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337/526566337/526566566/202010201720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沈云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见着沈云舒醒了,守在床边的寻夏很是激动,眼眶又红了:“小姐,您总算是醒了。”
“小姐醒了就好。”徐妈妈听到声音走过来,扶着沈云舒坐起来:“小姐若是再不醒,寻夏姑娘的眼睛可就哭成核桃样了。”
“傻丫头,我没事。”沈云舒对着寻夏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
徐妈妈让沈云舒靠好枕头坐着,又给沈云舒披上了衣服,这才转身去把温着的药给端过来:“小姐跪了这么久,身子受了寒气,先把药喝了。待会儿,老奴让小厨房熬些米粥送过来。小姐饿了一段时间,不能急着大鱼大肉,只能先吃些清淡的。”
沈云舒点点头,接过药喝了几口之后发现这药实在是苦的厉害,沈云舒深吸一口气,索性扬起脖子,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徐妈妈接过空碗,给沈云舒递了块帕子,又给沈云舒端了一小盘的蜜饯。沈云舒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从盘子里拿出一颗蜜饯,只是沈云舒并没有塞到自己的嘴里,反而是塞到了趴在床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寻夏嘴里。
“小姐,您怎么自己不吃啊?”
“良药苦口,我受得住。”沈云舒哄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徐妈妈,我是怎么回来的?父亲消气了?”
“是老夫人和三姨娘今天早上求情,小姐才能回来的。至于老爷,他还没有消气呢。”徐妈妈放了碗,如实回答沈云舒的问题。
沈云舒沉吟片刻,继续问道:“那兰舒呢?她怎么样?”
“三小姐受了好大的惊吓,到现在都还没醒呢。老奴去瞧过,三小姐也是可怜,昏睡中还在呓语不断。”徐妈妈将沈兰舒的情况告诉沈云舒,话锋一转问道:“小姐,在齐王府里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件事,沈云舒的眼眸就冷了下来:“我和兰舒都被人算计了!”
听到这话,徐妈妈和寻夏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徐妈妈试探着问道:“小姐如此说,可是知道算计小姐和三小姐的人是谁了?”
“我心中是有了猜测,可是没有证据,不好妄下断言。”
“这件事若是想查,怕是有些困难,毕竟这事情发生在齐王府。”
寻夏说到:“小姐可以去找世子帮忙啊。”
“不行。”沈云舒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去找世子。”
“那怎么办啊?”
沈云舒垂下眼思索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有了,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小姐是想到了何人?”
“徐妈妈,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见个人。”……
寻夏站在街角一侧的巷子口向着街头张望,那六匹骏马拉着的马车正从街头缓缓而来。这一次虽然没有侍从在前头为马车开路,可是马车前后都有护卫骑在马上跟随保护,那些护卫一个个冷若冰霜,单手策马,另一只手则牢牢的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仿佛只要有人敢靠近马车一步,他们就会用手中的刀杀了对方。
见状,寻夏有些心惊的吞了吞口水,转过身看向沈云舒,神色畏惧:“小姐,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危险了,这要是惹恼了镇国公,那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沈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寻夏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镇国公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一点,就连寻夏一个丫鬟都知道,沈云舒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沈云舒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可是,想起沈兰舒,沈云舒咬了咬牙,在马车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沈云舒快步从巷子里追了出去,赶在马车的右侧高声开口:“沈云舒求见镇国公。”
“什么人?”护卫发现了沈云舒喊了一声,马车停下,随后护卫纷纷抽出刀,挡在马车前头,将沈云舒给团团包围。
“小姐。”看到这一幕,寻夏倒吸了一口冷气,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沈云舒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忽视对着自己泛着寒光的刀,继续开口:“小女沈云舒,承蒙镇国公出言相救,特来此向镇国公道谢。”
马车内安安静静,并无人回答。沈云舒的心一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为首的护卫见马车内并无回应,皱了皱眉,冷声开口:“胆敢惊扰国公爷车驾,来啊,把人押下去。”护卫得令下马,想要上前抓住沈云舒,沈云舒后退一步,皱紧了眉头。
“等一等。”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马车内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窗帘的一角,透过这一角虽看不清马车里的情况如何,可却能更加清晰的听清马车里的声音:“让她上来吧。”说吧,那一角便被放下。
有了命令,护卫自然不会再为难沈云舒,收回了刀,让开了路。寻夏跑上前来,拉住了沈云舒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到:“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在这等我。”都到了这一步,沈云舒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拍了拍寻夏的手,让寻夏松开自己,随后朝着马车的前头走了过去。
驾车的护卫已经下了马车,见着沈云舒来了,搬出了一张车凳放在马车下。沈云舒站在车凳前抬起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车帘是用上好的丝绸所制,上面绣了一幅旭日东升的风景画。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在这幅风景画上,缀了许多的金银玉饰。光是这一车帘,只怕都要价不菲。沈云舒轻轻舒了口气,走上车凳,掀开车帘走进了马车。
马车内很是宽敞,比起车帘,马车内部装饰的更加奢华。不仅如此,马车顶部还被加高,在马车里面,人都可以站直身体。这马车里头的东西更是应有尽有,黄花梨木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暖炉,炉子上煮着一壶茶,桌上还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三碟茶点。
只是这一切,都不及坐在位置上正在悠哉看书的年轻男人。那男人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蟒袍,优雅矜贵,让人移不开目光。沈云舒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恭敬的行礼问安:“小女沈云舒,拜见镇国公。”
“起来吧。”
“谢镇国公。”
叶南琛将手中的书放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云舒,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你这胆子倒是比你父亲的要大上许多,居然敢在街上拦下我的马车。你这么做,我是可以治罪于你的,知道吗?”
“小女莽撞,还请国公爷见谅。”沈云舒低着头,恭声回答:“前两日,小女在齐王府,承蒙国公爷出言相救,心中感激不尽,特意来向国公爷道谢。如有冒犯,还请国公爷恕罪。”
“哈哈。”叶南琛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好了,别拘礼了,坐吧。”
“多谢国公爷。”沈云舒依言坐下,只是挑了个离叶南琛最远的地方,靠近了车帘。
叶南琛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沈云舒,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家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你父亲这两日日日告假,我还以为,你们沈家的人日后都不打算出门了呢。”
听到叶南琛的话,沈云舒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外。当日在齐王府,虽然赴宴的官员没有到场,在官眷夫人们可都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只怕现在沈兰舒的事情,京城里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沈修为此都连着告假,两三日没有去上朝了。
“家中琐事,让国公爷见笑了。”沈云舒低声回答。
“琐事?”叶南琛勾着嘴角,眼神之中满是戏谑:“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有趣的很,看样子,这件事在你眼里好像是小事一桩嘛。要是说,这未出阁的姑娘家私会外男是小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事啊?”
被叶南琛挖苦了一番,沈云舒也不生气,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国公爷说笑了,只是事关舍妹清白,小女也不好在外胡乱言语。小女今日来,只是想要好好谢谢国公爷,若不是国公也当日拦下小女,只怕今日受困之人便是小女了。”
“小事罢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叶南琛大方的摆了摆手,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品茗起来。
听到叶南琛的话,沈云舒继续说道:“国公爷出言相救,小女感激不尽,自会放在心上。”说着,沈云舒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只是小女有一事不明,当日国公爷为什么要出言相救?莫不是国公爷知道了赵二公子会在花园里,还是国公爷瞧见了什么?”
闻言,叶南琛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原来这人是来向自己套话的。叶南琛放下茶杯,换了个姿势坐着,静静的打量沈云舒。说实在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到他这儿来套话了。他应该说沈云舒是勇气可嘉呢?还是应该说沈云舒这是不知者无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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