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的气息已经乱的急促,他一把揽住莫夕的腰,想要先将人放好,免得一会儿掉下床去。
结果,刚有所动作,莫夕的唇边印上了他的嘴角。
在顾朝面前,在只有顾朝的这个密闭的小空间里,莫夕放下了所有的警惕,抛弃了理智。
果断的,迎上顾朝。
将自己的所有信任,都交给他。
衣带渐宽,唇齿相缠,相拥入账,翻云覆雨。
药劲很大,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在客栈中相互纠缠着。
小二路过客房,听到里面传出的喘声,也微微红了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客房内,还充溢着暧昧的气息。
赤果果的顾朝和莫夕相拥着。
顾朝慵懒的躺在床外侧,睁开眼,瞧瞧怀里的莫夕,嘴角泛起笑意。
声音和眼神都无端魅惑。
“累不累?还能起来吗?”
累,太累了!
莫夕累的是一根儿指头都不想动,只闷闷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儿“嗯”,然后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顾朝这人在这一方面也是坏坏的,做的多了,莫夕累,人也迷糊,直打着瞌睡。
可是顾朝偏偏折腾她,见她快睡着了,就将她折腾的狠了,叫莫夕没办法睡过去。
直到全部完事儿,顾朝才放过莫夕。
于是莫夕睡得很沉。
顾朝抱着沉睡的她,入了浴桶,洗澡,换衣服,莫夕自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儿彻底黑了下来。
匡昔选的这个房间还真是好,站在窗边往下望,通红的灯笼照亮了一条街,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贩们的吆喝,孩子们的欢笑,老幼妇孺交错走在街上,是烟火的快乐。
笑容在脸上,生活在心中。
而相邻的另一条街上,彩色的灯笼,却并不明亮,那边笑语嫣然,更多的却是女人们的娇嗔,她们拉着客,陪着客,笑着,聊着,又抚慰着。
笑容在脸上,却不知多少人,早已没有了心。
一方地狱,一方天堂,一方蜜糖,一方砒霜。
莫夕终于迷迷瞪瞪的醒过来。
顾朝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眸间的清冷瞬间被温柔所替代。
温温沉沉的看过去,看进了莫夕的心。
莫夕敢保证,这是顾朝第一次,这么专注,带着深情的,凝望着她。
记得有人讲,当一个冰山真的动了情,他的温柔和热情,会将你化成水。
莫夕成了一滩死水。
“醒了?饿不饿?”
仿佛一个信号儿,莫夕的肚子跟着那声儿“饿”咕咕叫起来。
顾朝轻笑一声儿,直接唤了声儿小二,小二便将饭菜端了进来。
顾朝也没有吃饭,本想将饭菜端到床边喂着莫夕吃。
但是莫夕一想,她是因为做那事儿而累得不能下床吃饭?
不!太丢人了!
于是莫夕愣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除了感觉全身脱离还酸疼的很以外,也没有什么很过分的感受了。
莫夕心中松了口气,双腿豪迈地一甩。
“扑通!”
莫夕摔倒在地,脑袋一片空白。
顾朝还在桌子上摆饭,被这一声意外给吓回了头,看到莫夕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担心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反而轻笑一声儿。
“不行就不要逞强,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大步走过去,顾朝将地上的人一捞,却是直接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抱着莫夕坐到桌子边,像是抱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一般,一手托着,一手拌饭给她喂。
莫夕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比喻,在想到刚刚顾朝的嘲笑,心里有些赌气,噘着嘴,不满得看着顾朝。
她累成这样儿,还不都是拜顾朝所赐?
明明到一半儿的时候药效就没有了,顾朝还……还来!
女人的第一次本就痛苦的很,偏偏顾朝趁着她有药劲儿的叫她适应了,后期倒是仗着她已经麻木了,丝毫不顾忌。
男人啊……
莫夕赌气了,便躲过顾朝的投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结果一拿起筷子。
手抖的和筛子一样。
顾朝在一旁不后道的轻笑。
莫夕瞪过去,不怒反嗔。
最终,某只仓鼠还是接受了来自顾大总裁的投食。
下午虽然劳累,但是晚上却是睡过了,这会儿刚吃完饭,还需要消食儿,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顾朝又将莫夕抱到窗户边,两人吹着夜晚的微风,相对坐着,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怡春楼热闹的很,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姑娘们谁不是扬着一张娇媚的脸,四处打着招呼。
初次经历了男女清事的莫夕,此时突然想。
那尚在怡春楼的青莲,会是用着怎样一种心情,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安逸富贵的筹码?
而此时的赵氏,是不是也像莫夕一样,站在自家那方小小的院子里,望着怡春楼的方向,呆呆出了神儿。
不,赵氏是站在那烟柳巷的街尾望的。
莫夕懒懒的靠在摇椅上,唯独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随着远处赵氏的行动小幅度的转着。
时间就在两人的思绪中,静默中,或快速或缓慢的流淌着。
直到赵氏失魂落魄的离开。
直到,怡春楼的大门口,走出青莲。
莫夕看着青莲,穿着一身和她名字相同款式的衣裙,身子娇小,却摇曳动人,一步一停,跟着步履已经有些蹒跚的赵氏,直到烟柳巷的巷尾。
鸨母过来拦住她,青莲就此停步。
然后,莫夕看到,青莲蹲在曾经她坐过的那颗石头上,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道多久没有眨眼了,等到莫夕回过神儿来,眼里已经湿了一片。
是被风吹得。
没错,是吹的。
身份,财富,到底毁了多少感情?
赵氏和青莲,还有莫夕的一家子。
略显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眼眶,帮她拭去刚刚落下的泪珠,莫夕没有回头,条件反射的讲谢谢。
门口又响起莽撞的敲门声儿。
顾朝和莫夕纷纷回头。
“顾爷,嫂子,我是匡昔啊,见你们这么晚都没有回去,我们不放心,便来了两人来这里寻爷。”门口是匡昔焦急的声音。
“今晚不回去了,你们也开个房间休息着吧。”
匡昔似乎完全没有将顾朝的话听在耳中,他比敲门时还着急。
“顾爷,今儿个我和士淮回去的时候,步尘他们在咱家院儿后抓到了一个小子,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咱家探头探脑了好一阵儿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