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妇女的背后竟然背着一个死婴,那个婴儿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
死婴的脸严重肿胀,溃烂的地方还长出了绿斑,看上去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怎么那个妇女还背着。
我有些惊惧地坐回到驾驶座上,听到车厢后面的妇女小声说着:“宝宝,我们快到家了,我们坐车回家,就坐在后面,后面凉快。”
我感到头皮发麻,那个妇女肯定不正常,返程的时候,整个车内就我和那个妇女两个人,我边开车边看后视镜,观察那个妇女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那个妇女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特别惨白,口红又特别红,穿得破破烂烂的,有点像是捡垃圾的人。
除了不停和婴儿的尸体说话之外,那个妇女还把婴儿抱在怀中,不停摇晃,说着宝宝快睡,快点睡。
那个妇女把死婴摇晃了一阵之后,又开始不停亲着婴儿的脸,这一幕让我瑟瑟发抖。
趁着路上不颠簸的时候,我加快了速度开车,希望赶紧把那个妇女拉到站,还好那个妇女在岭新城下车了。
我怀疑是不是和上次遇到了那对男女一样,也是到殡仪馆偷尸体的,但一想又不对,看妇女对婴儿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末班车还真是怪,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可能是那个妇女的孩子死了,她舍不得火化吧,所以天天背着,人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在岭新城站点,最近经常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又上车了,还是穿得非常严实,这一次他没有送给我饼干,也没有自己吃饼干。
我见他站在过道不肯坐下,问他:“大热天,你为什么穿那么厚啊?你看我穿衬衫都流汗了。”
“我怕冷。”
小伙子又机械又慢地吐出三个字,每次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都间隔了一秒钟。
我想起上次那个斯文男的可怕样子,就有些害怕了,心想这个小伙子不会又过来抓我,说一些奇怪的话吧,那样就太吓人了。
在开车的同时,我是胆战心惊的,一个劲看后视镜观察那个小伙子,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也好立即防范他。
一直开了十分钟左右,那个小伙子都没有什么异常,看样子他还是挺安静的一个人,只是这么热的天,他竟然说冷,这让我想不明白。
记得爷爷跟我说过,被大火烧过的人,皮肤适应了高温的环境,以后对热就不那么敏感了,但却特别怕冷,稍微有一些冷风都会不舒服。
这么说这个小伙子还真是当年食品厂大火中被烧的一个人,那场诡异的大火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我刚想问小伙子点其他事情,但车已经到站,在五爷庙站点,小伙子下车了,接着疯老头上了车。
“终于等到你了,快去我家看看吧,我家里太吓人了。”我非常高兴地跟疯老头说。
“叫我邢伯就可以,我的事情刚忙完,就和你走一趟看看。”疯老头很痛快地答应了。
“邢伯,最近我隔三差五地总做上次那个梦,你跟我说说那个梦到底什么意思,就是大山里有一个白鹿的梦。”
“你的上一任司机,好像姓张,他和我聊过,他告诉我的那个梦。”
“对对,上一任司机是老张,我还去过他家呢,可惜他死了,他的家人也遭了厄运,老张也做过这个梦啊。”
“那个梦我没做过,仅仅听说过,我不知道那个梦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一个预示,预示着未来你的命运。”疯老头慢悠悠地对我说。
我心想看来那个梦还得以后靠我自己慢慢参悟了,又问:“对了,邢伯,上次您说那个梦和殡仪馆的历史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查过本地的县志,殡仪馆那个地方在两千年以前是一座庙。可能就是你梦里的那座庙,所以我猜那个梦可能和殡仪馆的历史有关系。”
我点点头,总算明白了,原来还有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以前我做什么梦都没有往现实去联系,如果这个梦不是巧合的话,肯定有着很深的玄机,只是我还没有参悟透那是什么意思。
每次返程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了,乘客非常少,因此我加快了速度,开车狂奔,很快就到了小王庄总站。
停好车,我和疯老头离开客运站往我家里走,疯老头是个很沉默的人,不太愿意说话。
疯老头走进我家之后,立即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味道不对,不对劲。”
我问他怎么不对他也不说,我把灯都打开,地板上出现很多碎皮屑和细碎的肉渣,还有一些死蚂蚁的尸体。
看到这些东西让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疯老头检查了一圈,点点头,说:“那个锁住的房间不对劲。”
我仔细一听,锁着的房间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哭声,我吓了一跳,里面好像真有人,记得我刚住进来的第一天还听到了里面有摩擦声,很像有人在走动。
“打开看看。”疯老头用眼神鼓励我。
我掏出细铁丝,用爷爷教我的开锁技术,我爷爷是村里的老锁匠,技术非常好,虽然我只学了一些皮毛,但开一把锁跟玩似的。
不到十秒钟,搞定了,我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还有一股血腥气。
看到黑漆漆的房间,我虽然有些害怕,但一想疯老头可是一个高人,有他在,肯定没事的。
我找到屋内的电灯开关,打开后,里面的摆设让我惊掉了下巴,疯老头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里面竟然是灵堂,有遗照,灵桌,白花,挽联,还有一口棺材。
地上出现了很多细碎的肉末和死蚂蚁,疯老头捡起一只蚂蚁尸体看了看,说道:“原来是食人蚁。”
棺材盖子并没有盖严实,而是露出一个缝隙,我推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半截尸体。
这让我心中充满疑惑:“屋内怎么会有灵堂?还有半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