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顾朝当着全木匠铺伙计的这一句话,导致莫夕回到客栈好一会儿了,脸蛋儿还是红彤彤的。
脑袋也成了一桶浆糊。
虽然顾朝平日里看起来繁忙,也很少插手莫夕的很多事情。
其实,很多莫夕的事情,顾朝都心里有数儿,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危险,他才不问。
也同样是很多事情,顾朝会默默的在心里为莫夕想着,从不言。
你看那顾朝好像因为事业工作而薄情,其实根本不是。
有些人啊,他的眼神能将你冻死,可你不知道,当有一天你赢得他的心,他的温柔,能将你化成水。
顾朝少言,是因为,很多很多,他都刻在了心里。
这辈子,能遇到一个顾朝,便是最大的幸运。
“只可惜,我急着想给你一个婚礼,却还没有足够的财力,送你一支水晶簪。”
莫夕撇撇嘴,“你就算是有钱,那也送不了啊,这古代的技术,哪里做得出来那种簪子?”
顾朝猛然俯身,盯着莫夕的眼睛,眼神又不善起来。
莫夕怂的连连后退几步。
却不想,顾朝的表情突然变得戏谑,直接伸手将莫夕捞过来。
下一刻,莫夕的额头一重,一个小巧的印章便扣在了她的额头上。
“……!顾朝!你敢给我扣章!”
“哈哈哈……”顾朝被莫夕这张牙舞爪的反应给逗笑了,难得爽朗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欺负她!还有没有一点人木又了!
正当莫夕要发飙的时候,印章再次被举到自己眼前。
以为顾朝又要作恶,莫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怂啊。
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脸上有反应。
再一睁眼,却看到顾朝努力忍耐的嘴角。
莫夕嘴角微抽,下意识的瞄向那个印章。
印章的图像有些奇怪。
莫夕左眉一跳,右眉下压,大小眼的表情格外有趣儿。
“这是什么?”
“你仔细看看,你一定知道的。”
莫夕狐疑的看一眼顾朝。
顾朝不语,转身又去印了一点印泥,然后当着莫夕的面儿,将印章印在她的手背上。
红色的?对称的?有点眼熟啊?
顾朝指着最底下那个圆点,“这个是太阳,寓意顾朝的朝。”
随后,他又指着圆点上面那个四角星,“这个是星,寓意莫夕的夕之末。”
随后,他又指着图案两侧的花纹,“这个,是玫瑰纹,红色的玫瑰。”
“这是,只属于莫夕的花钿,婚礼上,我为你亲自描它,怎么样?”
玫瑰的象征,不用顾朝指明,莫夕也知道。
她的心猛的一跳,很热,热到发烫。
她低垂着眉眼,看那花钿看的专注,仿佛世界的一切都淡了,只有这手上着花钿。
连着额头上的,发烫地叫人难以忽视。
看,她就说吧,顾朝这个人啊,看着话不多,其实啊,都刻在心里呢。
莫夕张张嘴,一句“谢谢”又生生被她咽下去。
话锋一转,她道:“你,你,你是不是要感动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
话当说完,莫夕就懊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哪!她说了什么智障的话?
顾朝只笑,并不语。
莫夕已经脑补到了,顾朝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仓鼠小姐呢。
这次估计是蠢到好笑的仓鼠小姐吧。
不,最起码得是个蠢到可爱的仓鼠小姐。
当晚睡觉,莫夕利用女人的优势,非常到位的报答了顾朝先生。
半夜里,顾朝起身,抱着蔫巴巴的莫夕洗了个温水澡。
“体力这么差?明天还要出去选首饰,那可怎么是好?”
莫夕瞬间打起精神,一双大眼睛此时贼亮贼亮的,她攥紧了小拳头。
“不,我可以的,我完全可以的。”
说完,仓鼠小姐自己便吭哧吭哧的洗了起来。
结果,因为太过于兴奋,导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天刚亮,莫夕便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突然的动静,连带着顾朝也被惊醒了。
灵娘好久都没有回家了,今天是灵娘回家的日子,莫夕觉得有必要把昨天和顾朝商量的事情说给灵娘听。
将真的,灵娘的绣活儿是真的很不错,后来莫夕还问过她做衣服的手艺。
灵娘的手艺得到了季母的真传,和季母一样,都是顶尖尖的棒!
要是能把季母和灵娘都挖过来,嘿嘿……
莫夕屁颠儿屁颠儿的过去和灵娘说了。
要说出来住,还能自己做活儿,灵娘那是一百个同意,不过,他们家在宁山村儿是有地的,爹娘都是实在的农民,她还真不知道季母会怎么回应。
但是光想也没用啊,莫夕催着灵娘赶紧回去和季母商量。
“你一定要坚定信念,你想想,等来了这镇上,多好的生活条件?多少家室不错的好男人?况且还有士淮住在你隔壁!多好的机会啊!人生幸福的保障啊!”
莫夕毫无下限的言秀惑着灵娘。
最终,灵娘七荤八素的离开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一回头,士淮还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偷偷瞧着。
莫夕玩心上来了,一瞪他,“看什么?没见过身上都是奶香味的美女啊?”
这阵子,莫夕可是经常拿灵娘身上的奶香味儿打趣儿他,士淮原先还会闹个大红脸,可是日子长了,便对莫夕的这种打趣儿不感冒儿了。
为这,莫夕还兀自啧啧了好久。
回到自己的房间,莫夕火速洗漱着,不过为了不打扰顾朝,她十分放低了声音。
也真是难为顾朝了,明明都被莫夕吵醒了,还要装作一副“我睡的很熟”的样子。
最后,莫夕坐到了梳妆台前。
昨天顾朝送她的花钿印章还安静的放在那里,莫夕手痒痒,拿着它左看右看。
最终,十分不舍的放下。
“好花钿,等到我结婚的时候在临幸你,乖乖等我哦——”
说完,莫夕砸吧砸吧嘴。
欧哟,她真是够肉麻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是素面朝天出门的一天,莫夕拉着士淮进了妆娘家里。
“妆姑姑,我要穿耳洞,两对儿!”
妆娘也没问莫夕今天怎么突然想着要穿两对儿耳洞了,直接去了里屋找工具。
这古代的穿耳洞,是用绿豆或者米粒儿摩擦耳垂,使之麻木后,在用针刺穿过去,贯以一通草或者细绳儿,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洞。
整个穿耳洞的过程一气喝成。
开始莫夕还没觉得什么,等到穿完了,莫夕才突觉疼痛,痛的嗷嗷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