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转过身,看了连翘一眼,随着纳兰府管家一并过去了。
大厅里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她去。
“纳兰伯伯。”
“卿卿,听你父亲说,你姑姑身子抱恙,如今好了吧?”纳兰德满脸笑意,看不出一点生疏。
纳兰德和江鹤离两人算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暗地里争斗不少,不过面子上,却是一派祥和。
“已经好多了。”
纳兰德点点头,若有所思,“听说,你和清儿闹了点小矛盾?”
“纳兰伯伯都说是小矛盾了,只不过是女儿家的不愉快罢了。”江卿卿柔声道,她这话说的极为聪明,一语点出是女儿家的小矛盾,纳兰德自然不好插手。
纳兰德脸色有些发干,却也只是一瞬间,“清儿年纪小,若是得罪了你,可要多担待啊。”
“这是自然,纳兰伯伯,爹还在家等着我,若是没事,卿卿便先退下了。”江轻轻说着,起身做了一个礼,这才退出了大厅。
刚刚出了大厅,只见侧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自己来了,连翘吓了一跳,“哎呀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混账东西,你敢骂我是东西。”过来的一团黑人指着连翘便骂。
“纳兰小姐?”连翘探出一个脑袋,惊讶道,她怎么成这般鬼样子了?
难道是小姐给她的泡澡秘方?
主仆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纳兰清在浴桶中受了百般折磨,好不容易身上才不痒,可谁知道她身上的一股子臭味根本去不掉,另外她白皙光滑的皮肤完全变的不成样子,她如何不恼怒。
“江卿卿,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纳兰清说着便朝江卿卿冲了过来,就在快要撞上来之际,一个紫衣袍子的人出来,一把钳制住她。
“清儿!”
“爹,您看我被这贱人弄成什么样子了?”纳兰清气急败坏,黢黑的脸因着生气,更加难看。
“纳兰小姐,我们之间不过小矛盾而已,都已经说开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江卿卿笑意盈盈道。
小矛盾?
亏她说的出来,什么小矛盾?
分明就是宿仇。
指着江卿卿,咬牙切齿道:“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混账!”纳兰德厉声呵斥,“你一个大家闺秀,一口一个贱人成什么样子?给我回去!”
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爹,是她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你还帮她说话,我……”
“翠缕,带小姐回去。”纳兰德气的不成了,这孩子就不能长点心。
翠缕应下,连忙将纳兰清拉了下去。
“卿卿,我让人送你出去吧。”
江卿卿道了谢,忽的想起什么,转身道:“对了纳兰伯伯,昨日家中来了不少大臣,却不见纳兰伯伯,下一次纳兰伯伯来,可要带着纳兰小姐一起。”
纳兰德心思一动。
自江鹤离升官以来,巴结他的人越来越多,而他也有拉帮结伙之嫌,之前拥戴自己的几位官员,也有了懈怠之势,莫不是……
“卿卿,你可看见,都有哪些官员?”
江卿卿思衬一会儿,摇摇头,“只是个背影,爹不让我们靠近书房,我们并不知有何人,纳兰伯伯,我先走了。”
两人出了纳兰府,上了马车,连翘才道:“小姐,昨日明明没有官员来府上,您为何……”
江卿卿面色一冷,若不是这样,如何让纳兰德对她那位好爹有忌惮之心。
到时候,朝堂上棘手的事不断,他自然无暇顾忌府上。
既然爹对她不仁,她也就不客气了,纳兰德可是只狐狸,到时候够他应付的。
回了府上,江卿卿并不着急回清语轩,反而朝竹苑居去了。
一进去,便看见江婉婉悠闲的在秋千上荡着,神色极其自然,一看见江卿卿,心里一惊,这贱人怎的这般快就回来了?
而且还毫发无损?
莫不是纳兰清那废物又失手了?
“姐姐怎的来了?”江婉婉皮笑肉不笑,连忙从秋千上下来,“采菱,去沏茶。”
江卿卿走到秋千边,围着看了一圈,她堂堂江府大小姐,院子里从没有这般玩意,她却要什么有什么,当真讽刺。
攥着秋千绳子,坐了下去,慢慢的晃着,“妹妹这秋千坐的好生精致。”
“这是我生辰,舅舅差人给我做的。”江婉婉言道,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得意神色。
谁不知道,舅舅从来记不住她的生辰,更别说送她礼物了,她这个大小姐,名不副实!
江卿卿只当看不见她脸色里轻谩之意,慢悠悠的晃着,动作慢慢加大起来,“不如妹妹来推一下我吧。”
江婉婉下意识想拒绝,碍于面子,却又不得不去,绕到她身后,慢慢的推着,“大姐,刚才我出去整理衣裳,正巧肚子痛,便回来了,留大姐一人在酒楼,大姐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可惜妹妹错过了一场好戏。”江卿卿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攥着秋千的手松开,刹那间,秋千的绳子断了下来,江卿卿整个人飞了出去。
“小姐!”连翘整个人都傻了,连忙扑过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江卿卿。
江婉婉也吓了一跳,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绳子为何会断,正巧采菱来了,慌忙道:“快,去请大夫。”
“是!”
“表小姐,您就是再不喜欢大小姐,您也不能这样啊,大小姐原本就身子弱,哪里经的起这般一摔,您的心肠也忑狠毒了些。”连翘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小姐,魂都吓没了。
“我……我没有……我……”
“婉婉,怎么了?”江锦柔听见吵闹声,一出来便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目光变的意味深长,“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将大小姐抬进屋子里。”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人抬了进去,江婉婉正要进去,被江锦柔拉住了,“婉婉,你也太大胆了,这是你的院子?要是她出个好歹,你如何说的清楚?”
江婉婉冤枉的紧,跺了跺脚,“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做的,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