也没能耐抓住他,不是?”</p>
“确实。”</p>
“刚才外面有两个人在偷听,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p>
“有可能,但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p>
“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p>
……</p>
骆江河顺着少女的眼光看去。</p>
那间卧室没有关门。</p>
只见那个名叫靳学义的青年男人扛着李玥玟,一把扔到床上,回过头,冲他们挥手笑了笑,大喊道:“喂,你们要不要过来围观学两招?”</p>
少女摇了摇头。</p>
坐在旁边卧室门前的中年男人,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忙碌。</p>
……</p>
床上的女人疯狂挣扎,但捆绑在身上的绳子太过于牢固,她嘴巴里塞着布团,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p>
仁济堂的小老板娘,这位往日里清清素素的女人在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平日里素淡模样。</p>
她双手被捆在身子后面,因为挣扎剧烈,皮肤已经破了皮,渗透出鲜血。</p>
她很绝望。</p>
她知道,也许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侮辱。</p>
她的眼角,不停滑落泪珠。</p>
她没有一点办法,她连咬舌自-尽都办不到,她还能怎么做?</p>
……</p>
李玥玟真的很绝望。</p>
同时,心中的委屈感,更是让她脑子里不停回荡着一句话。</p>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如此折磨我。’</p>
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p>
是啊,她只是非常乖巧地听爷爷的话,跟随一个陌生男人、哦,或者说,一个讨厌的那人来到内蒙,想要去祭拜一下自己消失许多年、已经死去埋在黄土里的父母。</p>
她做错了什么?</p>
为何到了这里之后,就遇到人拿枪追杀?</p>
为何两个男人都跑了,她一个弱女子却被人抓住?</p>
为何此时要面对这样令人绝望的处境?</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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