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往厕所里走,见到吴师傅十分惊慌地往外走,立即问他:“怎么了,吴叔?”
“太吓人了,刚才我看到王子明了,他还对我笑呢。”吴师傅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我拿着手电筒走进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有王子明的影子,便问:“人呢?王子明人在哪儿?”
吴师傅指了指厕所的墙,说道:“刚才我往墙外面看了一眼,见到王子明就站在外面,还对我笑呢。”
老式的旱厕的墙上有很多窟窿,起到通风的作用,确实可以看到墙外面的情况,不过我这时朝那些墙窟窿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王子明。
我和吴师傅往回走时,吴师傅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心想既然三个人都看到了死去的王子明,说明这绝对不是幻觉,事情又变得诡异起来了。
我们没什么心思再打牌了,大家匆忙回寝室休息,在大家散去之前,吴师傅警告大家晚上锁好门窗,一定要当心。
我回到家之后,仍然比较担心大家的安危,虽然上次杀人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但大家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三个人看到死去的王子明,绝对不是什么好预兆,也许还有另外的凶手隐藏在暗处,也许大家的处境比之前更加危险。
在睡觉前,我把家里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全都锁好之后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被吴师傅打来的电话声惊醒了,我心中一惊,感觉可能是出事了。
“喂,吴叔,怎么了?”
“宿舍这边没事,我问问你有没有事?”
“哦,这一晚没出事,没有人来袭击我,大家都没事就行。”
中午时我去了客运站,问了大家一下,果然都没有出事,到了下午六点多,等吴师傅他们下班,我们大家聚在打牌的寝室里。
吴师傅问了几个今天休班的司机师傅,他们白天上厕所有没有看到死去的王子明,好几个人都说没看到。
石师傅一口咬定大家见鬼了,鬼一般都是晚上出现,白天是不可能看到的。
我们大家都不相信这是见鬼了,但又解释不了为什么会看到死去的王子明。
这件事很快在宿舍大院传开了,闹得大家都不敢去后院的公共厕所了,很多人撒尿都去院子的墙角解决。
晚上十点我准时上岗,一路开到土管所才上来两位乘客,不过并没有异常,到了五爷庙时,小曼正在站点等车。
“刘浩,最近几天怎么不回我微信了?”小曼刚上车就有些生气地对我说。
“我最近忙嘛,另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我被人袭击了,你看我的手。”
说着我就举起了左手,把缠着纱布的断指给小曼看了看,没想到小曼还挺关心我,直接对我说:“没事吧,我看看。”
“没事,就是小拇指断了,现在养得差不多了。”
“哎,真可惜,你的身体不完整了。”小曼摇着头说道。
我见站点没有乘客了,于是立即启动公交车,边开车边笑着跟小曼说:“没事的,只是一根小拇指而已,这也不算什么残疾吧。”
“可是我要完整的尸体,不完整就不完美了。”小曼忽然大声叫了出来。
“什么?你说完整的尸体?”我十分惊讶地问道。
“我说错了,我说的是身体,完整的身体才算完美。”小曼立即解释道。
“小曼,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喜欢尸体呢?”
“刘浩,我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你陪我去。”
“明天晚上不行,我要养伤,小拇指还有点疼呢。”
“那下个星期一吧,下个星期一的晚上我有时间,你陪我好不好?”小曼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想这要是以前小曼这么求我,那我是巴不得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上次鬼屋要杀死我的人应该是小曼,加上录像带里小曼诡异的行为,想想就感到可怕。
“下个星期一,应该是27号,那天我有事,晚上有事不能去了。”
“刘浩你怎么变了,对我这么冷淡呢?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哪有啊,我这个穷吊丝谁会看上我,你别多心了,我就是最近挺忙的,暂时没时间陪你。”
“那好吧,你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小曼非常失望地说道。
“小曼,你是不是很喜欢骷髅头,上次去鬼屋,你还说骷髅人很可爱呢。”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确实很可爱呀,难道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有点吓人,毕竟那是死人的骨头,你一个年轻女孩怎么喜欢这个东西,想想都挺怪的。”我笑着说道。
“怎么不可以吗?哼。”小曼一扭身,撒娇般地生气了。
之后小曼可能是真生气了,一直看着车窗外,也不跟我说话,到了岭新城她下车了,外面也下起了小雨。
本来晚上乘客就少,这一下雨更没有乘客了,我一路开着空车到了晖山殡仪馆,等了五分钟,一个乘客都没有。
返程时开到五爷庙,有四个乘客上车,都是精壮的男人,他们上车后就站在我的身后,并没有走到后面坐下,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几位大哥,你们到后面找一个座位坐好,一会儿可能会颠簸,别摔到你们。”
我说完后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便回头看了看,忽然眼前一黑,我的头顶被套上了一个麻袋。
我心叫不好,立即拼命挣脱,但那几个人迅速用绳子把我绑住。我被死死地套在麻袋里面。
一个人扛起我就走,我能感觉到他们走下了车,之后快速跑了起来,跑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问:“怎么样?抓住了吧?”
“嗯,麻袋里装着呢。”
之后他们继续扛着我走,我在回想刚才说话的男人是谁,以前绝对听过他的声音,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大概几分钟之后,他们停住了脚步,把我扔到地上,之后套在我头上的麻袋被取下来,我看到面前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