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接下来的工作便交给槐神医了,太医院会全力配合,外面有三四百个百姓,一个晚上也该够了吧?”
“够,秦王妃操劳了一日,是该好生休息了。”槐阴山脸上未见惧意,连声应下。
慕容迟这才带着江卿卿离了济世医馆。
在他们离去,槐呻山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了厢房,关上门,却看见桌子边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一愣,随即笑了。
“你来了。”
他语气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白胡子老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老夫我和你打赌,不是让你拿胡作非为的!”
槐阴山抖抖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不知怎么的,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过现在不是已经慢慢在变好了吗?正好你来了,剩下的工作便交给你了。”
白胡子老头冷哼了一声,“我才不管你这些破事!”
“不管就不管,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治死了,污了槐神医的名声,我可不管。”
说罢,他抄了一把椅子,悠闲的坐着喝茶。
白胡子老头脸色气的发绿,死死的盯着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看着我也没用,外面有一群病人呢,待会,我扯个帘子,你好生诊诊,可别诊错了,药呢,也是现成的,对了,千万别露馅了。”
槐阴山说完,笑着出了厢房。
白胡子老头被气的一连骂了好几声臭小子,才平复心中翻腾的怒火。
诊断之际,太医皆在屋子里,按照病症轻重分发药。
“张太医,槐神医今日是怎么了?诊断还扯个帘子挂着?”
像个娘们一样,又不是见不得人。
张太医倒没想这么多,“管他呢,赶紧干活吧。”
两人嘀咕了一阵,才没说话。
他们哪里知道,帘子后面另有乾坤。
秦王府。
江卿卿跟着慕容迟到了门口。
还未待慕容迟扶她下马车,她整个人挑了下来。
她实在太困了。
又困又累,还饿。
“脸色差成这样子。”慕容迟把人拉到自己身侧,圈着。
“王爷,可还有饭?”江卿卿揉揉眼,睡前怎么着都要吃点的。
话落,慕容迟目光瞬间落在禹千身上。
禹千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王爷这样子,活脱脱像他虐待了王妃一样。
“属下送了饭的。”
“不关他事,是我忘记吃了而已。”
“师兄。”赵若雪声音冒了出来,黑暗中,她从王府侧面出来,今日她穿了一身狐裘,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娇小。
“我听说你受伤了?”
江卿卿可不想听他们寒暄,她都要饿死了。
想要进去,却被慕容迟死死的拽着。
“嗯,夜色晚了,你回去吧。”慕容迟说完,才拉着她大步入了王府。
赵若雪眼眶中几乎要滴下来眼泪。
这是师兄多少次忽视她了?
她恨那个女人!
膳房里。
江卿卿快速的扫了些饭,便要回寝殿睡觉。
“站住。”
慕容迟放下筷子。
“王爷,我真的很困了。”江卿卿诚恳道,没看见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吗?
慕容迟抬了抬眼,“今日之事,本王未曾原谅你。”
未曾?
什么意思?
江卿卿迅速坐了下去,整个人往他旁边钻,“慕容迟,不带这样的,在毒蚊谷的时候你便说原谅我了。”
“本王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默认了。”江卿卿不死心。
他怎么能耍赖呢?
“本王可没这样认为。”慕容迟依旧不改口。
这下轮到江卿卿傻眼了。
许久,她才道:“王爷,那我要如何做?”
慕容迟瞅了她满是疲惫的脸一眼,起身,“跟上。”
江卿卿起身跟了过去,这一跟,便跟到了他寝殿里。
可慕容迟却没话了,反而在桌子前处理着什么。
她哪有心思管他做什么,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终究熬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慕容迟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过去。
却见她和着衣裳,鞋子也没脱,就这么躺在他床榻上。
他原本最爱干净,别人碰不得他东西。
可见她这么躺着,却只有满足。
“来人,打些清水进来。”
下人准备了水进来,慕容迟才把她轻柔的扶起,靠在他肩头,贴心的为她解了衣裳,一一擦拭着。
一夜无梦。
第二日,江卿卿睁开眼,已是中午。
连翘和绿意两个小丫头早就候着了,见她醒了才上前掀了了帘子。
“小姐,昨夜睡的可好?”
“还可以。”江卿卿活动了一下筋骨,却发现身上衣裳都换了,“你何时给我换的衣裳?”
连翘和绿意对视一眼,忽的明白什么。
“小姐,应该是王爷替您换的。”
王爷的屋子,能进来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能有谁。
江卿卿一愣,笑的有些尴尬,“他去哪儿了?”
“一大早,医馆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是百姓已经好了,皇上听闻这个消息,大喜,召王爷入宫,应该快回来了。”连翘说道。
事情总算过去了。
江卿卿穿了衣裳,洗漱完,喝了点鸡汤便没胃口了。
“小姐,您该多喝点。”
连翘说着便要给她盛。
江卿卿哪里喝的下,反而把鸡汤喂给了连翘,“你们两个把这些都喝了,我去花园里走走。”
刚出了膳房,远远的,便看见慕容迟回来了。
“小姐,王爷回来了。”
“那不是安宁郡主吗?她怎么来了?”
江卿卿看着过来的两人,没动。
她应该过去的,可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想看看,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
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儿,安宁郡主身子一晃,整个人摔了下去,正好摔在慕容迟身上。
而慕容迟,竟蹲下了身子,竟去抱她?
确切的来说,安宁郡主坐在地上,身子擦着慕容迟的袍子,人还没靠上去呢。
而慕容迟也没去抱安宁郡主,他袍子被压到了,他不喜和别的女子太靠近,故而只是弯了腰去扯袍子而已。
两人连正式接触都算不上。
可有花草挡着啊,从江卿卿的视野看过去,两人的样子靠的极近,而且,慕容迟那样子就是抱着安宁郡主了。
她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
他不是不喜其他人靠近吗?
怎么安宁郡主便不一样了?
“小姐,您不上去吗?”连翘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