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小心什么呢?青罗抬起头便看到了答案。
二号已经进入了厨房,而一号则停在了门口,和之前不同,这个脾气火爆的暴徒此刻安静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倒不是青罗的感受,而是一号的样子就不像还活着,至少青罗所知的人类是没法在脖子向后转了近一百八十度之后还存活的,你看看他那脖子,都给孩子扭成什么样了。
那行尸走肉的脸,双目空洞地看着青罗,张开了嘴,从那嘴唇下还能看到另一张嘴的存在,某种东西或者某个人,通过一号的嘴问青罗。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我还你以为你会杀了他们的。”
这声音并非是一号的声音,而是不久前曾听到过的,米尔顿的声音。
青罗斜眼瞥了一眼楼上。
“普通人类,嗯?”
星期三也显得非常惊讶。
‘这是?!怎么会,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瞒过公司主系统的?’
先不管星期三的慌乱,青罗看会套娃米尔顿。
“你说的是他们俩?你希望我杀了他们?”
米尔顿似乎也不建议和青罗唠唠家常,套娃用和那张死人脸完全不同的轻快语调说到。
“我在他们两人身上加了点惊喜的小礼物,你把他们杀了就能看到哦。”
这语气就像是给朋友送礼一样神秘兮兮。
“那就很遗憾了,别看我这样现在姑且也算是上班时间,不接受礼物,而且以我个人来说并不喜欢惊喜。”
“别这么冷淡嘛,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米尔顿顿了顿,又说。
“你的小跟班不太识趣,我就先告辞了,礼物就留给你了,慢慢玩吧。”
话音刚落,一号身体里的东西便消失不见了,青罗脑海里也想起了星期三的声音。
‘我来追踪……该死,抓不住他,系统显示附近没有异常状况!’
刚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青罗严重怀疑是公司系统出了状况。再说了,真要把人抓回来了可怎么办,青罗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对付这些,所以米尔顿说的‘不识趣’,是指星期三向其他人搬救兵了吗。
有一说一,悄悄搬救兵都会被发现,再加上接二连三出状况,这公司系统该不会早就被入侵得千疮百孔了吧。
不过青罗也懒得管那么多,辖区不同,再有就是他已经看见米尔顿的‘礼物’了。
就在青罗面前,一号就像是被劈开一样从脊椎的位置裂成两半,露出来的并不是血肉,而是一种像皮肤的白色表层。
这怪异程度已经超出恶心的范围,反倒没让青罗出现恶心反胃之类的状况,甚至他还有闲工夫问星期三。
“异世界的人都这样?”
回馈过来的是让脑海都为之一晃的怒吼。
‘怎么可能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俏皮话,当心又死一次哦?!’
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到星期三在瓶子里跳脚的模样。
眼前的一号已经裂到二楼腰部的位置,裂开的截面开始变异增生,长出了新的上半身,而原本的两半上身则是扭曲变形,被拉伸成了翅膀的样子。
这怪物重口味成这样,却还是给青罗一种‘天使’的感觉,他开始有点担心这该不会也是神和教会是反派的套路吧。
这套路倒是挺火,反正青罗最近看到的全都是那种装得神圣又正义的坏人,和遭受不白之冤被污蔑成坏蛋的好人,感觉没这两样编剧连故事都不会写了。
思维发散想着无关紧要的事,青罗朝着怪物发动了‘死’的规则,可怪物却只是稍稍停顿,而且这一次,那没有眼睛鼻子的脸也朝这边转了过来。
‘普通方法杀不死他们,他们是——’
“先别介绍来历了,告诉我怎么才能杀死这东西。”
看来星期三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挺好,知道是什么才有办法处理。
就是在这时候,怪物朝着青罗扑了过来。
青罗自认为没有能躲开的身手,他右手朝前一挥。
星期三说‘普通的方法杀不死他们’,那就是说除了杀不死之外,其他的还是能奏效的,所以他快速将被消除的‘禁止’替换为了新的规则。
‘反击’。这是条非常直白易懂的规则,就是将朝向自己的攻击反弹回去。
怪物冲到青罗面前突然就像是撞到看不见的墙一样,原本飞扑的力道全部成了对自己的伤害作用在自己身上,刚长出来的脑袋破裂,溅出白色的体液,可这些体液还没落地,就迅速转化为了新的**。
这都已经不是什么再生回复之类生物层面的东西了,考虑到连法典的‘死’都杀不死这怪物,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
怪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扑上来,背后的人体翅膀像是被打开的剪纸那样散成枝节丛生的珊瑚状,白色的光芒被翅膀引流,向着身体中心汇集。
这场面青罗熟,没看过哥斯拉喷原子射线,也该看过其他类似的吧,这种准备开大的模样还是很明显的。
‘他在聚集力量!’
这话说得不能说是没有用处吧,简直就是多余。有心想要嘲讽星期三一下吧,现在显然不是那种时候。
“我该怎么办?刚才那招能挡住吗,还是说直接逃跑会好一点?”
如果说这些都不行,那青罗恐怕只有回公司报道了。
‘法典挡不住的,逃也逃不了。’
看来是真要回公司了。
可星期三紧接着说到。
‘……杀了吧。’
要是有聊天记录的话你往上翻,绝对能看到一大串自相矛盾的内容。
星期三也来不及解释,她只是让青罗照做。
‘你试着想象你体内有非常强大的力量,然后想象着把那股力量汇聚在手上。’
这个青罗也熟,那么多动画漫画可不是白看的,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也照着里面的内容尝试过,现在只不过是让那些羞耻的记忆复活罢了。
按照星期三的说法去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真就感觉到了这一类的东西,并非像曾经在法典上感受到的那样,而是更加难以察觉也更加自然的东西。