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审视着自己这个曾经傻到让自己多少觉得耻辱的儿子,看他如今像是一块打磨好的美玉一样在人群中发光,展示他独特的智慧和果敢。
既维护了他喜欢的人,也没有让自己下不来台,燕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沉。
如果从现在的几个儿子里选择一个最适合当皇帝的,或许这个小九是最佳人选,但他太聪明,聪明到让燕帝觉得不舒服。
他要不是令妃的孩子的话,燕帝想他可能会因为嫉妒,而忍不住对他痛下杀手。
“是,小九说得对,”在气氛陷入极端的冰冷之时,燕帝突然慈爱地开口:
“参领大人自然是深得朕心,懂得替朕排忧解难的。她和大将军一样,忠于朕,不会表面迎合朕,背后却做些让朕失望,甚至让朕忍不住想帝王一怒的事情!”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但最可怕的无疑是燕帝这话里毫不避讳的不满,他就像是草原上的猎鹰一样,可能年纪大了,但他的眼睛在几十年历练中,纵然写满沉淀沧桑,依旧敏锐锋利,能够轻易地看穿草原上一草一木的动静。
“多谢陛下赞赏。”
把心里的不满和愤怒暂时抛向一边,虞青沐走出来,在燕沧月身边,对着燕帝鞠了一躬,抬起头时,目光里只有坚定和真挚: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微臣向陛下坦言,微臣对于花公子说没有一点点私情肯定是假的。但微臣知道区区已经快要消耗殆尽的师徒情谊于国家大义而言渺小到如同一粒尘土,陛下如果需要,我可以在此直接给花公子一个痛快。”
从虞青沐开口开始,花重月的表情几度变化,从最初的讶异到听到虞青沐说还有情谊时的激动欣喜,以及转折后的痛苦面如死灰,花月楼现在真的好想离开,想消失在这里,消失在虞青沐眼前。
然后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在那里大喊大叫,在那里肆意流泪,总之只要能让他排解心中无法抑制的痛苦,哪里都行。
但唯独,他不想把自己的脆弱不堪展现在虞青沐面前。
燕帝定定地看着虞青沐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浑身微微颤抖却浑然不知的花月楼,突然觉得虞青沐有些太绝情了。
“爱卿的忠心朕知道了,但也不必做到那个程度。这位花公子到底是蝴蝶谷的少谷主,而我大燕向来与蝴蝶谷井水不犯河水。若因此导致敌对甚至是战乱,对老百姓来说有些太过了。”
“陛下说的是。”
“不过……”
话头一转,燕帝尤其多看了几眼小动作很多,看起来很是焦躁的香铃,嘴角微微上扬,一派运筹帷幄的姿态:
“朕已经很久没见过大燕的皇帝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我能不能请他来大燕一聚。要是蝴蝶谷神秘的谷主和谷主夫人能一起来简单交谈,一起煮雪品茗,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不行!”
燕帝话刚说完,香铃立刻大喊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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